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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沐如何想,顧長生不知道,說實話,她現在心底亂的很!

她本是一個在別人眼裡很沒心沒肺的人,這句話說起來,還真沒有錯,關於男女****這些個事兒,顧長生看的一直很淡,從來不認為這是人活着的必需品,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即便是周沐給予的感情,顧長生也是有點兒逆來順受的!

且不說這兩日來在忘憂谷中遭遇的總總,只是周沐那一句此情可待的承諾,就已經有夠顧長生心煩意亂了!

去查探了一番俞漣漪的病情,見醫仙老頭兒跟了過來,顧長生放心的當起了甩手掌柜,就回去自己的房間了!

這一次,不管跟來伺候的貂蟬目光是如何的擔憂,顧長生徑自的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甩了鞋子就躺上床了!

那些個煩心事兒,希望一覺醒來之後,可以煙消雲散!

活着,才是最緊要的!

前途未知,她不想在這些小事兒上,耗費太多的心神!

從抱着俞漣漪回到這行館,一切就一片亂糟糟,她都還沒來得及去查看弒無絕的身體到底如何了,也沒有來得及看自己帶來的那一串鑰匙中,那一把長了鐵鏽的奇怪鑰匙,是不是自己想要找的鑰匙!

哎!

睡吧!

天大的事兒,也等她睡醒了再說!

現在,她好累!

前所未有的疲憊,身心俱疲!

拿了薄被蒙住頭,隔絕了外面所有的聲音,顧長生閉上的了雙眼,告訴自己,不去想!不去想任何事兒!

該睡的時候,就要睡,天大的事兒,也要等事到臨頭在想辦法……

深夜漫漫,草原的夜,比中原的夜來的更為空曠!

顧長生這廂閉緊了門,頭一蒙,外間之事,可是,卻有人,是徹夜不眠!

比如說,弒無絕等人……

比如說,孛兒只斤念!

同一個行館之中,彷彿被一條無形的線劃成了兩半,一半住着北蒙的出使儀仗和隱世世家之人,一半住着顧長生的暗夜軍等人!

而此時,夜色已深,北蒙出使儀仗之中,卻有一個房間,至今仍亮着燈火!

“公主,你別轉了,你若是真的擔心,等天亮了,我們去找弟妹問問也就是了!”賽西施看在坐立難安,一直在房間里踱步的孛兒只斤念,頗有幾分頭疼的開口道。

顧長生為何會離開雁門關的行館,孛兒只斤念自然是知道的,當然,顧長生離開的消息,孛兒只斤律赤等人未必能察覺的出來,可是,孛兒只斤念到底不算是外人,縱然是身在北蒙儀仗之中,也自有辦法知道顧長生的消息!

“聽說,他們回來的時候,一身狼狽不堪,血淋淋的,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東西也不知道找到了沒有……”

孛兒只斤念聞言,停下腳步,一臉擔憂的開口道。

賽西施和驪姬都是顧長生派來保護自己的人,孛兒只斤念身為北蒙公主,雖然從未涉及朝事,也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她之所以在兩人面前沒有刻意隱瞞,就是因為,在她告訴顧長生那三把鑰匙的下落時,這兩人雖然不在馬車之上,可是,也守護在馬車之外!

顧長生相信的人,孛兒只斤念選擇無條件的相信!

“公主無須擔心,他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出事?我早先感知到他們的氣息回歸,雖然有些凌亂,想是長途跋涉勞累,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驪姬不喜言語,整個人都很安靜,賽西施聽到孛兒只斤念的話,當即低聲安慰了起來,“公主莫不是忘了弟妹可是人盡皆知的神醫,就算真收了傷,左右也不會有什麼事兒的!而且,我剛才聽外面一陣兒嘈雜,雖然不方便出去查探,可是感覺是弟妹的氣息,她那個人,最不消停,指不定在生什麼亂子呢……”

潯陽城的時候,賽西施就一直稱呼顧長生弟妹,這稱呼,本是想改口的,可是顧長生不介意,賽西施倒也沒有可以的迴避!

孛兒只斤念聽到賽西施這話,才放心了一點兒,看着窗外的夜色,忍不住的嘆息了一聲,“不回北蒙,****擔心,回了北蒙,更是忐忑,也不知道我父王現在如何了……”

“北蒙王有公主這麼孝順的女兒,自然會平安無虞的,等北蒙度過了這場禍亂,他可就能過上含飴弄孫的好日子了!”賽西施聞言,當即笑着開口,她自然是聽說過孛兒只斤念和月西樓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兒的……

孛兒只斤念聽到這話,臉上不但沒有出現驚喜,反倒更加黯淡了起來!

