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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牧心中驀然升起一種危險之極的感覺,心中一凜下,身後火光一閃,張開了一對火翼。

火翼一動,他的身形驟然化為一道紅影,迅疾無比的朝着遠處逃去,並且靈活無比的不停變換方向。

金光雖然迅疾如雷,但是一時竟然追不上石牧。

另一邊,柳岸沒有石牧這般的逃命神通,很快被金光追上。

不過就在此刻,柳岸頭頂的金色骷髏頭一閃,擋在了身後,大口一張,赫然將那團金砂吞了進去。

轟隆隆!

金色骷髏頭驟然散發出刺目金光,劇烈顫抖,顯然金砂已經在其內部爆裂開來,星星點點的金色砂礫四散飛舞。

不過金色骷髏頭不知是何物,竟然沒有被撕裂開來,只是表面在金色砂礫的切割下,浮現出一道道裂紋。

金色骷髏頭光芒一閃,飛入了天鬼幡之中,融入了幡面上,不過上面的裂紋並沒有消失。

柳岸臉上露出痛惜之色,揮手打出一道法決。

天鬼幡血光一閃,飛入了柳岸體內,消失不見。

轟隆隆!

另一邊一陣巨響傳來,那道追在石牧身後的金色砂礫爆裂開來,化為一團金色蘑菇雲,不過卻並沒有炸到石牧。

石牧火翼一震,身體頓時停了下來。

那些金色砂礫似乎達到一定時限後便會自動爆裂,幸好他逃得快,否則只能動用左手的威能才有可能泯滅那些金砂了。

不過他左手只有一擊之力,短時間內根本無暇恢復真氣,不到最後關頭,他自然不願輕易動用。

充斥石室各處的滾滾黃沙紛紛朝中間某處聚攏,接着飛快凝聚下,重新化為一道黃沙匹練,黃龍道人的身影也隨之浮現而出。

“小子逃得倒是快!”

黃龍道人看了石牧一眼,眼中凶光一閃,便要再次動手。

就在此刻,一陣“嗡嗡”轟鳴聲響起,黃龍道人轉首看去,臉色一變。

蒼猿王倒地的地方亮起一陣白色光芒,凝聚成了一個白色法陣。

“哈哈,黃龍老賊,我說法陣在祭壇之上你便相信,其實法陣真正的位置是在這裡,真是愚不可及!”蒼猿王此刻已翻身站了起來,眼睛看向黃龍道人,口中發出狂笑。

“找死!”

黃龍道人臉色一沉,立刻捨棄石牧二人,朝着蒼猿王飛撲而去。

他口中誦念咒語,揮手一點,九曲黃沙先一步飛射而出,化為一條黃沙長龍,朝着蒼猿王飛撲而去。

黃沙長龍周身金光閃爍,身上浮現出一道道金色電弧,發出隆隆的雷鳴之聲,聲勢駭人之極。

電弧浮現後,黃沙長龍速度立刻陡增倍許,轉眼就便撲到了蒼猿王身前。

蒼猿王臉上一驚,不過並未慌亂,口中飛快誦念咒語,周圍浮現出一陣血色光芒。

下一刻,他身上的血肉赫然一塊一塊的離體飛出,漫天血霧繚繞。

密密麻麻不知凡幾的血肉在其身前凝聚到了一起,化為了一面巨大血肉盾牌。

血肉盾牌上隱約能看到一個猿猴虛影,綻放出衝天血光。

轟隆隆!

黃沙巨龍和血色盾牌撞在了一起,轟隆隆的驚天雷鳴聲響起,到處都是爆裂的金光和血芒,引得石室內碎石和塵土不斷崩落,

巨大血色盾牌劇烈顫抖,上面浮現出一道道裂紋,不過還是將黃沙長龍擋了下來。

血盾後方的蒼猿王,此刻只剩一具血淋淋的骨架,不過一雙眼珠仍在,看起來猙獰血腥無比。

他瘋狂的揮動一雙鮮血淋漓的骨臂,一道道血光間不容髮的打入白色陣法之中。

白色陣法光芒更勝,無數符文浮現而出,眼看便要凝聚成型。

蒼猿王一身血肉所化盾牌,雖看似擋下了黃龍道人的攻擊,但顯然只是丟車保帥的權宜之計。

黃龍道人雙目精光四射,單手掐訣,口中繼續念念有詞,黃沙巨龍周身金光大放,衝擊之勢愈發猛烈,血肉盾牌岌岌可危起來。

就在這一瞬空檔,石牧和柳岸全都動了起來。

只有這一線機會,他們誰都不願錯過!

然而這兩人的身形一錯,卻沒有一個人是沖向那蒼猿王激發的傳送陣法方向而去。

柳岸此刻一頭血紅長發飄舞,他眼眸中只有不遠處架子上那方黑磚般的東西,雙足如飛,沖向架子方向。

石牧則奮不顧身的沖向了中間的金色祭壇。

剛才祭壇上空浮現的白猿頭顱虛影,正是其夢中那頭白猿無疑,他所渴求的那滴白猿精血也必定就在祭壇中。

只要得到這滴精血,被桎梏多日的小九轉玄功第一轉便能夠有所提升!

