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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族人?我追查了這麼多年都沒具體的消息,你到底知道什麼?”高蹬一着急將靜霜的手腕箍的更緊了,靜霜痛的吸了口冷氣,他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鬆開了手。

“對、對不起。”高蹬垂下了頭,藏起了眼中的歉疚和疼惜。

對,他是有些疼惜她的,只是他心裡更大一片都是初霜,二十多年都沒有變過。

靜霜吸了口氣,“書上說是鮫人一族,但我從未見過他們,只是記載他們生活在東海深處,無論男女都年輕貌美,他們天生就有強大的內力和靈力,在武功或者術法方面的天賦驚人。但他們離開水實力會減半,族人各個年輕貌美就是因為活不過三十,所以沒人見過鮫人族的老者。”

“怎麼、怎麼會有鮫人族,那、那不是傳說嗎?”高蹬嘴唇抖了起來,抖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靜霜不忍他這樣,但早晚要說清楚,只能狠心繼續說:“不是傳說,你知道那些古墓里經久不滅的長明燈嗎?”

她頓了頓繼續說:“那就是用鮫油做的,也就是鮫人的油。”

江奕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的身世竟然這麼複雜?他朝高蹬看去,就見高蹬神色複雜,似乎在思考什麼。

高蹬想到了曾經和初霜相處的曰子,她不像中原女子那麼多規矩,而且確實很喜歡水。

他記得有次在野外,初霜看到一條河就激動的沖了過去,也不顧他攔着,直接跳進了水中。後來她很歡快的玩着水不肯出來,他催了幾次,她神色猶疑的說自己想吃烤野J了,叫他去打些獵物回來。

他當時也沒多想,後來打了獵物回去,初霜已經在岸邊升起了篝火,整個人看起神采奕奕的格外好看。

他那時候愛慘了那女人,她的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一直記得她特別喜歡水。

難道……

初霜從來沒說過自己家在哪裡,他追問的急了,她才說在東邊,再多餘的怎麼都不肯說了,說知道的多了,對他沒好處。

高蹬是現代人,自然知道人魚的故事,心裡也有些相信了靜霜的話,就是不知道這裡的鮫人族跟美人魚是不是一回事。

“可我沒有靈力,術法方面也沒天賦,恐怕不是。”江奕淳半晌才開口。

“即便我現在返回鍾家,在咒術方面也是數一數二的水平,這一點我不會亂說的,你沒有術法天賦是因為你並不是純血的鮫人。”初霜說道。

這次江奕淳不說話了,高蹬也許久不哼聲,靜霜只好嘆了口氣,說自己先離開了,讓他們好好冷靜一下。

江奕淳這次用了半個月養傷,高蹬這半個月間也一直在確認這件事,他不知道從哪找了位高僧朋友幫江奕淳檢查,得出的結論相同——血脈里的詛咒無解。

這半個月江奕淳也想了許多,他養傷也沒事,便不斷的琢磨起來。

首先,他要死了,若竹和孩子們怎麼辦?

其次,他真的沒救了嗎?他才二十多歲,他不甘心!

後他讓人跟皇上那邊稟報,說自己傷的太重,功力幾乎盡失,暫時不能上戰場了。皇上還親自去探望他了,見醫聖都沒辦法,既擔心又十分的惋惜。

結果這還不算什麼,那位高僧帶來了更糟的消息。

“恕貧僧直言,賢侄身上的詛咒本不會對他人有影響,但跟他之前中的千人血咒相互作用,便不同了。千人血咒太過邪惡,再加上天生血脈里的詛咒……”老和尚說著搖頭,“他成親了吧?怕是他的夫人也已經中了詛咒,至於孩子會不會遺傳血脈詛咒,現在還看不出,至少得等大一些才能檢查出來,好在鮫人血脈已經稀薄不少了。”

江奕淳聽的一個激靈,拉住老和尚問:“要是我妻子也中了詛咒會怎麼樣?也活不過三十嗎?”

“那倒不會,她不可能像你一樣是血脈詛咒,應該也是能解的。貧僧跟你們有緣,如果真到了那麼一天,你們來尋貧僧看看吧。”老和尚雙手合十,又說了句阿彌陀佛。

之後他再說什麼,江奕淳已經聽不到了,他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又痛苦又埋怨自己,他回害了若竹,害了孩子們嗎?

老和尚見他這樣,走前又單獨對高蹬說:“即便他夫人沒染上詛咒,也不能長期在一起了,否則勢必會被影響,孩子更是危險。唉,血脈詛咒加千人怨念,賢侄苦命啊。”

老和尚走的時候還在嘆氣,嘴裡又說道:“眾生皆苦,眾生皆苦啊……”

高蹬想起當初初霜被帶走,想到她那晦澀不明的目光,還有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或許她知道自己活不過三十?與其將來生離死別,不如就此別過,讓自己忘掉她?

可惜他忘不掉!

她當時還看着孩子,眼睛裡又心疼、不舍,還有愧疚。

那時候她就擔心孩子會有血脈詛咒吧?但是她還是期盼另外五成的概率對不對?

最終高蹬把一切都給江奕淳說了,江奕淳痛苦的說他知道了,只求高蹬不要把此事告訴若竹。

看着痛苦的兒子,高蹬終於明白當年初霜為何什麼都不說了。

……

江奕淳回過神來,目光也更加堅定起來,他不能心軟,不能再害了若竹和孩子們,他只能悄悄的離開,然後祝福他們有全新的生活。

她那麼好的女子,該一輩子幸福的。既然自己給不了她一輩子的幸福,就早些放手吧。

他咬牙轉身,身影一閃離開了吊腳樓。

不遠處一個身影慢慢走了出來,臉上帶着邪氣的笑容,嘴裡嘟囔道:“江奕淳走了,白若竹魂不守舍,外面一片混亂,現在正是好時機啊。”

身影慢慢走出,正是跟江奕淳一起過來的蔣震,他和暮雨、驚雷住在一間,如今那兩人被江奕淳派去山腳盯着情況,他行動十分的自由。

突然,他身子一縮,退回了自己的房間里。

一道身影從窗戶跳進了白若竹的房間,蔣震雖然看不到人,但他感覺到了對方氣息的強大,心驚之餘也不敢再擅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