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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奕淳似乎看出白若竹在聽了,面具後面的唇角挑了起來,眼中也帶了一絲笑意。

隔壁雅間靜默了幾秒,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響起,“那可我師父她老人家珍藏的,怎麼會不管用了?你大可等着看好戲吧。”

女子聲音很好聽,讓人不由去聯想她的相貌是否也十分清麗,可是聽她說到最後,語氣中帶了些狠厲的味道,生生破壞了那副好嗓子所帶來的美好了。

老婦笑了起來,“那就好,我已經快受不了那李氏了,她哪有嫻兒你溫柔可人呢?我看到她就一肚子的火氣。”

“大姨可別這樣講,要不是為了順生哥哥不再受苦,我也忍不下心……”女子說著不說了,彷彿要哭出來了一樣。

白若竹忍不住看向江奕淳,隔壁兩人不是別人,是李順生的娘和哪家親戚的表妹吧?

江奕淳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就彷彿他什麼都沒聽見一般。白若竹才不信,他耳力比她更好,這屋裡恐怕也就杜仲書只能聽到模模糊糊的聲音,卻聽不到隔壁的對話內容吧。

突然,江奕淳扭頭看向她,眼中帶了笑容。

白若竹一下子明白過來了,難怪他非得叫她和杜仲書上樓喝茶,原來是在跟蹤李家女眷,更是故意叫她聽到的。

她挑了挑眉毛,他是想證明自己沒跟蹤她嗎?

江奕淳看着她,眼中的柔情毫不掩飾,白若竹被看得臉上有些發燙,才想起來屋裡還有個人呢,他看的會不會太過放肆了些?

杜仲書在一邊喝茶一邊偷偷觀察江奕淳,結果早就把兩人的互動看到了眼裡,他心裡酸澀起來,可又暗暗安慰自己,這不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嗎?他家裡是死活不會同意他喜歡白若竹的,他又何必去耽誤了人家?

想到這裡,他覺得實在待不住了,朝兩人作揖,說:“既然白夫人還要考慮,我如今也沒其他事情了,就先告辭了,先生還等着我去讀書。”

白若竹張了張嘴,立即感覺到一道冰涼的目光掃了過來,剛剛江奕淳眼中還溫柔的光快要變成殺氣了。她嘴角抽了抽,她只是張張嘴,又不是挽留杜仲書,要不要這麼凶啊?

“謝謝杜公子了,此事我會好好跟家人商量的。”白若竹起身朝杜仲書福了福說道。

杜仲書心裡有些酸澀,他能感覺到白若竹的疏離,可是又能怪誰?是他自己在故意迴避她、疏遠她的。

“無需客氣,那我就先走了。”他朝兩人作揖,然後扭頭出了雅間。

隔壁間說話的二人聽到這邊有動靜,聲音更小了,白若竹便再也聽不清楚了。

江奕淳一直都沒站起來,他冷冷的看着杜仲書離開的方向,眼中有敵意閃過。

他在通政司工作,讓他養成了很敏銳的感知力,所以他很輕易就能感覺到杜仲書對白若竹的不同,即便杜仲書在刻意跟白若竹拉開距離。

不過他也同樣看出來白若竹根本就是根木頭,完全沒感覺到杜仲書的意思,他不知道自己該為白若竹如此遲鈍感到高興還是無奈呢?

很快他就高興了起來,就算白若竹再遲鈍,也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思,而其他人就算不斷暗示,偏偏這女人遲鈍的很,他反倒該放心呢。

想到這裡,江奕淳賊賊的笑了起來,果然師兄說的對,追女人就得下手狠准快,他很為自己當初強吻了白若竹的舉動感到驕傲,還自動過濾了因為他不會接吻,被白若竹笑場的結果。

白若竹此刻抱着蹬蹬審視着江奕淳,他今日戴了面具,她看不到他的表情,覺得十分不習慣。但她依舊從他眼睛中讀出了笑意,甚至還有些……呃,得意之色。

“你到底想做什麼?”白若竹沒好氣的問道,但到底忌諱隔壁的兩人,聲音壓的十分低,就把她憋起來的氣勢都給壓沒了。

江奕淳低低的笑了兩聲,“沒想做什麼,真的是碰巧遇到你們。”

“我知道。”白若竹撅了撅嘴,都聽到隔壁的對話了,她還能不清楚嗎?

其實江奕淳看到白若竹和杜仲書的時候,心裡也是一緊,甚至想過去問:你們在做什麼?但他不同於一般人,如果性格不夠沉穩,也不可能被吳雲峰收為弟子,更不可能進入通政司這種高度機密的地方當差了。

他清楚白若竹的為人,只亂了幾秒鐘,就立即選擇相信白若竹,即便白若竹從來沒答應過他什麼,更沒對他承諾過什麼,可是他依舊覺得白若竹值得他去相信。

那個在一地殺手屍體,隨時還會有其他殺手抓來的情況下,卻依舊堅定的拉着他說要救他的女人,他永遠也忘不了她那時的倔強表情,這樣的女子他又如何能不信她呢?

但很快他發愁起來,他沒找茬,白若竹卻是誤會了,於是,他只好把兩人都請上了樓,雖然他極其不願叫上杜仲書,但情況如此,他也是沒辦法的。

“我只是不想你誤會。”他聲音突然放的很輕,說完就低頭喝起茶來,好像那句話只是隨口那麼一說。

白若竹不由低低的笑了出聲,因為她看到他露在面具後面的耳朵變成了淡淡的粉色,他是想用喝茶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呢。

江奕淳聽到笑聲,忍不住瞪了過去,“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愛笑,太不解風情了!”

白若竹一聽這話,瞬間想到了他第一次吻她,她卻因為他太笨而笑場,於是她再次笑了起來,還一邊笑一邊偷偷用眼角看他,那樣子簡直壞死了。

江奕淳氣的磨了磨牙,一把摘掉了手上的面具,只一個瞬間就衝到了白若竹面前,然後毫無懸念的,白若竹的笑聲戛然而止。

因為江奕淳霸道的堵住了她的嘴,毫不客氣的深入進去,彷彿懲罰她一般狠狠的吸住了她小巧的舌頭,白若竹猝不及防,根本無法躲閃,就這樣被吸的差點不能呼吸。

雅間里,白若竹跪坐在地上,可身子已經被江奕淳壓斜了,她手中還抱着熟睡的嬰孩,而江奕淳一手撐地,一手禁錮着她,就這麼隔着孩子霸道的深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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