黃龍真人一邊催動黃沙巨龍攻擊血肉盾牌,同時並沒有忘記這兩條小魚,他眼角餘光一瞥,另一隻手法訣一掐,再一揚,兩團暗黃色的光芒破空而去,在虛空中留下一道漣漪,飛快的出現在柳岸和石牧的背後。

那兩團黃光如同錐心之箭,朝着兩人的後心襲去。

石牧和柳岸俱是一驚,但誰都沒有回頭抵擋,反而加快腳步孤注一擲般的朝着自己的目標衝去。

眼見那團黃光就要擊中柳岸時,柳岸卻突然一扭身軀,整個人轉過身來,他的胸膛迎向了那團黃光。

“轟”一聲劇烈的爆鳴響起!

柳岸的身軀倒飛而出,翻滾着落在了地上。

他面色蒼白異常,但身上卻全無傷痕,而他停在胸前的雙手上,此刻卻多了一塊,不,多了兩塊合二為一的黑磚。

原來,在千鈞一髮之際,他搶先拿到了架子上的那塊黑色方磚,在轉身的同時與自己原有的一塊黑色方磚合在一起,抵擋住了黃龍真人的虛空一擊。

而就在柳岸的方磚與黃龍真人虛空一擊碰撞的同時,石牧那邊也是驚險萬分!

石牧跨前一步,正要踏上金色祭壇邊緣的時候,剛才一吼震退黃龍道人的白猿頭顱虛影再次洪光一閃的浮現而出,泛着金光的雙目冷冷盯着想要衝進祭壇的石牧。

石牧被那道猶如實質的目光盯着,心中一凜,額頭頓時滲出細密的汗珠。

雖然他知道這頭白猿與自己淵源匪淺,但也難保這西賀大陸曾經的絕世妖王,不會突然妖性大發,將自己殺死。

修為如黃龍道人也不敵這白猿一吼之力,自己這點微末修為,怕是根本不堪一擊。

但事到臨頭,已經不容許他多想,更不容許他退縮,黃龍道人那斬破虛空的黃光如跗骨之蛆一般追在身後,遲上一秒,他便有可能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這頭白猿會不會暴起殺死自己了,只能拼上性命賭這一把!

“啪”的一聲輕響。

石牧落在了祭壇之上,他賭贏了,白猿竟沒有出手攻擊他,反而放任自己踏入了金色祭壇之中。

與此同時,白猿的一聲怒吼再次從身後傳來,巨大的音波將石牧震得直接翻倒在地,同時也將黃龍真人的那團黃光震得潰散開來。

白猿頭顱虛影目光一轉,俯視着倒地的石牧,金色的瞳孔中竟隱約閃過一絲複雜神色。

片刻之後,白猿頭顱虛影漸漸淡化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半空中一滴猶如水晶般的殷紅晶瑩血滴,一下滴落在了石牧額頭上,亮了一下,便隱沒不見了。

隨着那滴精血化入石牧體中,金色祭壇上的封印似乎也被開啟。

原本平坦的祭壇中央發出一聲轟鳴,驀地升起一個石台,石台上呈着一個布滿金色暗紋的大木盒。

在木盒的外圍還貼着幾張銀色的符籙,上面描繪着一些玄妙複雜的符文。

石牧掙扎着爬起,滿臉痛苦之色,雙目更是一片赤紅。

他的皮膚此刻變得近乎透明,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聞,整整粗大了一倍,看上去有幾分猙獰恐怖,而在這些粗壯的血管中,流淌着如同火焰般翻湧滾動着的汩汩鮮血。

雖然承受着劇烈的痛苦,但石牧的神志並未喪失,他只覺得渾身血液如同沸騰了一半,這熾熱的感覺令他彷彿回到了鍾秀天鳳血脈覺醒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整個人也要就此燃燒起來了。

但是這熾熱的火焰卻好像被拘束在他體內一般,無論奔涌流淌的如何強烈,卻始終不會破體而出,只是一遍遍的折磨着他的身體,同時也一遍遍淬鍊着他的身軀。

石牧此刻來不及多想,目光一掃,順手拿起了石台上的金紋木盒,將其收入了塵渺戒中。

蒼猿王和黃龍道人還在激烈的爭鬥着,卻同時都被祭壇上發生的情形吸引了目光。

如同枯骨般的蒼猿王僅剩的雙目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一個區區人族小輩,怎麼可能踏入祭壇,又怎麼能夠吸收白猿妖王的本命精血,且竟然還沒有被其反噬爆體而亡?

黃龍道人此刻也是目呲欲裂。

他哪裡想得到,自己耗費了巨大精力,遠渡重洋,深入西賀,苦心經營數百年之久,到頭來竟只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被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族小輩捷足先登,這實在是不能饒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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