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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家人走了,白若竹也帶着蹬蹬洗洗睡下了,她吹熄了蠟燭,心裡又開始擔心起來,也不知道江奕淳怎麼樣了,藥材找到了沒有?人現在在不在安遠鎮?晚上會不會過來?

她是盼着他來嗎?白若竹意識到這點的時候,臉唰的一下紅透了,她摸了摸滾燙的臉,自己在想什麼啊,搞的跟寂寞難耐一樣,節操呢?

只是,她又擔心起白天見到的殺手頭子,對方已經在懷疑她了,江奕淳來找她會不會被殺手發現?

這樣糾結了半天,白若竹就覺得眼睛睜不開了,便在被窩裡塞了些衣服,然後悄悄抱着蹬蹬進了空間中睡覺,不過她用意念開了“大屏幕”,要是有人進了她房間,她會立即驚醒。

好在一夜並沒有動靜,不管是江奕淳還是殺手都沒來過。

白若竹拿池塘里的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了許多,然後抱着蹬蹬從空間里鑽了出來。

白日里倒沒什麼異常,她趁着客人不多的功夫,找鐵匠鋪做鉤針。她給鐵匠看了簡易鉤針,講了需要怎麼改進,還好東西不複雜,鐵匠又是個巧手的,說下午就能來取了。

等白若竹離開之後,有人進去看了她要做的東西,當然沒有明着看,只是跟鐵匠套話,假裝隨意的看了鉤針。白若竹也沒跟鐵匠說要保密,所以鐵匠沒覺得有什麼就給對方看了。

依舊是那處地下錢莊里,殺手頭子依舊是負手而立。

“大人,那女子好像找鐵匠做了一種暗器。”說話的人拿出了一枚鉤針,說:“我偷拿了一個回來,請大人過目。”

“哦?”殺手頭子接過鉤針研究起來,然後對着牆做了扔暗器的動作,鉤針一下子嵌進了牆裡。

“這東西厲害啊,頭上帶了鉤子放血,比鋼針殺傷力強多了。”一名手下看到半截子嵌進牆裡的鉤針,感慨的說道。

殺手頭子眯了眼睛,說:“去盯着了白若竹,看看她這些暗器是不是給江奕淳做的。”

“是,大人。”手下接了命令離開。

殺手頭子在屋裡踱起了步子,白若竹又不會武功,做這東西肯定不是自己用,那就只有給江奕淳了,不行,他也得出面盯着,否則手下那幾個人根本不是江奕淳的對手,想想在山上損失了六名手下,殺手頭子就不由攥緊了拳頭。

白若竹午後依舊帶了小蹬蹬回家睡覺,沒想到一進屋,就嚇了一跳,因為屋裡多了一個人,害她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院子里的方桂枝聽到動靜急忙問:“若竹,怎麼了?”

“沒事,蹬蹬摳了我一下。”白若竹沖兒子笑笑,蹬蹬乖,這個黑鍋只能讓你來背了。

“瞧你一驚一乍的,要我過去幫忙嗎?”桂枝笑了起來。

“不用不用,我休息一會兒,你也去休息休息,別累着啊。”白若竹急忙說道。

“好,我把菜洗了就回屋休息。”方桂枝說道。

白若竹大大的鬆了口氣,回頭就看到江奕淳悠閑的坐在那裡,眼中還帶了些戲謔之色。

“你……”白若竹瞪了他一眼,氣鼓鼓的想罵他故意嚇人,但緊跟着想到了現在的形勢,連罵他也顧不上了。

“那群殺手在盯着我了,你怎麼還來?別讓他們抓到你!”白若竹壓低了聲音,可語氣卻十分的急促。

江奕淳聽了臉色都沒變,只是眉眼裡帶了笑意,嘴角也挑了起來。

一瞬間,白若竹好像被什麼閃到了眼睛,這人還是不要笑了,笑一下真能閃嚇人眼睛,勾了人魂魄。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江奕淳有些得意的問道。

白若竹瞪大了眼睛,這傢伙真是一點兒都不急,還有空打趣她。

“不擔心,我就是怕你連累我。”白若竹氣鼓鼓的扭過了頭,眼睛也不看他,硬着脖子說道。

江奕淳低低的笑了一聲,“言不由衷。”

白若竹都急死了,可這人卻不緊不慢的,她扭頭又瞪了他一眼,跺了跺腳,說:“你就不能認真點兒?那殺手頭子都出現了!”

這次江奕淳才露出正色,問:“你認出他了?”

白若竹將蹬蹬放回了床上,到桌邊拿了紙筆,開始塗塗畫畫起來。

“他昨天來我家攤子查看,他們已經懷疑上我了,只是還不敢輕舉妄動。我那天躲起來看到過他的動作,所以確定是他。本來想早點給你畫出畫像的,又怕他們監視我,看到我畫像要將我滅口了。”白若竹一邊畫一邊說,她心裡真的是着急,語速都快了許多。

江奕淳走過去看白若竹的畫像,神色不由凝重起來。

“他左耳有個耳倉,我目力極好,蒙面的時候露出了耳朵,所以我看的十分清楚,你早點下手抓了此人吧,擒賊先擒王,只要頭目不見了,其他人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白若竹又說道。

江奕淳的眼睛亮了起來,“你還知道擒賊先擒王?你讀過兵法?”

白若竹很想順口說讀過啊,現代人誰不知道點孫子兵法、三十六計了?但很快她眼皮子跳了跳,這時候的兵書極珍貴,除了皇家能讀,也只有將門或者高門氏族才有,她這樣會引人懷疑的。

“沒有,我二哥屋裡可沒兵法書,只是有次聽到說書的講過,我倒是挺好奇兵法是什麼樣子。”白若竹搖了搖頭,做出一副嚮往狀。

其實江奕淳只是隨口問問,並沒懷疑她什麼,聽她這麼一說,臉上帶了笑容,“改天我拿本給你看。”

這下子輪到白若竹愣住了,不是說這個時代兵法書很珍貴嗎?能隨便給人看嗎?還有,他怎麼有兵法書,那他身份十分特殊吧?

白若竹的心沉了下去,她總在安遠鎮看到他,也猜測他不是普通人,可因為太常見到,便覺得他不可能身份太過高貴,那些高門貴胄的少爺可不願意來這種地方。但現在她覺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遠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他,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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