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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哲宇的臉色當即變得難看。

和溫錦相比,氣勢上他已經輸了一截,儘管他此刻眼裡噴射的怒火,但溫錦周身散發出的氣息是那種,久經商場磨練出來的令人震懾的壓迫感。

偏偏相對於已經哲宇眼裡的怒火,溫錦沉着,清冷。

“溫總,這是我和曉茶之間的事。”

靳哲宇臉色鐵青的看着溫錦,努力維持着表面的禮貌。

可空氣中分明有火花迸射而出。

溫錦聞言,眸底越發冷了一分,“曉茶剛才說了,不願意做你女朋友,難道你要仗着靳家少爺的身份強迫曉茶不成?”

這一個大帽子扣下來,靳哲宇承受不住。

別說他沒有那種想法,就算他有那樣的念頭,景曉茶也不可能因此答應做他女朋友。

“……”

不帶靳哲宇反駁,溫錦伸手過去就扣住靳哲宇的手,眸光沉沉的看着他,在記者閃光燈閃個不停的情況下,他的聲音清清冷冷的響起,“這裡不僅是公眾場合,今天,還是我朋友的婚禮,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換個地方換個時間再說。”

靳哲宇的臉色由青變白,再由白變青,最後咬緊了牙,極不情願的鬆開景曉茶的手。

他可以不害怕溫錦,但他若是真的在這裡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那得罪的人,就不止只是溫錦一個人。

而是包括了白家,墨家,顧家,覃家等等在內的所有人。

靳哲宇在g市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當然知道這幾家的關係,更知道這幾家在g市的地位,以及一些盤根錯節的關係。

哪怕靳家這幾年突飛猛進的發展,也是不敢輕易得罪這些世家的。

原本想藉著這個機會,讓他和景曉茶的關係成為事實,從此景曉茶成為他靳哲宇的女朋友。

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

靳哲宇鬆開了景曉茶的手,溫錦也就立刻鬆開了他的手腕。

沒有再看一眼靳哲宇,而是對景曉茶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上午的時候,是他去接的景曉茶。

現在婚禮結束,他把景曉茶送回家也是很正常的。

記者們卻在這時反應了過來,‘拋棄’了臉色難看的靳哲宇,對溫錦問,“溫總,您和景小姐,是什麼關係能說一下嗎?”

溫錦神色平靜,並沒有直接的回答記者問題,而是把問題拋給了景曉茶,“告訴他們你叫我什麼?”

景曉茶先是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見溫錦皺眉,她才下意識的喊了一聲,“溫大哥。”

溫錦嘴角淡淡勾了勾,眸光看向記者,“大家都聽到了吧,曉茶喊我一聲溫大哥,我就不能讓她任人欺負了去。”

言下之意,他把景曉茶當成妹妹一樣,以兄長的身份關心着。

可是溫錦又沒有明說,讓記者們去猜測。

反正這些記者腦洞大得很,怎樣去猜,怎樣去寫,那是他們的事。

說完那一句,溫錦又看着溫然,眼神變得柔和,連聲音也多了一絲暖意,“然然,我先送曉茶回家。”

溫然微笑着點頭,“哥,路上小心些。”

溫錦眼裡的暖意因為她關心的話而越發的暖了一分,“我知道。”

景曉茶看着溫錦和溫然說話時的表情,以及他眼神里的那份暖意,輕輕地垂下眼眸,抿着唇瓣。

對於剛才溫錦的話,她心裡自有一番理解。

溫錦並沒有對記者說把她當妹妹一樣來看待,景曉茶的理解是,在溫錦眼裡,她沒有資格當他妹妹。

溫錦心裡的妹妹,只可能是溫然一個人。

而且是一種特殊的存在,無人可替。

這讓景曉茶心臟處滋生出一絲酸澀,那酸澀,一點點的蔓延至四肢百駭,最後,融入了每一個細胞里。

一走出酒店,溫錦周身的氣息,就變冷了。

景曉茶沒敢讓溫錦給他開車門,而是自己主動地打開副駕座的車門坐進去,拉過安全帶繫上。

已經是夏季的天氣,狹小的車廂里卻因為溫錦的存在而泛起了絲絲涼意。

景曉茶抿着唇,目光怯怯的看着溫錦,“溫大哥,剛才謝謝你。”

與其說她在道謝,倒不如說在道歉。

在溫錦面前,景曉茶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溫錦分明不是一個嚴肅苛刻的人,可是景曉茶卻不自覺地有些害怕他。

即便是那份喜歡,也抹滅不了那份害怕。

溫錦沒有說話,不知道是沒有聽見她的話,還是不想搭理她,系好安全帶後,便徑自發動引擎,開車上路。

景曉茶坐在副駕座上,眉眼微垂,唇瓣輕抿,像是在自我反省。

因為溫錦的沉默,她不敢再說話。

即便溫錦看也沒看她一眼,她卻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一股壓迫氣息。

壓抑得她心裡十分難受。

過了十幾分鐘,景曉茶終於承受不住這份壓迫感,以及車裡令人窒息的沉悶,“溫大哥,你要是生氣就罵我幾句好了,我保證不還口。”

溫錦冷哼一聲。

冷俊的臉終於轉了過來,眸光冷冷的看着景曉茶,“我為什麼要罵你?”

“我……”

景曉茶結巴的說不出話來,是呀,他們什麼關係也不是。

剛才只不過是為了應付記者,即便那樣,溫錦也是讓她告訴記者,她喊他一聲溫大哥。

如果今天,是溫姐姐被纏着脫不開身,那溫大哥肯定不會是這樣的做法。

景曉茶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你有什麼資格和溫姐姐比。

耳邊,溫錦的聲音沉冷中透着一分嘲諷,“你要是真的對靳哲宇沒有意思,怎麼會跟他曖昧不清?”

“我沒有跟他曖昧不清。”

被冤枉的景曉茶小臉頓時一變,辯駁的話脫口而出。

溫錦嘴角冷冷勾起,“你要真是沒有和靳哲宇還沒暖昧,沒有讓他有所誤會,靳鳳姣怎麼會在那樣的場合,說你和他弟弟在交往,靳哲宇又怎麼會說,這輩子非你不娶。”

景曉茶臉色一白。

溫錦的每一句質問,都似一根鋼針扎在她心上。

她一下子就紅了眼睛。

“溫大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沒有做過那些事,今天影響了白姐姐的婚禮我很抱歉,請你在前面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