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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愷垂眸,視線在自己握着方向盤的大手上停頓了一秒,再抬眸看她時,眼裡多了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之前聽到黎恩那些話的時候,我因為太過震驚而心亂,騙你說出差……”

“阿愷。”

白一一輕聲打斷他。

顧愷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白一一輕嘆口氣,“不是你一個人接受不了,就連我自己,也接受不了。真的,你不用為難自己,更不用為了瞳瞳而強迫自己做什麼。”

她喜歡他,希望他快樂。

如果他們在一起,會讓他時刻想到仇恨,心裡不舒服,她願意他找一個能帶給他快樂的女孩子,和別人在一起。

儘管,想到這些,她的心會很痛,但還是願意。

即使是他消失的十天,手機關機的不和她聯繫,她也沒有怨他,只是最後做出決定,放棄而已。

顧愷眸色微變了變,“我不是為了瞳瞳。”他的聲音雖低,卻堅定,那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看着她的眼神淡遠平靜:“我之前就說過,我喜歡你,今天下午也說過,我喜歡你,現在,我還想說一次。”

白一一眸子複雜地看着他。

“白一一,我是真的喜歡你。哪怕你是傅經義和白玉勤的女兒,我還是喜歡你。我也不想隱瞞你,那十天,我試圖忘了你,但最後,我還是沒能把你忘記。”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滲進一絲對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的無奈。

還有一絲讓白一一莫名心疼的蒼涼。

“但我不想就這樣放棄,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子,不僅如此,你還是我女兒的媽媽,我們雖然只做過兩天的戀人,但那兩天,我很快樂。”

“……”

白一一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心間有什麼情緒漫過,一點點地鑽進四肢百骸里去。

她的手從口袋裡拿了出來,交握地放在面前。

“給我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等我和你都能平靜面對那些事的時候,就把白姨接回來吧。”

“阿愷?”

白一一忽然鼻子一酸,脫口喊了出來。

顧愷眸光動了動,唇角微彎,墨眸里多了一絲暖意,“我希望,哪怕我們不能在一起,你也不要離開G市,能讓我隨時看見你。”

他的要求不高。

只要能隨時看見她,知道她在。

“我不走。”方芷薇輕咬着唇,心裡像是打翻了調料瓶,一瞬間,五味雜陳。

顧愷是那麼驕傲自負的一個人,他以前對她是多麼的態度惡劣,可此時此刻,他居然語帶請求地說,希望她不要離開G市,能讓他隨時看見她。

心底最柔軟的那個部位,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一種說不出的疼痛,傾刻間就蔓延至整個心臟。

她望着面前眉宇英俊,氣質清貴的男人,遲疑地說:“有件事,我想應該告訴你。”

“什麼?”

顧愷眸間泛疑,眸色溫和地看着她。

剛才,她回答,她不走的時候,他眸子里掠過一抹欣喜,即使是光線昏暗,白一一還是捕捉到了的。

“今天下午,然然去了方芷薇家。”

顧愷眸子閃了閃,溫和的解釋“然然和方芷薇的關係還算可以,之前方教授的葬禮,就是她跟我爸一直參加的,我爸也曾經交代過她,讓她偶爾去看看方芷薇。”

白一一聽着顧愷的解釋,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覺得好笑。

但現在,她笑不出來,只是打斷他的解釋,“你不用解釋,我沒有誤會,實際上,是我告訴了她方芷薇可能出現的情況,然然才去的。”

“方芷薇可能出現的情況?”

顧愷不解地看着白一一,俊眉輕凝。

“方芷薇患上了抑鬱症,之前我碰到她過馬路,差點被車撞到。今天下午,然然打電話給她,從她家阿姨的嘴裡得知,是真的。”

白一一的話出口,顧愷臉色變了變。

“抑鬱症?”

他重複那三個字,薄唇微微抿起。

白一一沉默了片刻,“你要是有時間,就去看看她吧。”

***

溫然沒想到顧愷這麼晚還會再來他們家。

好事被打擾,墨修塵不悅的黑了臉,“然然,別答理他。”

“修塵,我哥肯定有事。”溫然好笑地抓開他探進睡衣的大手,阻止他再耍流氓。

“好吧,給他十分鐘,要是十分鐘他說不完,我以後就不再讓他踏進咱們家。”

墨修塵撂下狠話。

阿愷這傢伙,壞他好事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在關鍵時刻,讓他極度鬱悶。

“好。”

溫然笑着安撫,又湊上前,在墨修塵唇上親了一下,在他極將抓住她的時候跳下了床。

“修塵,你要是不想下樓就算了,我自己下去。”

“我一會兒再下去。”墨修塵心裡是想着,然然一個人下樓,阿愷那傢伙或許能聰明的早點走人。

溫然扣好了睡衣紐扣,又梳了一下被墨修塵弄亂的頭髮,才下樓去。

客廳沙發里,顧愷一見她下來,便站起了身,“然然,我不會佔用你太久的時間,就幾分鐘。”

溫然微笑着走過去,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哥,什麼事,你大晚上的跑來?”

“我剛才聽一一說,方芷薇患了抑鬱症?”顧愷直接問。

溫然眸子微閃,臉上的笑容斂了去,“一一這麼快就告訴你了,原本我是不想告訴你的。”

“是真的了?”

顧愷來之前,其實也知道,白一一既然說了,那肯定是真的。

但聽見溫然的話,他的心還是沉了沉。

英俊的眉峰輕輕蹙了起來。

“下午我去薇姐家的時候,她剛睡醒,我和她聊了一會兒,發現她和平時是有些不同。”

她話音微頓,“後來,她自己告訴我,她前些日子去心理診所,說她患了抑鬱症,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怎麼說的?”

顧愷皺着眉頭,聲音略微有些沉。

“我讓她去治療,她現在的情況應該不是太嚴重,如果即時治療,也能早點康復,反之,放任下去的話,會變得越來越嚴重的。”

“那她答應了嗎?”顧愷關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