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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祖神做不到的事情,成為新的傳世之神?昊日長天,誰給你的勇氣,在本尊的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可知道,本尊是誰?”

顧長生明艷不可方物的小臉之上,滿是不屑的譏諷之色,嘴角微微勾起,挑眉的眉尾,帶着凜然和睥睨,說完這話的瞬間,顧長生看了自家妖孽一眼,身形,也跟着拔地而起,逐漸,往天空之中飛去……

她雖然,不想動用神力吧,但是,在昊日長天暴露出來自己的野心之後,顧長生突然很討厭,這種他在上,她在下的感覺!

仰視一個人?

仰視一個神?

不!

這個世上,再也沒有,顧長生要仰視的存在了!

除卻,她的母尊和老爹!

任何人,都只有臣服在她腳下的份兒,包括,這個野心快要吞沒日月的昊日長天!

騰空而起,顧長生和周沐兩人臨空而立,不同於昊日長天身後的太陽光輝,光芒萬丈,顧長生和周沐的周身,彷彿沒有絲毫的神力流轉,彷彿,他們能夠臨空,就是那麼自然而然的事情一般……

“你……”昊日長天看着這樣的顧長生,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突然有了一些不安,尤其是,在看到顧長生嘴角眉梢,那勾勒出來的不屑笑意之時,昊日長天的心,有了一瞬間的零亂……

這樣的神情……

這樣睥睨,彷彿視一切如無物一般的感覺……

他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荒古紀元之中,那唯一一位女真神,月神婆娑!

這一個瞬間,昊日長天,突然想起了故人的那一張臉……

只是,不同於眼前這個名喚顧長生的女子,記憶中,故人的那張臉上,掛着目無下塵的倨傲和悲憫,神聖不可侵犯……

月神婆娑!

昔日,那個和他一起,同司陰陽的人……

昊日長天承認,漫長的歲月之前,他不是沒有對月神婆娑升起過什麼凡塵俗念,可是,就在他那凡塵俗念,才出現一絲苗頭的時候,月神婆娑,卻墮神了!

她愛上了一個凡塵男子,為了那凡塵男子,自甘墮落下了神壇!

這是昊日長天心底,永遠無法磨滅的遺憾……

可是,現在,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名喚顧長生的女子!

記憶中,月神婆娑的臉,和這個女子的容貌,逐漸的重疊,這時間,昊日長天才發現,他窺探了顧長生許久,他躲海外的祭祀塔上,偷偷的監視了這個女子許久,竟然自負的,從未去看過這個女子的臉,從未看過,這個女子的長相……

原來,她長的,竟然如此肖似,昔日的月神婆娑……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擁有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昊日長天臉上的倨傲神色,逐漸的皸裂,看着顧長生搖頭低吼,“不!你不是她!你不是!吾曾經親眼看着她因為那凡塵男子的死,淚絕與黃泉河畔!吾曾經親眼看着她隕落諸天!你不是她,你肯定不是她!她已經死了!早在荒古紀元之末,諸神之戰爆發之前,就已經死了!你是誰?告訴吾,你到底是誰?“

“哈哈哈……”顧長生看着昊日長天臉上皸裂的表情,聽到他這話語,再次仰頭,大笑了起來,“昊日長天,你以為我是誰?我能庇佑這諸天,讓諸天在因果浩劫之下,免於傾覆之災,我能遮天蔽日,將你騙至這東海之濱,你以為,我是誰?我該是誰?緊緊是月神婆娑救世執念的延續之人嗎?”

說著,顧長生臨空而立的身形,逐漸的漂移,如履平地的往昊日長天逼近而去,嘴角微勾,眼角微挑,看着昊日長天,緩緩道,“荒古紀元之末,諸神一戰,諸神盡皆凋零,無人倖免!反倒是死在諸神之戰前的月神婆娑,神魂一息尚存,成了那逃出生天之人,昊日長天,你是不是這麼以為的?”

“你以為,你身為滅世之人,能夠一息尚存,那就是執念的延續之人,就是月神婆娑,對不對?”

說到這裡,顧長生冷笑了一聲,緩緩繼續道,“可是,昊日長天,你可曾想過,月神婆娑是誰?你可曾想過,月神婆娑為何會戀上一個凡塵男子,因而墮神?”

面對顧長生的問題,昊日長天修長的身形,忍不住的一顫,就連他身後,那昊日的光輝,也忍不住的有了一絲潰散之召……

月神婆娑是誰?

月神婆娑,不就是荒古紀元唯一的女真神嗎?

