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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戰之中,顧長生站在血泊之中,手中的重華匕首,鮮血染紅,被孛兒只斤念聲色俱佳的演繹給弄得渾身的汗毛都快要炸了!

暮然聽到孛兒只斤律赤這一聲令下,顧長生瞬間轉頭,手中滴血的匕首一指孛兒只斤律赤,一臉煞氣的冷叱一聲,“孛兒只斤律赤,爾敢!”

說著,顧長生就想往前邁步!

奈何,孛兒只斤念演的太入戲,愣是抱着她的腰身不放,“顧長生,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了……”

“你大爺!”忍不住的低咒了一聲,顧長生再次轉頭看向孛兒只斤律赤身後,那一眼望不盡的雁門關守軍們,明艷的小臉之上,滿是冷凝之色,運起了內力,沉聲低叱道,“雁門關守將聽着,這是吾與孛兒只斤律赤的私怨,爾等若敢出手,那就是要與我南國為敵!那就不要怪吾不顧念與孛兒只斤念的情誼,爾等刀劍若敢出鞘,吾必馬踏北蒙,將爾北蒙夷為平地,收入囊中!”

“當此時,爾等是生是死,是淪為奴隸還是飼養牛馬之仆,就不是孛兒只斤念幾句哀求能夠決定的了!”

顧長生這話,說的聲色俱厲!

饒是她的神情,太過的自信,加上她的威名,太過的如雷貫耳,一時間,聽到這喊話的所有人,竟然絲毫都沒有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

南皇長生,言出必行!

他們,現在還在見識着!

她說打就打,說要殺,那就是真的殺,眼前的這一片血泊,千餘屍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她說要馬踏北蒙……

想想南疆,想想昔日的南陳……

她要馬踏北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顧長生,停手吧顧長生,不要再殺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孛兒只斤念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塞給了她一個辣椒,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有點兒演的不像,那麼此時,她是真的哭得稀里嘩啦,完全止不住了……

早知道顧長生這個人,對吃食頗為講究,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她準備的辣椒,都出奇的辣?

她的眼睛啊!

已然被熏的要費了!

“孛兒只斤念,我已經夠給你面子了!孛兒只斤律赤打了我臉,我要讓他沒臉,這是一報還一報,公平!我殺的是他帶來的出使儀仗,並未動雁門關守軍一人!我不動,是給你面子,可他們若動……孛兒只斤念,你是知道我的,逼我大開殺戒的後果,他們怕是承受不了!”顧長生轉頭,看了孛兒只斤念一眼,然後長袖一揮,對着身後的暗夜軍道,“來人!駕火炮!北蒙出使儀仗軍,除了孛兒只斤律赤,一個不留!給我殺!”

“是!”

貂蟬從混戰之中,一身血紅的抽身而出,幾個彈跳,往後方瞬移而去!

就在眾人還沒明白顧長生嘴裡的火炮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她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原本和北蒙儀仗軍混戰的暗夜軍,竟然如同潮水一般,往顧長生身後退去……

“轟!”

“轟!”

“轟!”

“……”

就在眾人以為,暗夜軍退去,這是要止戈停手的時候,幾道流光從暗夜軍身後山射而出,直直的朝着北蒙儀仗軍而去……

距離,掌握的剛剛好!

攻擊範圍,也掌握的剛剛好!

既沒有波及孛兒只斤律赤身後站着的雁門關守軍,也沒有炸到孛兒只斤律赤!

可是……

地動山搖,讓人發自心底的以為是地龍翻身之後,孛兒只斤律赤身前,那些個出使儀仗軍,除了抬着他的那四個人,竟然……竟然……

一個都不剩了!

一個……都……不剩了!

北蒙出使儀仗軍,除了孛兒只斤律赤,一個不留……

他們以為,顧長生說這句話,也就是一說……

可是,誰曾想到,在她這句話落地的下一個瞬間,一切就真的應驗了?

遠處的圍觀群眾,孛兒只斤律赤,還有站在孛兒只斤念身後不遠處的雁門關三十萬守將,看着面前出現的大坑,還有那坑中出現的焦屍斷臂殘肢,一個個的臉上,都露出了恐懼之色!

可是,顧長生卻不甚滿意,因為,丫的,北蒙的出使儀仗軍,還有四個抬轎的沒死!

“貂蟬!補刀!”

顧長生被孛兒只斤念抱着,沒法動作,只能冷着臉,下命令!

“是!”

貂蟬魁梧的身子一甩,掄着那一把大棒槌,就往孛兒只斤律赤所在的方向殺了過去……

那如同小山一般的身軀,隨着貂蟬不快不慢的移動,孛兒只斤律赤等人,竟然生起了一種地都跟着顫抖的錯覺……

補刀?

