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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天吳商鋪的客廳中。

石牧正眉頭緊蹙的和田掌柜交談着什麼,其身旁桌面上,還放着一杯香茗,熱氣已散,似乎尚未動過。

“沒想到她真來了西夏古國……田掌柜,能否替我傳一個訊息給她?”石牧略一沉吟,如此說道。

“可以。徐大師交代過了,同樣按半價給穆道友結算,五百靈石便可。”田掌柜說道。

石牧沒有多說什麼,從塵渺戒中取出一封信,和五塊中品靈石一起遞了過去。

田掌柜伸手接過,兩人又閑聊了片刻後,田掌柜告辭離去。

石牧倚靠在木椅上,兩眼一閉,養起神來。

片刻之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穆道友,實在抱歉,老朽剛剛有急事處理,讓閣下久候了。”徐魯子匆匆從門外走了進來,也不坐下,徑直向石牧走了過來。

“徐大師事務繁多,在下稍等片刻也無妨。只是不知在下的兵器煉製的如何了?”石牧問道。

“這個……真是一言難盡,穆道友親眼一見,自然便明白了。”徐魯子腳步一滯,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道。

“好,請大師帶路。”石牧心中一突,說道。

徐魯子也不多話,立刻轉身向廳外走去。

兩人一連經過了幾個倉庫模樣的院落,來到了一座灰色巨石徹成的院落前。

此時院落大門敞開,可以看到其中整整齊齊的堆放了不少鐵制材料,還有數個石制的巨大蓄水池。

院中人來人往,大多都是上身****的精壯大漢,他們手裡拿着各式材料或工具,在各個房間中進進出出。

徐魯子直接走入院中,徑直向深處一間不大的獨立石屋走去,石牧亦步亦趨的跟在徐魯子身後,目光則望了過去。

此石屋通體由一種淡藍色石塊徹成,在整個院落中顯得頗為特別。

“徐大師!”

“師傅!”

路上遇到的精壯大漢,都恭敬的停下來向徐魯子施禮。

徐魯子臉帶微笑,一一點頭回應。

很快,徐魯子和石牧進入了藍石石屋中。

這是一間不大的個人火室,屋子正中放個大火爐。

讓石牧意外的是,雖然爐火中有隱隱有紅光透出,但整間石室並沒有給人炙熱的感覺,似乎有什麼高明的法陣隔絕了溫度。

離大火爐不遠處,則是一個黑黝黝的方形鍛打平台,平台旁是一個鐵制武器架。

架子上,除了一把骨白色的長弓外,還有一對黝黑的長刀和短棍,看外觀模樣似乎和以前大致相仿,在架子旁邊還倚靠着一壺黑色尾羽的箭矢,差不多有二十根的樣子。

“穆道友,你先看看此弓如何?老夫以黑翼獅鷲之筋為弦將之重新煉製,並取其羽製成了二十支鷲尾箭。”徐魯子上前幾步,從武器架上拿起破天弓和那一壺黑色羽箭,轉身遞給石牧。

石牧一把接過,只見破天弓原本骨白色的弓身和弓翼表面多出了不少靈紋,弓弦也煥然一新,那一壺黑羽箭矢共有二十支,尾端的羽毛正是取自於黑翼獅鷲,箭桿上還銘刻着一圈圈細密的符文,

兩者都散發出一陣強烈的法力波動,赫然都是上品法器。

石牧滿意的點了點頭,手上白光一閃,破天弓和鷲尾箭就被他收了起來,道:

“多謝徐大師。”

徐魯子擺了擺手,又將武器架上的隕鐵黑刀和短棍遞了過來。

石牧伸手接過刀棍,在手中掂了掂,感覺重量似乎並沒有發生太大變化,只是直徑與之前相比,小了一圈,想必應該是其中雜質都被去除了的緣故。

二者的構造與此前大抵相仿,同樣能組合成一柄八尺長的陌刀。

不知為何,這次他將隕鐵黑刀和短棍握在手中時,心中隱隱湧起一種難以名狀的親切之感。

石牧想到徐魯子之前的奇怪表現,略一細看,立刻發現了異常,隕鐵黑刀和短棍上都沒有銘刻任何符陣。

石牧抬頭,有些疑惑地看向徐魯子。

還沒等他開口,徐魯子已主動解釋起來:

“穆道友,此事說來慚愧,是老夫有些託大了……”

原來,徐魯子在提純了這兩件兵器里的雜質後,本打算遣人給兩件武器銘刻符陣,但令其意外的是,這兩件兵器提純後硬度大增,用盡了一切常規和非常規方法,也沒能在上面留下絲毫痕迹,更別說銘刻符陣了。

“徐大師,你的意思是,在下這兩件兵器已無成為法器的可能?”石牧眉頭一皺,問道。

“確實如此。”徐魯子滿臉歉意地點了點頭道。

說完,徐魯子手上光芒一閃,石牧之前支付報酬的靈石袋出現在他手中,向石牧遞了過來。

“穆道友,這次是老朽看走了眼。老朽無法做到之前答應之事,道友這些靈石,便只能原物奉還了。”徐魯子輕嘆了口氣道。

“不知徐大師這件火室,可否借在下一用?”石牧接過靈石後,突然問道。

“當然可以。”徐魯子微微一怔,點了點頭,當即將火室的使用方式,細細的述說了一番。

徐魯子離開後,石牧手掌一翻轉,多出了一個瓷瓶,其中裝的,正是當初留下的化金蜥毒液。

他眉頭微蹙的走向鍛打平台,心中有些忐忑。

……

冥月教總壇,冥神殿議事大殿之中。

此時十大殿主的寬大石椅,除了柳岸與闊口中年人外,其餘的已全部坐滿。

“柳殿主和唐殿主去哪裡了?”坐在主座右邊的白髮老者問道。

他的面容較數日前似乎又蒼老了不少,本就皺紋密布的臉上,溝壑更顯密集。

“稟右護法,唐殿主的靈寵水晶骷髏在鬼域祭壇附近遭遇不測,他如今身在鬼域,稱要親自找到兇手。至於柳殿主,在下便不得而知了。”捲髮青年霍青道。

“先不管他們兩個了。想必大家也聽說了這兩日的事情,具體情況,就由剛從前線歸來的巨門殿主為大家詳述吧。”右護法說著,看向了左側一位臉有刀疤,神色略顯疲憊的大漢。

“諸位,通天仙教與天魔宗兩日前分別自衛國與陳國入境,在一天一夜的工夫,東南的東林臨亥兩省與東北黑河行省便已陷落。並且這兩宗人馬攻下城鎮後,除了留下少數弟子打理外,其餘大部隊仍日夜兼程的朝西部逼近。如果他們一直以這樣的速度推進,恐怕不出一個月,便將兵臨城下了。”刀疤大漢沖眾人微一點頭,然後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大殿中氣氛一下子沉重了起來,眾人都在暗暗消化剛才的消息。

“情況就是如此。諸位殿主,說說你們的想法吧。”白髮老者道。

“如今參加出海比試的弟子已差不多到齊了,若是瀚海巨舟到位的話,柳殿主的計劃便可成行。”沉默了片刻後,妙齡少婦模樣的殿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