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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 他硬生生的要往裡闖,錢嬤嬤苦苦哀求的攔着他,就在兩個人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

“誰在此處吵鬧?”

回頭一看,卻是申柔帶着她的侍女們慢慢的走了過來。

裴元豐見到她,雖然還有些氣不平,但到底是堂堂的貴妃娘娘,他也只能站在那兒朝着她拱手:“原來是申貴妃啊。”

申柔走到他面前,一臉溫柔的笑容,在陽光下好像綻放的鮮花一樣明媚,也朝他施禮道:“原來是齊王,真是久違了。”她說著,又看了一眼旁邊跪下行禮的錢嬤嬤,笑道:“聽說齊王如今已經接掌了皇城九門的防護,是個大忙人,怎麼會到冷宮來呢?”

裴元豐接掌了皇城九門的防護?!

我聽得心裡驚了一下,禁衛軍大統領不是楊雲暉么?而且之前,裴元灝也是一直將九門的防護交在他的手裡,為什麼現在會交到裴元豐的手裡?

裴元豐掌管了京城九門,那楊雲暉呢?他幹什麼去了?

不等我想明白,裴元豐已經說道:“我來這兒找一個人。”

“不知王爺要找的是什麼人哪?”

“是——是岳青嬰。”

“岳青嬰?”申柔一聽到我的名字,眼神中好像閃過了什麼光,口中重複了一下這三個字,然後笑着說道:“這個宮女,好像是——是皇上曾經的貼身侍女,對嗎?”

“沒錯,就是她。”

“王爺知道,她在冷宮裡嗎?”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她沒有離開皇城,但是我從各處的名冊里也沒有看到她的名字,”裴元豐抬起頭來看着這裡面:“所以我想進去看看,看看她是不是在裡面!”

我靠在門上,聽着這一番話,心裡忍不住湧起了酸澀。

自相識以來,我沒有為他做過什麼,只是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時候,給過他一些親手做的糕點,而後來我甚至被裴元灝設計,下毒害了他,可這個莽撞率真的孩子,卻一點也沒有記恨,反而一直在找我。

若我真能有這樣一個弟弟,該多好!

這時,申柔慢慢的走到他面前,溫柔的笑道:“看來王爺對這位宮女很是在意啊。不過王爺,這裡畢竟是內宮,您闖到這兒來已經是於禮不合了,若真是進去了,這位嬤嬤可就該挨板子了。王爺宅心仁厚,想必也不忍心吧。”

裴元豐一聽,看了錢嬤嬤一眼,也猶豫了一下。

申柔又笑道:“若是王爺信得過妾身,妾身想辦法幫王爺您在宮裡查一查,若那個岳青嬰真的在冷宮裡受苦,妾身一定幫她一把,不讓她受委屈。”

聽到這裡,我皺緊了眉頭。

申柔她明明知道我就在冷宮,為什麼要隱瞞裴元豐?如果說她是為了騙裴元豐,可看她說話的神情,卻像是極力的拉攏討好,似乎——是想跟裴元豐搭上線一般。

果然,這個孩子立刻說道:“真的嗎?那就勞煩貴妃了。”

“王爺何須客氣。”

我隱隱感覺到不對勁,下意識想要走出去,可心裡卻又有一些不安,如果我現在真的走出去了——裴元豐又能如何呢?

像是感覺到我心裡所想的,申柔又對裴元豐說道:“不過話說回來,王爺也很真的太衝動了,如果那個岳青嬰真的被關在冷宮,也是皇上的意思,王爺這麼闖進來,只怕會觸怒龍顏,這樣不僅這個宮女要受罰,只怕王爺面子上也不好交代啊。”

聽了這句話,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現在的裴元灝已不同當初,真的要對付什麼人,連手段都省了,如果我真的走出去,依裴元豐的性子一定會救我,但這樣的話就觸怒了龍顏,只怕真的就不好收拾了。

我之前已經害過他一次,我不能再害他第二次!

這樣一想,我慢慢的退了回去,遠遠的,似乎還聽到裴元豐對申柔道謝的聲音。

不知道是因為全身冰冷的曬了半天的太陽,還是因為我的身體實在太差,到了晚上又發起了低燒,雖然比之前要好很多,可全身像被小火烤着的感覺,還是讓我很難受。

錢嬤嬤也沒有來,我的嘴唇乾涸得開裂,想喝水,但沒有力氣去拿。

就在我躺在床上懨懨的時候,吱呀一聲,木門被人推開了。

我覺得心裡被針扎了一下,那個熟悉的身影又一次映在了眼瞳里,從夜幕中慢慢的走出來,好像夢魘一般。

裴元灝,他又來了。

看着我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他像是皺了一下眉頭,慢慢的走到床邊,伸手撫在了我的額頭上,感覺了一下那溫度,眉頭皺得更緊了:“怎麼還在生病?”