要補誰的刀?

孛兒只斤律赤看着不斷靠近的貂蟬,瞳孔因為恐懼,不斷的緊縮……

沒有了!

沒有了!

他從自己的封地,帶出來的兩千親信儀仗軍,全部都沒有了!

全都死了!

全都死在了顧長生的手下了!

“嘭!”

孛兒只斤律赤身後的雁門關守軍們,只見那貂蟬走到了孛兒只斤律赤的輦轎之前,抬手,掄棒槌,一片血光,隨着倒地之聲響起,剎那之間,濺了孛兒只斤律赤一身……

孛兒只斤律赤雙眼被鮮血糊住,看的不甚真切,可是,他卻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輦轎,歪了,一角,已經傾斜……

“嘭!”

又是一角傾斜……

輦轎失去了平衡,孛兒只斤律赤像個破布麻袋一般,直接從失去平衡的輦轎上跌落下來,爛泥一般的狼狽趴到在地……

“嘭!”

“嘭!”

又是兩聲棒槌呼嘯之聲,在孛兒只斤律赤的耳邊響徹,孛兒只斤律赤眼前一片血紅,整個人,都像是瘋魔了一般的嘶吼着,至於吼的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恐懼!

死亡的恐懼!

折磨的孛兒只斤律赤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哼!”

補完了刀,貂蟬睨了地上如同爛泥一般的孛兒只斤律赤一眼,冷哼了一聲,把自己沾滿鮮血的大棒槌往肩膀上一抗,轉身,就耀武揚威的往暗夜軍中走去……

她家主子說了,除了孛兒只斤律赤,一個不留!

說了一個不留,那就是一個不留!

抬轎子的,也不行!

如果,適才的混戰,讓人覺得屠戮很血腥,很殘酷的話,那麼,貂蟬這棒殺四人的舉動,就是慢鏡頭的特寫!

混戰讓人心慌神懼,而這棒殺四人,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南皇的自信!

那種,勝券在握的自信,那種勢在必得的怡然,那種發自心底的蔑視和不屑……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一刻,除了顧長生這一方,在場的所有人心底,都響起了一句話:南皇猛如虎!

屠戮!

斬殺!

這一切的一切,都證明了傳言非虛!

南皇,真的猛如虎!

讓人,膽戰心驚!

血,在行館大門口的府街之上,匯流成河,散發在空氣中瀰漫不去的血腥味,還有倒在地上,有的都壓摞的屍體,無一不在證明着,適才,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人間地獄!

兩方人馬中間的那片血流成河的地帶,已然成了人間地獄!

看着那個在地上,像一灘爛泥似得孛兒只斤律赤,眾人這才認清了一個事實……

這……

不過是幾個轉眼的瞬息而已……

猛如虎的南皇,竟然,屠了所有的出使儀仗軍!

一個不留!

因為,留下的那一個人,已然不能稱之為人,根本就是一個廢物……

而反觀,那個製造這人間煉獄的女子,一身紅衣,手中匕首,猶在滴血,聖顏如同天際的烈日,眉間一點聖金之色,灼灼如火,讓人不忍直視!

她就那麼站着,任由抱着她腰身的女子,痛哭流涕的哀求,身形依舊挺拔如松!

這……

就是南國的王者,南皇長生嗎?

南皇長生,真的來北蒙了!

她用她手中的刀劍,血洗了北蒙的出使儀仗,用血淋淋的人間煉獄,告訴內亂之中的北蒙,南皇來了!

南皇,來到了這臣不臣,國不國的北蒙!

用這麼血腥的方式,打開了她踏入北蒙的序幕,囂張而跋扈,肆意而血腥……

這個,名滿天下,權傾中原的王者,終於,在北蒙的邊塞,用鐵血的手腕,再次印證了她的存在!

她的存在,就是號角長命的征戰,就是踏過血泊的征服……

一如南疆!

一如南陳!

一如……他們北蒙!

迎來如此猛虎的北蒙,焉有完卵存在的道理?

北蒙,完了!

這一刻,他們才真實的認識道,南皇長生踏入北蒙,意味着什麼,代表着什麼……

馬踏北蒙,血洗北蒙,為奴為婢,或者,連為奴為婢的資格,都不再有……

南皇的到來,就意味着征戰,而征戰,則會讓他們的北蒙,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從南皇踏入北蒙,亮出冰刃,見了血腥這一刻起,什麼都完了!

這一個瞬間,圍觀的雁門關百姓,還有雁門關三十萬守軍,突然就有些心有戚戚焉……

這個認知,讓他們感到了無助!

尤其是,在見識到南皇那無比的自信之後,他們只感覺到前途茫茫,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