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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吳菁芳恨喬秀芸,恨白筱筱。

恨她們母女兩人。

洛榮賓把她的恨意看在眼裡,眼底的冷意驟然凝聚,“吳菁芳,你要是再做出一絲一毫,傷害喬秀芸和白筱筱她們母女倆的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二十多年前,他沒有察覺吳菁芳的所作所為。

害得喬秀芸受辱,如今,他不會再讓那些事再發生一次。

絕對不會。

吳菁芳反而笑了,笑的凄慘悲涼,臉上的妝容也被淚水弄花了,“洛榮賓,你到現在愛的人,還是喬秀芸對不對?”

她的心好痛,好痛。

她窮其一生,也沒能得到洛榮賓的喜歡,可是喬秀芸那個女人什麼也沒做,卻讓洛榮賓念着她一生。

她不甘心。

喬秀芸哪一點比她好,值得洛榮賓一輩子都不忘記。

洛榮賓的聲音冰冷的響在頭頂,猶如冰冷的刀子刺進她心頭,“不錯,自始至終,我愛的人都是秀芸,她溫柔善良,不像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吳菁芳傳說洛榮賓褲腳的手忽然一松,所有的力氣都在這一刻用盡了。

心已經痛到麻木。

她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全部褪盡,滿眼的悲傷絕望,和不可置信。

洛榮賓怎麼可以這樣無情?

“如果白筱筱不知道那些事,你是不是也不會陪我到老?”吳菁芳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顫抖的問。

“我會,你若是真的真心接受筱筱,哪怕你不是真心接受的,只要你不做傷害她的事,我都會履行承諾,一直陪着你。”

能用他餘生這幾年,換得他愛的女人的女兒,和他自己的兒子幸福,洛榮賓是心甘情願的。

吳菁芳忽然哭了,放聲痛哭起來。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是孟柯說的。”

“孟柯?他已經被抓了嗎?”

“他很快就會被抓的。”洛榮賓不想再跟她耗下去,丟下那句話,轉身就走。

吳菁芳見他離開,驚慌的大叫,“洛榮賓,你不能丟下我,你不可以丟下我。”

“……”

回答她的是洛榮賓決然離去的腳步聲。

吳菁芳心裡更慌了,聲音也更加尖銳,帶着三分威脅,“洛榮賓,你要是不管我,我是不會放過喬秀芸和白筱筱的。”

這一次,洛榮賓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目光凌厲如刀子般的朝她射來。

冷冷地看了她幾秒,洛榮賓一個字沒說,再次離去。

可剛才那眼神,卻像是在告訴吳菁芳,他不會再給她機會,傷害他愛的女子,以及他愛的女人的女兒。

吳菁芳只覺得心頭一陣陣的發寒,整個人在地上顫抖個不停。

直到服務員過來扶起她,她才從地上站起來。

然然,當她回到酒店時,洛榮賓已經退了酒店的房,她自己的錢包里一共剩下幾千塊錢現金。

吳菁芳突然想到什麼,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快速來到最近的營業廳,然後發現她的賬戶被凍結。

腿一軟,她差一點跌倒在地上。

洛榮賓竟然凍結了她的卡,這讓吳菁芳心頭徹底地慌亂起來。

沒了老公,兒子,又沒有錢,那她豈不是要在這外面做乞丐。

吳菁芳想了想,掏出手機撥出洛昊鋒的電話,剛才洛榮賓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那個男人從來就不愛她,既然對她無情到如此地步,定然不會再管她的。

她現在只希望洛昊鋒能夠看着他們的母子親情上,不要像洛榮賓那麼絕情。

同時她也悔恨,年前因為洛榮賓對她好,她就把所有的錢財都交給了他去打理。

連私房錢都沒有。

電話響了好多聲,都無人接聽。

吳菁芳一顆心不斷地往下沉,最後沉入無底的深淵。

只覺得眼前一黑,她身子重重地換的話,伸手及時扶住旁邊的東西,才沒有摔倒。

她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酒店,打算着住一間便宜點的房間,卻看見洛榮賓,冷冷的站在那裡看着她。

吳菁芳心裡一喜,激動的跑過去拉着洛榮賓的手,“榮賓,你剛才去哪裡了?”

“我訂了回國的機票。”

洛榮賓厭煩的甩開她,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吳菁芳眼神一慌,“榮賓,你是要丟下我一個人回國嗎?”

“你要是不願意回去,那我就自己回去。”洛榮賓說完,提着行李就走。

吳菁芳眼裡閃過一絲茫然,直到洛榮賓走出了好遠,她才回過神來,腳步踉蹌地追上去。

她現在身上沒有錢,怎麼敢不回去?但是洛榮賓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那她只能淪落到做乞丐了。

“榮賓,等等我。”

洛榮賓眼角餘光瞟過她,追上來的身影,眼底深處划過一抹狠戾。

這一次帶她回去,他絕不再放過她,有些事早就該做的,要不是以前念着他是阿鋒的母親,而那些事又過了那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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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

洛昊鋒一個人坐在沙發里,修長的指尖夾着,已經燃燒了半截的香煙。

墨修塵離開後,他就把燈也關了,一片漆黑的屋子裡,只有他指間那一點點的光澤閃爍。

茶几上的手機,響到自己停止。

他只是拿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便又扔回了茶几上。

心痛得讓他整個人都有些麻木,像是一直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找不到出口,絕望和煎熬交織。

他看不到一點點的未來和希望。

終究還是怨恨自己,當初太心軟,因為那個女人是他母親,即便她做了一件件的錯事,他還是一次次的原諒了她。

他僥倖的希望,他父親能消散她心裡的怨恨,可是所有的付出,都是無用功。

指間的香煙一直燃,到了最後,指間傳來疼痛,洛昊鋒才從麻木的痛楚中清醒過來。

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已經很晚了,這個時候,不知道筱筱有沒有睡覺。

他拿過茶几上的手機,從最近的通話記錄里找到白筱筱的電話,可是盯着那個名字,卻遲遲的不敢撥出那個號碼。

濃濃的痛楚寫滿了眼底,他猶豫了許久,最後顫抖的打下幾個字,再盯着信息看了半天,然後顫抖的,發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