聲音顯得十分不悅。

我在心裡冷笑了一下,是啊,我差點忘了他是來做什麼的,也難怪他會不高興,抱着一個病懨懨的病人,只怕那種事做着也沒滋味。

於是,我輕輕的偏過頭,離開了他溫熱的掌心。

他的手掌僵在半空中,過了半晌慢慢的捏起來,我聽見指骨格格作響,然後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想讓我走?”

……

“你是不是覺得你病死了,就解脫了?”

我慢慢的轉過頭看着他,晦暗的屋子裡燭火一閃一閃,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那雙無比熟悉的眼睛盯着我,和過去的每一夜一樣,好像下一刻就會撲上來對我肆意掠奪,我迷迷糊糊的笑了一下,好像在夢裡,用自己也陌生的聲音淡淡道:“也不一定。可能,你對我的屍體都會感興趣。”

他的眼睛一下子迸出了凶光。

裴元灝,就算我有錯,可這些日子來的折磨也夠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但你做的,卻是將我當成了一個無比卑賤的娼妓,每一夜用發泄來懲罰我,就因為我騙了你,我要離開你,我這麼做折損了你的尊嚴,所以你要將我的尊嚴踐踏在腳底,跺成爛泥。

連裴元豐,我沒有為他做過什麼,甚至曾經害得他中毒差點喪命,他都尚且對我有一絲憐憫之心,而你,就一定要將我逼上絕路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當初那個為我舍血施救,曾經在揚州夜夜擁着我的男人,都是裝出來的?

到底哪一面,是真的你,你是個惡魔,還是個冷心無情的人?

他磨了一下牙,突然開始伸手解身上的腰帶。

雖說已經心如死灰,但這一刻我還是睜大了眼睛,而他已經冷笑着一邊脫下衣服,一邊道:“怎麼,怕了?你不是說,朕對你的屍體都會感興趣嗎?”

話音一落,他已經翻身上了床。

身上沒有一絲的力氣,就算想掙扎也沒辦法,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身上的衣衫在他粗暴的力道下化作碎片,然後他用力的將我*的身子抱緊。

因為低燒的原因,肌膚更加敏感,一接觸到他滾燙的身體,我就感到一陣刺痛,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但他一伸手便用力的摟住了我的腰狠狠的往他懷裡一壓。

身子一下觸碰到一個火熱堅硬的東西,我頓時僵住了。

“你再動,試試!”

他咬着牙,幾乎紅着眼睛在我耳邊說。

我沒想到他會真的上來,也沒有想到他會真的停手,被他緊緊的抱着,兩個人近在咫尺的對視,我突然有些承受不了那目光中的兇悍和狂野的佔有慾,閉上了眼睛。

可是,黑暗當中,我卻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看着我,那種窺探的目光,讓人不安。

小心的睜開眼睛一眼,近在咫尺的這個男人卻是閉目睡着的。

我正不解,就聽見他又低聲道:“還不想睡?”

我急忙閉上了眼睛。

可是這一夜,我好像都能感到那道異樣目光一直盯着我,即使在夢裡,也沒有放過,彷彿夢魘一般糾纏。

等終於從那無盡的夢魘中脫身的時候,已經是一室光明。

天亮了。

我有些迷迷糊糊的做起來,棉被從身上滑落下去,立刻露出了大片*的身子,我一下子回想起昨夜,他又來了——急忙轉頭看向床上。

床上,空空如也。

他已經走了?

我還有些回不過神,難道是自己做夢,夢裡我甚至用從來沒有過的輕蔑的態度對待了他,而他卻沒有打我,甚至沒有再對我做那種事。

想到這裡,我才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不燒了。

伸手摸摸額頭,熱度真的退下去了,身上也微微有了點力氣,我急忙拿出衣服床上,剛剛系好腰帶,就聽見外面一陣腳步聲,然後有人拍門:“開門!”

大清早的,又不是錢嬤嬤,誰來找我?

我急忙走上前去打開大門,卻見外面站着幾個面生的宮女和嬤嬤,我問道:“你們有事嗎?”

“馬上收拾東西,跟我們走。”

“走,去哪兒?”

我心裡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那個領頭的嬤嬤已經不耐煩的催促道:“問這麼多幹什麼,還不快點!”

我完全不知所措,卻一下子想起了昨夜,我對裴元灝說的那句話,對於一個帝王來說,這連誅九族都夠了,難道我終於惹惱了他?

可是,就算真的要懲罰了,還有什麼地方比在冷宮更折磨人的?

天牢?

說起來,我也不是第一次進去,上一次已經在裡面嘗過了滋味,只怕這一次,連黃天霸也救不了我了。

在那些宮女嬤嬤們不耐煩的催促下,我很快的收拾了起來,便跟着他們走出了冷宮,一路分花拂柳,在如畫的風景中走過。

“到了。”

終於停下了腳步,我一抬頭,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而華麗的宮殿,被周圍如畫的風景映襯得,仿若仙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