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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琳眉心輕蹙地看着覃牧奪過自己手裡的手機,長指按下接聽鍵,投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才禮貌溫和地喊了一聲“媽!”

“阿牧,怎麼是你接的電話,安琳呢。”

覃牧清俊的身影就站在床前,安媽媽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坐在床上的安琳便也聽見了。

覃牧微微一笑,拿着手機往他的病床前走,“媽,安琳下樓給我買水果去了,您有什麼事嗎?”

說謊也不臉紅。

安琳在心裡嘀咕,清麗的臉蛋上,還有着隱隱的不悅。

覃牧回了自己的病床,安琳聽不見她老媽說了些什麼。

不過,從覃牧的話語里,也能猜出一個大概,不由得又偏了頭,看向坐在床沿上的覃牧.

只聽他說,“媽,這件事是我的錯,和安琳沒有關係,當初是我說謊,不讓安琳解釋的。”

覃牧雖然是道歉的話,但語氣淡然平靜,根本不見他真心的覺得自己有錯。

解釋了幾句,便結束了通話。

“安琳!”

接完電話,覃牧轉頭看向安琳,輕輕地喊了一聲。

安琳本不想搭理他,可見他眉峰輕擰,有些難受地說:“過來幫我一下,我傷口很疼。”

言下之意,他自己躺不到床上去。

安琳即便生氣,可聽見覃牧說傷口疼,也立即露出了擔憂之色,想也不想,便掀開被子下床,來到他面前。

摻扶着覃牧一隻胳膊,嘴裡輕聲叮囑:“慢一點,你先趴到床上,我找醫生來看看,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不用,已經這麼多天了,傷口不會那麼容易裂開,只是有些疼而已。”

覃牧眸子閃爍。

傷口癒合前疼痛,是很正常的。

可他不能不承認,剛才是故意那樣說的,故意裝出難受的樣子,來博取安琳的同情。

此刻見她擔憂地擰緊了眉,他心裡又泛起一絲愧意,還有那麼一點點心虛。

“只是有些疼而已?”

安琳聽出了他話語里的漏洞,一雙清眸犀利地眯了起來。

覃牧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安琳,你扶着我趴到床上,我趴一會兒。”

“你剛才下床的時候也沒人扶,我看現在也不需要人扶吧。”

安琳不悅地輕哼一聲,看着他的眼神閃爍,心裡猜到,剛才怕是他故意的。

“安琳,真的疼。你一會兒幫我看看傷口長好了沒有。”

覃牧面露難受,為了表示自己沒有說謊,還皺起了眉頭,安琳狠狠地瞪他一眼,卻終究是心軟。

扶着他,小心翼翼地讓他趴到床上。

覃牧趴好後,抬頭,不忘自己剛才的話,“安琳,幫我看看。”

“不看。”

安琳皺眉,她不是不願意,而是不想看見他背上那傷口,會心裡難受。

覃牧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弧度,骨節分明的大掌握住她的手,霸道地不讓她掙扎。

“安琳,把我的手機給我。”

“你不放開,我怎麼幫你拿手機。”

安琳一臉鬱悶。

“那隻手拿。”

覃牧低笑,“不要生氣,生氣對寶寶不好。”

安琳翻了個白眼,拿出手機給他,覃牧原本不打算放開她的手,可病房的門,在這時被推開。

顧愷清朗愉悅的嗓音自門口傳來,“阿牧,安琳,呀,我們沒打擾你們談情說愛吧。”

聽見聲音,安琳轉頭看向門口。

只見顧愷和白一一兩人十指相扣地從門口進來,趴在床上的覃牧也扭過頭去看。

顧愷牽着白一一大步來到床前,狹長的眸子掃過他的背部,目光停落在他清俊的面龐上,“看來傷口恢復得很好嘛。”

“你們不是度蜜月嗎,怎麼回來了?”

覃牧看了眼白一一,詢問顧愷。

安琳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和白一一打招呼,“一一,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下飛機,連家都沒回,便直接來醫院了。”

白一一眉眼帶笑,語氣輕快愉悅,十幾天不見,她腹部似乎更加明顯了些。

見安琳看向自己的腹部,白一一眉眼間的笑容越發的濃了一分,也看向安琳的肚子,“安琳,再過段時間,你也會像我這樣的。”

“我們去外面聊。”

安琳轉頭看了眼覃牧和顧愷,有顧愷在,她完全不用擔心覃牧的傷勢什麼的,拉着白一一出了病房,去外面聊天。

顧愷拉了一把椅子,在病床前坐下。

上身微微前傾地看着覃牧,“阿牧,傷口恢復得怎樣了?”

“還不錯。”

覃牧說完,解鎖手機,撥打電話,“我先給我媽打個電話,一會兒再聊。”

“給伯母打電話有什麼着急的。”

顧愷好笑地問。

覃牧苦笑地說:“原本是不着急,但就在今天上午,我媽硬是拉着安琳去做了一個產檢。”

顧愷眉間泛起一絲疑惑,心念微轉,忽然明白了什麼地接過話,“難不成,伯母因為安琳懷孕一事生氣了?”

“準確的說,是因為上次我說謊而生氣了。還把安琳給數落了一頓,你說我要不要急着打電話解釋清楚。”

覃牧嘆氣又搖頭的,惹得顧愷大笑,“你這叫自作自受啊。”

“你會不會說人話?”

覃牧橫他一眼,撥出他老媽的電話。

顧愷挑眉,“我說的就是人話,你犯的錯,讓安琳背黑鍋,是該解釋清楚的。”

病房外,白一一和安琳來到不遠處的休息區。

兩人在長椅里坐下,白一一歉意地說:“安琳,對不起啊,要不是因為阿愷那傢伙拉着我逃婚,就不用你和覃牧替上,也許覃牧就不會受傷了。”

“你真傻。”安琳嗔她一眼,“姚德緯恨死了我和阿牧,就算你和阿愷沒有離開G市,他也會想辦法報復我們的。”

“但覃牧是在教堂里受傷的,我那天一聽到這個消息,別提多內疚了。”

白一一原本是要立即回來的。

但顧愷說,他父親主刀,覃牧沒有危險,只需要好好靜養就可以了。

他們回來,也已經幫不上什麼忙,那個傑瑞又熱情的不讓他們立即離開,最後,她只好答應,在M國多留幾天。

安琳淡淡地說,“是禍躲不過,這怎麼能怪你和阿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