她還能是誰?

顧長生這個女人臉上,那勢在必得的神情,又是為了什麼?

昊日長天不懂!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等待了許久的諸天傾覆場景沒有出現,為什麼原本應該墮魔的顧長生,還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成為了阻攔自己一統諸天的障礙……

他不明白!

他完全搞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昊日長天,現在,我來回答你最初的問題,告訴你,我是誰!”顧長生看着昊日長天,勾唇一笑,譏諷不屑的開口道,“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不得不先說一句,昊日長天,你生而為神,或許不知道人類有一句老話,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而你,卻從始至終,連你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我來告訴你,我為什麼擁有和月神婆娑,同樣的一張臉!那是因為,月神婆娑,乃是本尊的母尊!”

“我再來告訴你,你昔日的故人,自以為的宿敵,是何等出身!荒古紀元唯一的女真神?呵呵……你們想的太單純了!”

“本尊的母尊,乃是開天闢地,一手締造出這諸天的祖神,盤父擎天之女,以紀元為名的神尊荒古!”

昊日長天聽到顧長生這話,一雙烈陽如火的眸子,當即震驚的瞳孔緊縮,修長的身形,也忍不住的打了個趔趄……

強行的穩住心神,穩住身形,昊日長天如遭雷擊,震驚莫名的看着顧長生,等待着她繼續說下去……

“祖神盤父擎天身歸混沌,守護諸天之責,落在了本尊的母尊身上,她身為祖神之女,感懷天地,與諸天同在,心繫眾生,博愛天下,可是有一日,她演算諸天命數,發現諸天浩劫將至,可是,這浩劫的起因為何,如何規避,卻一時不得解!”

“是以,本尊的母尊,離開了祖神故居,到了九重天上,做了月神婆娑,她以皓月為志,推演天地命數,妄圖演算出測天之卦!她愛上那個凡人,不過是為了,能夠在洞察諸天之景,不過是因為那個凡人身上,有破空之力……”

“日久相處,情愫漸生,本不該生出七情六慾的母尊,愛上了那個凡人,也就是我的父親,弒北祁!本尊的父親,彼時不過是凡人之軀,死在了黃泉河畔之時,母尊才發現自己的真心……”

“黃泉河畔,母尊自斬情根,重回諸天至巔,那無情無欲只心系諸天的神尊身份,那時間,她才真正的演算出了測天之卦!”

“你們以為,她隕落了?可是,身為祖神之女,母尊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隕落?”

“諸神之戰,波及諸天,母尊削肉剔骨,保全了諸天生靈,可是,諸神凋零,因果已成,就算是母尊,也無力回天!她能庇佑諸天一時,卻庇佑不了諸天一世!”

“你滅世的執念尚存,我母尊救世的執念不休,一切,只因母尊也在諸天之中,也在這因果浩劫籠罩之下!”

“可是,本尊卻不一樣!本座的父親身死之時,母尊自斬情根,求得了他在異世的重生,而本尊之所以會降臨世間,也不過是母尊執念要救世的原因罷了!”

“本尊從異世而來,不受此間因果浩劫限制,超脫於外!同時,本尊又身為母尊之女,祖神盤父擎天的嫡親外甥女,生而為神,身負混沌之力,自然有拯救諸天與因果浩劫之下的能力!”

說到這裡,顧長生再次抬頭,揚天長笑,“是以,昊日長天,你來告訴本尊,是誰,給你的勇氣,在本尊的面前,說出要取代本尊外祖父,成為新的創世之神的豪言壯語的?”

一邊說著,顧長生一邊再次往昊日長天逼近,明艷不可彷彿,擁有這世間極致神聖的美貌,此時此刻,顧長生不再掩飾自己的一身神力……

眉心,蒼茫的日月輪轉印記轉動,諸天眾生相,在她的眉心,交映生輝,顧長生就那麼看着昊日長天,逐漸的往他逼近而去……

“荒古紀元之末,諸神之戰的爆發,固然是因為人類的信仰不純而起,可是,昊日長天,若非爾等執念滅世,釀成諸神之戰,本尊的母尊,何至於削肉剔骨來庇佑這諸天生靈?爾等,害死了本尊的母尊,害的本尊從出生,就生活在親生母親的執念算計之下,今日,本尊就來和你清算一番,這橫亘兩個紀元的前仇舊怨!你意下如何?”

“不!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祖神早已身歸混沌,諸天無主……”昊日長天聞言,當即失神的道,可是,下一個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