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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看白澤沛喝茶時的神色,或者之前有過一些調查吧,白若竹暗暗猜測到。

這時,已經有丫鬟送來了茶具,這時候已經有茶道六君子了,分別是茶筒、茶匙、茶漏、茶則、茶夾、茶針,杜家呈上來這套茶道六君子還不錯,但也不是極品的。

白澤沛不再理會旁人,神情肅穆的凈手,然後動作利落的燙杯溫壺,給茶具預熱,隨即放茶葉、洗茶、沖泡……

白若竹不由看的入了神,她沒想到二哥的茶道功夫如此厲害,雖然她對此道並不精通,卻也能看出些門道,最主要是二哥沖茶時周身散發出的氣度,實在很有高人雅士的風采。

她偷偷瞧了瞧四周,果然其他人也看直了眼睛,就是那個杜仲施也露出了嫉妒和不甘之色。

沒一會兒茶沖泡好了,白澤沛示意丫鬟給每個人送去,白若竹也拿了一杯,她基本不懂茶,但她味覺靈敏,還是能嘗出不同之處的,果然她二哥沖泡的更加香醇。

“果然是好茶藝,不愧是謝先生的得意門生。”杜老爺子嘗了茶後,細細的品了半晌,然後大笑着說道。

杜文宇也跟着附和:“爹說的極是,我今日才真的大開眼界了,仲施這孩子平日里就是太過傲氣了,今天可算知道人外有人了吧?”

杜仲施臉憋的通紅,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最後不甘的嘟囔道:“烹茶這種下人做的事情,有什麼好得意的?”

“胡鬧!”杜老爺子厲聲喝道,“文人雅士的事情你懂多少?這叫風雅,你懂不懂?”

“那如月烹茶也好,不也叫風雅了?”杜仲施繼續強詞奪理。

白若竹開口問道:“如月是何人?難道是第一次烹茶給我們的人嗎?”

因為她的突然發問,杜老爺子要罵杜仲施的話也只能咽了回去。

杜仲施十分得意的說:“如月是我的丫鬟,她不僅僅烹茶好,還善女紅、廚藝、琴藝,你自己不會懂的。”

白若竹聽了突然笑了起來,“哦,原來是個樣樣精通的丫鬟啊。”難怪杜仲施這麼得意,原來是他的大丫鬟,說的好像跟他娘子一樣,不過還真有可能已經是他的人了。

杜文宇臉色變了變,白若竹眼中諷刺的味道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瞪向杜仲施,說:“如月茶道不精,還有的提高,你別在這邊吹噓了。”

杜仲施還要說話,白若竹卻笑着說:“是啊,如若二公子想如月在茶道上更進一步,不如就讓她專精此道,將來帶出去才好真的給你長面子。”

杜老爺子的臉色也變了變,不耐煩的對杜仲施說:“你出去吧,別在這裡添亂了。”

他本來是想幫白家兄妹露露臉,卻不想倒讓杜府丟了面子,也不能怪白家這丫頭刻薄,到底是杜仲施見識短淺了些。他微微嘆了口氣,唉,誰讓他不學無術呢?

一般在真正的大戶人家裡,真正用人都是各司其職,比如一名貴女出嫁會帶幾名丫鬟,其中一人擅長廚藝,一人擅長刺繡,一人擅長茶道,一人擅長梳妝打扮,就按名門貴族的規矩,越是什麼都擅長的丫鬟,就等於什麼都不擅長了。

你想想,一名丫鬟能得到完全跟貴女一樣的培養嗎?即便可以,她的主要工作是伺候主子,一天又有多少時間去練習?如果專門練一兩樣還行,要是樣樣都想練到精通,就很難了,至少不是那種拔尖到可以給主子長臉的地步。

而杜仲施根本不清楚這一點,還十分得意的吹噓他的丫鬟十分能幹,擅長了一堆堆,結果茶道就輸給白澤沛了,不是打自己臉嗎?

杜老爺子此刻心情十分不好,但他也無法去埋怨白若竹,人家可是留了情面,沒把這事給點破了,可憐他那二孫子竟然都想不明白。

“仲施年輕氣盛,給老朽個面子,你們不要放在心上。”杜老爺子很快調整了情緒,對白家兄妹笑着說道。

“老爺子言重了,我們不會放在心上。”白澤沛說道。

白若竹也笑笑說:“二公子是年輕氣盛,我聽過也就忘了。”年輕氣盛也算是年幼無知了,對於一個無知而幼稚的少年,她會跟他一般見識嗎?

杜文宇眉頭微微擰了一下,他再淡定,也能聽出白若竹的意思,便有些藏不住了。

“哈哈,年輕人是要有些衝勁,你們就很好,一個讀書好,一個會製藥,可真是後生可畏啊。”到底姜還是老的辣,杜老爺子好像沒事人一樣笑呵呵的說道。

“老爺子謬讚了。”白若竹客氣了一句,就等着這老爺子切入主題了,沒想到浪費了這麼長時間。

杜老爺子捋了捋花白的鬍鬚,眼中有精光閃過,對白若竹說:“當初仲書那孩子也是誤打誤撞認識了白姑娘,如今這牙膏生意做的越來越好,這還是託了白姑娘的福啊。”

白若竹聽了笑着說:“老爺子言重了,如果沒有杜家的經營,沒有你們的生意網,牙膏斷然不會有今天的銷量,所以我當不得什麼功勞。”

杜老爺子笑着眼睛微微眯起來,“白姑娘可真是沉穩謙虛,有你這樣的合作夥伴,實在是我杜家的大幸啊。”

瞧瞧,戴高帽了,肯定沒好事!

“咱們要長期合作,也可以擴大擴大生意範圍嘛,誰會嫌錢賺的多嗎?”杜老爺子又說道,“不知道白姑娘可還有其他什麼少見的方子,以後我親自坐鎮,保證東西經營的更好。”

白若竹心裡冷笑起來,杜老爺子果然是貪心,牙膏都不能填飽他的胃口,已經想從她這邊套其他方子了。

她當初是毫無背景,家裡又十分缺錢,才肯跟杜仲書合作,可好的方子十分難得,以後她要再做,憑什麼就一定要跟杜家合作?難道她自己沒有生意頭腦嗎?

何況,真要選個合作的夥伴,她也不是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這種難得的方子哪裡還有啊,我這光想着改進牙膏方子就已經夠頭痛的了,其他可真是沒辦法了。”白若竹假裝做出難色,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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