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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塔的聲音很輕,一方面因為他身體虛弱,一方面因為他的情緒低落,那樣一個驕傲自信的人,如今卻是這樣頹廢,甚至語氣中還帶了些祈求的味道。

白若竹心裡有一絲不忍,也多了一分歉疚,她本來就沒打算真的不管,畢竟相信桑吉的只是少數人。卻不想她猶豫了一下,就把桑塔逼到了這種地步。

他對她有恩有情義,她實在不該讓他開這個口。

“走吧,去一趟蠻族,也不能讓紅蓮就這麼復活了。”白若竹說道。

桑塔臉上露出了笑容,是真誠的感激。江奕淳的身影一閃,擋住了他的視線,不悅的瞪着他,這小子對他家娘子笑什麼笑?還笑的那麼欠抽。

傲松在旁邊眨了眨眼睛,呦,她似乎發現了什麼哦。

有了白若竹的發話,眾人重新上馬,要奔赴蠻族駐紮地,莫北山看了一眼啞女,說:“這人帶着也是累贅,不如解決了吧。”

“不要殺她!”桑塔突然開口,他眼底有了憐憫之色,“她也是個可憐人,只是聽命於桑吉,到底每天給我送飯,沒有弄死我。她被桑吉騙了一輩子,就放她自由吧。”

啞女只是被點了穴位不能動,但能聽到桑塔的話,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桑塔,她以為最想殺她的人就是桑塔了。

白若竹也吃驚的看着桑塔,他真的變了許多,如果是以前的他,殺人不眨眼,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悲憫之心。

“好,我們走吧,等穴位解開,她自己離開就好了,但如果她再回到桑吉身邊助紂為虐,下次見面我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白若竹說道。

白若竹騎到小黑背上,其他人也不是騎了獸寵就是上了馬,嫃嫃的父親帶了桑塔一起,眾人朝蠻族部落趕去。

等到了地方,白若竹才知道什麼是血流成河,才明白樂游和英衛為何一直在流淚,蠻族男兒彪悍,是極少流淚的。

一個個帳篷的中心,桑吉的帳篷已經被紅蓮凝聚的力量衝散了,露出了不斷吸血的怪物紅蓮,她正仰着頭享受的吸着陣法源源不斷送來的鮮血,脖子以下的蛇身不斷的扭動着,蛇尾一下下的輕拍着地面。

旁邊的桑吉溫柔的盯着她,眼裡沒有死人,沒有鮮血,只有那個怪物一樣的女人。

江奕淳眼底射出寒光,上一次他就是栽在蠻族那詭異的邪術里了,看到相似的一幕,他體內的煞氣又被激發了起來。

“阿淳!”高璒反應很快,一把過去按住了他的肩膀,“想想你媳婦和兒子,別衝動!”

江奕淳眼睛已經紅了,被他爹這麼一喝,整個人身子一震,眼底的猩紅慢慢的褪去了。

“我就說要阻止他吧,你們看看他都害了多少人啊!”傲鬆氣憤的跺了跺腳。

還有不少蠻族人發現了情況,有人衝過去救人,結果自己也被血陣吸住,再後來不少人意識到危險,四散着朝部落外逃去。

“現在要怎麼辦?我們不好冒然衝進去吧?”白若竹對這種邪術不清楚,只好求助似的看向了傲松。

“我耗費了太多精氣,破不了了。”傲松沮喪的說。

江奕淳眯起眼睛,扭頭對度津的人說:“拿弓來!”

有人急忙將烈弓遞給了江奕淳,江奕淳拉弓射箭,帶着內力的箭矢朝陣法中心的紅蓮射去。

桑吉眼睛一眯,身子閃到紅蓮前面,雙手結印擋住了那一箭。

江奕淳也沒停,飛快的拔出三支箭矢,拉弓朝紅蓮射去。

其他人見有用,也紛紛拿了弓朝陣中射箭,可惜他們內力不如江奕淳,威力也不夠。

“你們這是要反抗我嗎?”桑吉黑着臉叫道,他口中念了咒語,地下的鮮血竟然飛起,化作一道道血箭,朝江奕淳他們的發現射去。

“都小心,中了就會落入血陣……”傲松急忙喊道,可惜她還沒喊完,就有人被血箭打中,隨即跌倒在地,開始被血陣吸取鮮血。

白若竹見有人要去拉中了血箭的人,急忙喝道:“不要碰他,只有破了血陣才能救人,大家保留力量,不要再有更多人落入血陣了!”

如今眾人對她更是信服,原本要上前的人急忙退後,只是看到自己的同胞痛苦的在血陣中慘叫,他們的心都在滴血。

“想跟我斗?我送你們下地獄吧!”桑吉說完開始念咒語,他似乎在醞釀很可怕的術法,咒語格外的長。

江奕淳眯起眼睛,運足內力再次一劍朝桑吉的眉心射去,桑吉急忙躲開,咒語也被打斷了。

“乾的漂亮!”傲松忍不住贊道,隨即她拉住白若竹的胳膊,說:“白姐姐,現在只能靠你了,咱們術法同源,我告訴你怎麼破陣。你來破陣,我精氣不夠,只能在旁邊輔助你一二。”

“可我也沒好好修鍊過精氣,恐怕……”白若竹有些沒信心,她接觸術法的時間實在太短了。

“試一試吧,我就不信你紫氣東升之人沒大氣運。”傲松咬牙說道。

隨即她附在白若竹耳邊,飛快的講了破陣之法,江奕淳那邊也不敢停,一邊躲避桑吉的還擊,一邊不斷朝桑吉和紅蓮射箭,高璒見此法管用,也拿箭在旁邊幫忙起來。

很快,傲松說完了破陣之法,白若竹咬破手指,在虛空之中畫了起來,用鮮血畫符比藥草更有效力,但也更傷施術者的元氣,可現在她只能放手一搏了。

桑吉見白若竹破綻,臉上露出瘋狂之色,“紅蓮,你還要多久,我怕他們要破陣了。”

紅蓮享受的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眸就跟蛇眼一樣,卻極其的魅惑。

“再一會兒就好,你也多小心。”紅蓮說完閉上眼睛,繼續盡情的吸血,而周圍落入血陣的蠻族人的慘叫、哭喊聲更大了幾分。

白若竹對自己並沒什麼信心,可按着傲松說的方法做起來,她便不知不覺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之中,聽不到周圍的聲音,甚至看不到周圍的事物,她的眼裡只有陣眼,只有自己畫的破陣圖。

她的精氣一點點的融入破陣圖之中,她體內的精氣流失的很快,眼看着就剩最後一筆了,她的精氣竟然乾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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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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