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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義宏和白澤浩都應了一聲,立即跟上了林萍兒,只是聽了白若竹的意思,在旁邊柔聲勸着,也不敢太阻着她。

白若竹想着她娘此刻的樣子,也恨不得把白義博千刀萬剮了,可惜白義博已經被抓走了,也是因此她不擔心她娘會鬧出人命,到老宅去發泄一下別憋出病就好。

她匆忙回了院子,囑咐小四看家,又抱了蹬蹬想交給方桂枝,結果看方桂枝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又怕她總走神照顧不好孩子,只好跑去東院,把蹬蹬交給了於紅袖。

等她出了謝府,沒跑幾步,就看到了來福嫂,來福嫂一臉的憂色,看到她才露出了笑臉。

“若竹,都這個時候你們咋還沒出攤啊?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你。”來福嫂問道。

“嫂子,我家出事了,我娘這會兒也急病了,我得追過去看看,你去我院子桂枝會告訴你的。”白若竹實在沒時間,只好快速的說兩句就跑掉了。

隨即她朝鎮口追去,她也不怕追不上,她娘提把菜刀,可是沒那麼容易坐上驢車的。

果然,她追到鎮口,就遠遠看到了她娘的背影,她娘乾脆沒坐車,提着菜刀要步行回後山村。

她心如刀絞,急忙跟了上去。白義宏看到她來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若竹,你娘這樣真的沒事?別走這麼多路給累着了?不然我們把她打暈,等她醒了或許氣就消了?”白義宏壓低了聲音,悄悄跟白若竹說道。

白若竹急忙搖頭,“爹,別不能那樣,娘現在的情況不一般,如果這口氣不讓她出了,強憋在心裡,等她醒了還是會發病,而且更嚴重。”她想了想,聲音壓的更低了,“可能會發瘋。”

後山村就有個瘋子,白義宏從小就見過,那時候村裡孩子都怕那瘋子,因為發起瘋來不要命,逮住人就打,甚至張口去咬。想到這裡白義宏不由打了個冷顫,聲音哽咽的說:“若竹,你可一定要想法子救救你娘啊。”

“小妹,我們都不懂醫術,這事就靠你了。”白澤浩也對白若竹說道。

白若竹點點頭,“這是娘一宿沒休息好,又急怒攻心,才發了癔病,她想發泄就不能攔她,發泄出來才會好。”

兩人點頭,再不敢有其他想法。

而林萍兒此刻怒瞪着雙眼,好像氣鼓鼓的拚命朝前走着,也不理不看任何人。此時路上已經有人進鎮子了,結果看到林萍兒拿把刀,都嚇的躲到了一邊,生怕觸了霉頭。

後山村到鎮上不算遠,林萍兒又走的這麼快,沒多久就進了後山村。此刻村裡正熱鬧的很,都在討論白義博被抓走的事情,結果就看到林萍兒提着刀,紅着眼睛衝進了村裡。

周得順老遠看到白義宏立即喊了一聲,說:“你大哥被抓了,我正想去鎮上跟你說一聲,可別連累了你們。”

白義宏紅了眼眶,“已經連累了,我家澤沛被抓走了。”

“什麼?”周得順叫了起來,這時才注意到林萍兒的反常,他急忙問:“嫂子這是怎麼了?”

“怒急攻心,若竹說不能攔着她發泄,否則……”否則什麼白義宏沒講,他怕講出來不吉利。

周得順大概也猜到了,嘆了口氣說:“發泄下也好,誰想到會攤上這種事了,作孽啊。”

林萍兒根本聽不到也看不到旁邊有其他人,紅着眼睛直直朝白家老宅衝去。路上有人看到想打招呼,卻被她的樣子給嚇到了,都躲開了不敢開口。

很快,她就衝到了老宅門口,衝著院門就砍了起來。

“白義博你個殺千刀的敗類,你自己作孽還連累我兒子,我砍死你個狗雜種!”林萍兒好像一隻發瘋的母獸,一邊大吼一邊拚命的拿菜刀砍門,好在老宅的院門木板厚,才沒有很快被砍的散架。

到底村裡人好奇,膽大一些的就跑來看熱鬧,也有人好聲勸道,勸林萍兒彆氣壞了身子,可惜林萍兒根本聽不到。

“白義博買試題作弊,誰知道白澤沛是不是也得了試題,這會說連累了,當初怎麼不想想會有今天呢?”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白若竹一眼瞪過去,說話的是朱婆子。

這死老妖婆恩將仇報,救了她孫子還總找她麻煩,現在又說這種風涼話,是想影響她二哥在村裡的形象嗎?

白若竹怒火中燒,瞪着朱婆子罵道:“朱婆子,我救了你孫子,你卻三番五次的害我,上次鄭桂桂做假證污衊我,就是你攛掇的,你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白若竹說完就要衝過去打朱婆子,哪知道她娘比她速度還快,舉起菜刀瘋了一樣的衝過去,看着就要砍朱婆子。

朱婆子嚇的媽呀叫了一聲,抱着頭就跑,一口氣跑回了家,再也沒敢出門。

上次村長已經去找過朱婆子了,也把她好一通批評,村裡人都知道這事,此刻看朱婆子這樣,也跟着罵朱婆子是豬油迷了心。

林萍兒扭頭繼續砍老宅的院門,又罵了起來。

“殺千刀的白義博自己作弊,還害我兒子得了連帶罪,我兒子從小就用功苦讀,十幾年下來為了什麼?別的孩子出去玩,他一刻都沒玩過,時間都擠出來讀書和下地了。當殺千刀的白義博在院里吃喝玩樂被我們伺候的時候,我兒子都沒停下過努力,憑什麼要被他害的連坐?”

林萍兒說著就大哭了起來,那樣子十分凄涼,白若竹他們都忍不住落淚,連圍觀的人也偷偷擦起了眼角。

這些年白澤沛在村裡怎麼樣,大家有目共睹,他小時候確實不像其他孩子出來玩,每天不是讀書就是下地、割豬草,而他大伯吃好的喝好的,沒事還出來轉悠,誰不知道白家二房跟奴隸一樣供着大房?

白澤沛在村裡沒有同齡的朋友,因為他沒有時間去交朋友,可村裡人都說他有禮貌,讀書好也肯下地幹活,不像他大伯那樣眼高手低。

好在後來白澤沛考上了童生,白家二房找了村長和耆老們調停,才好不容易分了出來。可分家分的了,那血脈卻分不了,攤上大罪是要親族連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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