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不怕。”

白一一把瞳瞳抱到了懷裡。

身旁忽然撲通一聲。

白一一驚愕轉頭，只見衛靜姍跪了下來。

正仰着臉，一副她不替她請求，就不起來的架式，她眸色微微一變，“衛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說著，往旁邊退開了一步。

“白小姐，我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為傷害了你，你可以用別的方式懲罰我，報復我都行，只求你別趕我走。”

衛靜姍一字一淚，令人心疼。

白一一很無語，她騰出一隻手掏出手機，衛靜姍卻一下給她搶走了，“白小姐，你別告訴顧醫生，我是看着他去了病房，才來求你的。顧醫生恨死我了，白小姐，我求你，我跟你磕頭，只要你別趕我走，我不想我的人生就這樣毀了。”

“你別這樣。”

衛靜姍不是說說而已。

她真的磕頭了。

還磕得特別響，一下一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嘴裡求情着：“白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我的人生才開始，不想這樣毀了。”

“你先起來。”

白一一擰眉看着衛靜姍。

“白小姐，你是答應我了嗎？”

衛靜姍抬頭望着白一一，剛才那幾下，她額頭已經起了一個包，可見她剛才是多麼用力。

白一一抿抿唇，衛靜姍現在的情緒太激動，要是她不答應，她怕衛靜姍會磕暈過去。

猶豫了下，說：“我可以跟顧愷說說，但我不能保證什麼。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你該知道，你之前做的事……”

“我知道知道，白小姐，謝謝你。只要能留下來，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衛靜姍太過激動，不等白一一說完，就打斷了她。

站起身說：“白小姐，把你的手機號碼留一個給我好嗎，我回頭打電話給你。顧醫生回來要是看見我，又該生氣了。”

她轉頭看了眼門口，似乎很害怕顧愷。

“你給我留個號碼吧，回頭我打給你。”白一一神色稍緩，語氣溫和地說。

衛靜姍眼裡閃過一抹質疑，正要說什麼，白一一又道，“顧愷應該快回來了，要不你先走，回頭我問他要你的電話。不管結果怎樣，我都會告訴你一聲。”

“好吧，白小姐，謝謝你，只要你能讓我留下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衛靜姍深深地鞠了一躬，又咬了咬唇瓣，轉身離去。

“媽媽。”

瞳瞳見衛靜姍走了，立即抬頭，小手安慰的摸上白一一的臉頰，白一一心裡一暖，眉眼間不自覺地染上了溫柔笑意，把瞳瞳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

“瞳瞳不怕。”

“媽媽，壞人。”

瞳瞳轉頭望了眼門口方向，心裡還不安。

白一一笑笑，把瞳瞳重新放到椅子上，轉移話題地說：“瞳瞳，你來給媽媽看病，好不好。”

“瞳瞳醫生，媽媽，病人。”瞳瞳的注意力立即被轉移了。原本擔心害怕的她，小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

***

因為某路段發生車禍，有幾名傷得嚴重的病人送來康寧醫院，需急時搶救。

顧愷進手術室前，吩咐司機送白一一和瞳瞳先回家。

晚上，顧愷忙到十一點，下班後，他開車直接來到郊區。

到了門口，依然是給白一一打電話，讓她開門，一進門，就吩咐：“我還沒吃飯，給我弄點吃的，好餓。”

白一一關了門，跟在後面，不悅地皺起眉頭：“你沒吃飯去飯店才對，來這裡幹什麼？”

顧愷大步走到沙發，把自己扔進沙發里，雙腿打直，疲憊的閉上眼睛，似乎真的很累，說話都有氣無力的，“白一一，我現在又累又餓，沒力氣跟你吵架。你有什麼不滿的，先留着，去弄點吃的，等我填飽肚子，你再慢慢說。”

白一一被他氣得笑了，“我又不傻，不趁着你快餓死的時候罵你，還等着你神采飛揚的時候找虐啊。”

聞言，顧愷閉着的眼睛睜開，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本來就是欠虐的。”

“滾！”

白一一恨恨地罵，連帶拿眼瞪他。

顧愷誇張的顫了顫身子，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捂着肚子，“白一一，我真的要餓死了。從中午到現在，都十個小時了。”

“……”

白一一翻了個白眼，雖不情願，便到底還是轉身走進了廚房。

看着她纖細的背影，顧愷嘴角微微勾了勾，又疲憊的打了個呵欠，閉上眼睛休息。

十幾分鐘後，白一一端着一碗麵條出來，見顧愷居然歪在沙發里睡著了。

她眉心一皺，不悅地喊了一聲：“喂，起來吃飯了。”

沒有反應。

白一一也不端到餐廳了，直接把麵條放到茶几上，走過去，搖晃顧愷的手臂，“顧愷，醒醒，先吃麵條。”

被她搖晃，顧愷睜開了眼睛，眨眼惺松地看了她一眼，才轉頭看面前的麵條。

“就一碗清水麵條？”

他好看的眉頭皺起，眼裡滿是失望。

白一一頓時不高興地沉了臉：“什麼就這一碗清水麵條，你知不知道，這碗麵條是能救你命的。”

“切，難不成，我要感激涕零，白一一，家裡沒有肉嗎？”顧愷坐起身子，拿了筷子挑起一筷子面前，又放下。

嘴裡不滿的抱怨着：“我做了幾個小時的手術，連晚飯都沒吃，你就讓我吃一碗清水麵條。什麼叫最毒婦人心，我今天算是領教了。”

“你愛吃不吃，不吃我就倒掉了。”

白一一氣憤地瞪他一眼，一把奪走他手裡的筷子扔在一旁，伸手去端麵條。

“白一一，你幹什麼？”

顧愷俊臉一變，想也不想，大手扣住白一一的手腕，阻止她端走他的晚餐。

白一一掙扎着要抽出自己的手，冷冷地說，“你不是不喜歡吃嗎，我倒垃圾袋裡，提到外面去喂流浪狗。”

“流浪狗？”

顧愷擰起眉，這個女人，拐彎抹腳的罵他是狗。

白一一挑眉，皮笑肉不笑地說：“對啊，你不吃，我就讓流浪狗吃。”

顧愷臉色變了變，抿抿唇，甩開她的手，拿起被她扔在一旁的筷子，挑了一根麵條喂進嘴裡，這才反擊，“你可真愛心，不僅給流浪狗做吃的，還陪流浪狗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