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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曉茶吃得很努力,但最終還是沒有吃完那兩盤菜。

摸着吃撐的肚子,景曉茶可憐兮兮地望向身旁吃相優雅的溫錦,“溫大哥,我真的吃不下了,我留着明天早上再吃。”

溫錦垂眸視線掃過她肚子,又看向桌上的菜盤。

景曉茶雖然很努力,但她是一個人吃,溫錦和張明輝兩個人吃的那兩盤菜已經見底了。

“吃了過夜菜不好。”

他淡淡的吐出一句,伸着筷子去夾景曉茶吃剩的菜。

並把自己已經空了的碗遞給景曉茶,“再給我盛大半碗飯。”

就知道景曉茶吃不完菜,所以原本就吃相優雅的他,一直吃的很慢。

景曉茶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乖乖的給溫錦盛了飯,坐在一旁看着他吃。

張明輝放下碗筷,說了聲去複習功課,便跑出了餐廳,去陽台他的書桌前看書去了。

餐廳里,只剩下溫錦和景曉茶兩個人。

溫錦剛要開口說話,景曉茶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電話是靳哲宇打來的。

景曉茶看了一眼溫錦,“溫大哥,我先去外面接電話。”

“去吧。”

溫錦視線在她手機上停頓了一秒,面上神色不變的開口。

景曉茶沖他笑了笑,拿着手機走到客廳沙發前才接電話,刻意壓低了聲音,不知是害怕吵到吃飯的溫錦,還是害怕他聽見她和誰通電話。

接完電話,景曉茶回到餐桌前,溫錦已經吃完了飯,正在收拾餐具。

景曉茶忙上前幫忙,“溫大哥,你去休息吧,我來。”

“靳哲宇打的電話?”

溫錦不答反問的看了一眼景曉茶,收拾碗筷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

雖然在家從來不做這種事情的他,在這裡做起這種事情來卻是熟練的很。

景曉茶眸子閃了閃,輕聲回答,“是靳學長打的電話,他知道今天中午靳總找了我,問我因為什麼事情。”

“靳運昌選定鄭詩芮做女一號,靳哲宇就沒有說什麼?”

溫錦把碗放進菜碟子里,拿起筷子準備端到廚房去,景曉茶又連忙說,“溫大哥,我來。”

“不用。”

溫錦避開她的手,端着碗筷就往廚房走,才不得不跟在他身後進了廚房。

她剛想說她來洗碗,溫錦先開了口,“你打下手幫忙吧。”

景曉茶到了嘴邊的話,只好又咽了回去。

一邊洗碗,一邊接着剛才的話題,景曉茶把靳哲宇在電話里講的都告訴了溫錦,“靳學長說,他上午就去找過他父親了,只不過他父親態度強硬,一時間他也沒有辦法說服。”

低頭洗碗的溫錦忽然轉過臉,漆黑如墨的雙眸鎖住景曉茶的視線,景曉茶被他看得一怔。

“……”

說到一半的話也因此停了下來。

溫錦淡淡地問,“靳運昌是不是跟你提了什麼條件?”

“……”

景曉茶眸子閃了閃,唇瓣輕抿,沒有回答。

她心裡在想,溫錦是如何知道靳運昌對她提了條件的,回憶着剛才說的那番話,以及下午談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她不記得自己有說漏過什麼。

溫錦看着她微閃的眼眸,眼底深處多了一絲銳利和探究,瞬間又被溫和替代,“靳運昌主動找你談論鄭詩芮被選為女一號,而非是你去找他,這說明,他也不一定是非要讓鄭詩芮演女一號,只不過是想借用這件事來要求你,答應些什麼?”

景曉茶清眸竄過一抹驚愕,臉上神色微微變了變。

“靳哲宇這些天有找過你?還是他和鄭詩芮之間發生了什麼,或者他不願意接受他父母的安排與鄭詩芮在一起,從而牽扯出了你。”

見景曉茶不回答,溫錦語氣溫和的繼續猜測。

那雙深黑如潭的眼眸一直看着景曉茶,觀察着她臉上細微的神色變化,而他每說一句,景曉茶臉上的表情就變一分。

溫錦心中有數,自己是猜對了。

心頭不禁又生出一絲歉意來,上次曉茶相親的事,他告訴過靳哲宇,靳哲宇也出現在了曉茶相親的咖啡廳。

會不會也有那個原因……

景曉茶輕聲開口,“是的,靳運昌說,如果我想不讓鄭詩芮演女一號,就和靳哲宇斷個乾乾淨淨,可是我和靳哲宇真的沒有什麼。”

溫錦沉思着說,“他不是說你對靳哲宇有什麼,而是要讓靳哲宇斷了對你的念想,讓他乖乖的和鄭詩芮結婚,或者是訂婚。”

“……”

景曉茶不得不佩服,溫錦確實比她聰明。

根本無需她告訴他,溫錦自己都能推斷出所有的原因。

“他具體怎麼說的?”

溫錦看着景曉茶那寫着三分生氣,兩分委屈的眼眸,聲音不禁又放柔和了一分。

景曉茶的語氣有些生硬,“他讓我在三個月里找個男人結婚,因為這部電視的開機時間初步定在年後。”

意思就是說,讓她在年前把自己嫁出去。

鄭詩芮自然不會再演女一號。

如果景曉茶做不到,那明年這部劇的女一號就一定是鄭詩芮。

鄭詩芮的專業,也並非是演員,實際上她根本無心成為一線明星,她只是想嫁給靳哲宇,做個豪門少奶奶,繼續過她舒服的豪門生活。

若是真讓她演的女一號,那景曉茶的這部作品,就被毀了。

要麼毀了作品,要麼毀了自己的幸福。

這樣苛刻的條件也只有靳運昌那種久經商場的老狐狸,才會提出來。

絲毫不覺得為難了別人。

聽了景曉茶的回答,溫錦俊顏也沉了沉,墨黑的眸子里划過一抹涼意,“你答應他了嗎?”

景曉茶搖頭,清澈的眸子里寫着不憤,“我怎麼可能答應。”

她性子一向倔強,不可能輕易的就被靳運昌要挾,答應他的條件,隨隨便便的找個男人嫁了,這對自己是多麼不負責任的行為。

溫錦溫和一笑,把洗好的碗遞給她,“沒有答應就好。”

“我不會答應他的。”

景曉茶嘴唇抿出一分倔強,她想好了,反正她手裡還有着漫天雪抄襲她作品的證據,以及靳鳳姣指使的證據。

而他們那部劇還正在拍攝中,若真是撕破臉,她不在乎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