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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竹有些吃驚,高璒一個現代人,還是一個現代醫生,能說這種成佛的事情,真是太令她吃驚了。

不過剛剛阿淳跟她講了看到的畫面,她心裡又隱約相信了這種成佛的說法。

好在很快江奕淳的眼睛就不痛了,除了看不見的東西,一切都好。

“你眼睛是什麼感覺?”白若竹問道。

“看到一片白光,把什麼都遮住了。”江奕淳說道。

高璒在旁邊無奈的嘆氣,“好好養幾天吧,最近哪也別跑了。”

兩人急忙應了下來,高璒這才哼哼了兩聲離開了。

後院里,其他人都知道了江奕淳的情況,都不敢去打擾兩人。

馮瀾影朝袁立誠使了個眼色,袁立誠別彆扭扭的不肯動彈,她有些氣結的狠狠瞪了他一眼,朝他做了個口型:上啊!

袁立誠還在糾結,馮瀾影乾脆一把推開他,說:“我說了多少遍了,我是九黎族人,絕對不會跟個犬戎人做朋友,你離我遠一點,要不然就趕緊滾,別死皮賴臉的跟着我們!”

她的聲音可不小,亦紫聽了吃了一驚,這兩人不是和好了嗎?

連劍七也被馮瀾影的話吸引了注意力,他知道馮瀾影之前去找過袁立誠,卻不知道兩人感情到了哪一步,還以為馮瀾影始終不肯接受袁立誠。

袁立誠只愣了一秒,就明白她的意思了,隨即板著臉說:“江奕淳大哥又沒趕我走,你算老幾?”

說完他扭頭走到了亦紫跟前,問:“亦紫姑娘,聽說你陣法練的不錯,不如我們切磋一二?”

亦紫露出驚喜之色,但她又有些擔心,急忙朝馮瀾影看了一眼,見馮瀾影沒任何反應,才說:“切磋談不上,你能指點我一二也好啊。”

“我見過你布陣,你悟性極好,如果有我指點你一二,一定會進步極快的。”袁立誠硬着頭皮說。

亦紫急忙朝他行禮,“多些袁大哥了。”

隨即袁立誠指點起了亦紫,劍七從旁邊走了過去,心裡有些不悅,他覺得袁立誠是在馮瀾影那邊碰了釘子,才故意接近亦紫,想利用亦紫讓馮瀾影吃醋。

可惜馮瀾影根本無所謂,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是……

他看了一眼學的專心致志的亦紫,心裡有些擔心起來,那丫頭心思單純,又一心想學好陣法,不會被騙了吧?

劍七甩了甩頭,他還有差事在身,想這些做什麼?他得去盯着那個朱寧,免得她背後鬧出什麼幺蛾子。

袁立誠看到劍七走遠了,立即對亦紫說:“你自己練吧,我先去休息了。”

“哦,好,謝謝你了。”亦紫誠懇的道謝,等袁立誠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湊到馮瀾影跟前問:“你沒生我氣吧?”

“為什麼要生你的氣?”馮瀾影掃了她一眼。

亦紫撓了撓頭,“我怕你不喜歡他,我還跟他學陣法,你會生我的氣。”

馮瀾影撇撇嘴,這孩子還真是直腸子。

“那你老實說為什麼和劍七結拜成兄妹,我就不生氣了。”馮瀾影把兩隻胳膊抱在了胸前,懶洋洋的說道。

“我……”亦紫垂下了頭,眼眶有些發紅,“是我自己提出的,他照顧我很彆扭,又總是悶悶不樂的,我不想看他那樣子。”

馮瀾影突然覺得自己能理解白若竹的心情了,這傻丫頭怎麼這麼傻啊!

她無奈的揉了揉亦紫的頭說:“我知道了,我真的不生氣,你跟袁立誠學陣法是好事,你不用顧忌我。”

“嗯,我知道了。”亦紫說著擦了擦眼角,又恢復了笑臉,但眼底的憂傷卻沒能藏住。

第二天,白若竹在屋裡照顧江奕淳,外面又上演了好戲。

袁立誠當著劍七的面對亦紫十分熱情,劍七又默默的走開了,只是看向袁立誠的目光有些不善。

等劍七走遠,袁立誠找了借口去了後山,馮瀾影收到他使的眼色,也悄悄跟了過去。

“我還要裝多久啊,這樣下去我會不會被那個劍七給暗殺了?”袁立誠裝的可憐兮兮的,但明顯是在馮瀾影面前邀功呢。

“怎麼你怕了?你還打不過劍七?”馮瀾影挑眉問道。

袁立誠聳了聳肩膀,“正面對上我還真打不過他,但如果是布陣,他也只能被我困住。”

“那就結了,你怕什麼啊,繼續,我就不信他沒一點反應。”馮瀾影咬牙說道。

不過劍七的反應比她想的慢多了,就算只是義妹,被居心不良的人接近,也該阻攔一下吧?

馮瀾影覺得劍七如果再無動於衷下去,她都要瞧不起劍七了。

“咱們說好的呢,你可不能耍賴啊。”袁立誠笑的眼睛都彎了,一臉的喜色。

馮瀾影紅着臉咬了咬嘴唇,突然踮起腳尖,飛快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一溜煙的跑掉了。

“嘿嘿。”袁立誠站在原地摸着一側的臉,嘿嘿嘿的傻笑起來。

……

簡潔乾淨的屋子裡,朱寧面對銅鏡坐着,那面銅鏡曾經被她摔過,上頭磕了個坑出來,照出的人影有些扭曲了。

她已經安靜了下來,看着她的小沙彌都以為她怕了,只有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怕什麼?她不過是想好好靜一靜,想好如何找白若竹報仇。

她伸手摸了摸臉上猙獰的傷口,那兩處一直無法癒合,她天天忍着劇烈的疼痛,而她的臉也沒法恢復如初了。

朱寧起身,從頭上拔下一直發簪,一隻手捏着發簪朝自己那傷口中探去。

發簪毫無阻擋的被插進了傷口,因為裡面就是一個極深的洞。等發簪拿出來的時候,銀簪已經變成了黑色。

她的傷口裡始終有毒,這裡沒人能解,就是最厲害的普燈大師也毫無辦法。

她對着銅鏡,看着自己此刻的動作,明明十分滲人,她卻覺得心裡一片平靜,大概是疼的久了,她已經習慣了吧。

發簪在傷口裡挑出了一點血肉,她的表情都沒任何變化,就好像那張臉不是她自己的一般。

她看着手中的發簪,半晌嘴角才微微的挑了起來,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