賽西施這話說出口之後,就有些後悔!

忍不住抬手,打了自己一個小嘴巴子!

瞧自己這張嘴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是什麼地兒?

北蒙儀仗所在之地啊!

她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可不就是孛兒只斤律赤拿北蒙王做威脅,孛兒只斤念才應下了盟姻之約……

哎!

眼下,孛兒只斤念可是北上去完婚的!

這個時候,提起她心心念念的傾慕之人,這不是往人家心口上捅刀子呢嗎?

賽西施後悔不迭,想要開口勸慰,見孛兒只斤念只是垂眸一臉黯淡,絲毫沒有說話的意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是好……

驪姬見此,忍不住的轉頭,剜了賽西施一眼!

接受到驪姬的眼神兒,賽西施一陣兒心虛!

嘟着嘴,很是無奈!

怪她了?

顧長生派她們來近身保護孛兒只斤念的時候,可是千叮嚀萬囑咐,有事兒沒事兒要多和孛兒只斤念說話話,以防她胡思亂想,驪姬就不用說了,原本就是個悶葫蘆,她要是再不說話,那三人在這敵對的北蒙儀仗中,難不成要相顧無言啊?

賽西施也挺憋屈的,三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打破這寧靜,一時間很是想念自己尚在襁褓中的一雙孩兒……

“公主,多思無益,睡吧!”驪姬沙啞的聲音,簡短的話語響起。

賽西施聞言,瞬間回神,連忙收起思子心情,跟着開口道,“是啊,公主睡吧,公主有什麼想知道的,明日親自去問了弟妹不就知道了?”

孛兒只斤念聞言,回過頭來,深邃的眉眼之中,滿是擔憂之色,“我可以去找她?”

“自然可以!”賽西施聽到孛兒只斤念這話,當即開口道,臉上滿是理所當然之色,“公主又不是囚徒,怎麼,還不能自由行走了怎麼滴?”

“可是律赤那廝,我父王……”孛兒只斤念聞言,當即憂慮的開口道。

“公主!”可是,孛兒只斤念嘴裡的話還沒說完,賽西施就開口,沉聲打斷了她未盡的言語,挑眉繼續道,“父女連心,公主為了北蒙王,已經答應了孛兒只斤律赤的盟姻之請,但是,公主你得記着,任何時候,都不能被人牽着鼻子走,縱然是你答應了這樁盟姻,你還是北蒙唯一的嫡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相比之下,他孛兒只斤律赤算個什麼龜孫?若非北蒙王還在他們手中,我賽西施第一個結果了他,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公主已經受了他的威脅,他也該識趣一點兒,若是想把公主當囚犯看管着,那也要問問我和驪姬答應不答應,公主以為,弟妹遣了我倆跟着公主,只是為了保護公主?”

賽西施一個江湖人,說話難免有些江湖氣,孛兒只斤念聞言,當即瞪大了眼睛,眸底滿是不解之意。

“我們還是公主的門面!公主是弟妹過命交情的好友,公主的門面,就是我那弟妹的門面!不管到了哪裡,就算是人在矮檐下,這面子都不能丟!”賽西施聞言,倨傲的哼了一聲,沉聲道,“公主想去見弟妹,只管去,公主想去哪裡,想做什麼,都只管順着自己的心意來,孛兒只斤律赤那孫子若是敢攔,那就不要怪我和驪姬手下無情,要和他踢打上那麼一番了!”

說著,賽西施又轉頭,對着驪姬挑了挑眉,道,“驪姬,你說是吧?”

驪姬這人,冰冰冷冷的,看起來很不好相處,可是呢,做事兒倒是很本分!

聽到賽西施這話,雖然沒有開口,可還是很給面子的冷着臉點了點頭!

孛兒只斤念見此,原本躁動的心,突然就平靜下來了,點了點頭,一臉篤定的道,“是啊!不管怎樣,我還是北蒙的嫡公主,輸人還不輸陣呢,孛兒只斤律赤要的,我已經給了,他要是蹬鼻子上臉,那我就只能讓你們去踢打他一番了!”

孛兒只斤念這話,學着賽西施的江湖口味,聽着頗有些痞氣。

賽西施聞言,不由得一笑,然後催着孛兒只斤念就趕緊去歇着了!

孛兒只斤念這廂忐忑非常,終於在賽西施的勸慰之下休息了,而顧長生的後院之中,卻不甚安穩,尤其是弒無絕所在的那處院落,可謂是戒備森嚴,被他帶來的宮人侍衛圍的里三層外三層,內里更是一片燈火通明,如同白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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