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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寶寶?”

小劉到底是老實,猛然間聽見程佳的話,眉頭一皺,脫口就問了出來,坐在身旁的童詩詩臉色微變了下,疑惑地看着他。

“我懷孕了,是你的孩子。”

程佳似乎很難受,聲音有些斷續,還滲着醫生的聲音,“你快來人民醫院……”

“啊,小心!”

小劉驚嚇過度,手中方向盤失控,差點撞上旁邊超車的車輛,嚇得童詩詩驚叫。

下一秒,車子急剎在路旁。

昏暗的光線里,看不仔細他的臉色,那雙眼睛裡,神情複雜。

“發生什麼事了?”

童詩詩看着小劉的樣子,擔憂地問,剛才聽他說起他家大少奶奶的朋友出了車禍,她見小劉不說話,只是獃獃地看着前方,伸手搖了他一下:“是不是你家大少奶奶懷孕了?”

小劉這才慢慢轉過頭,看着童詩詩,張了張嘴,想告訴了她,又不知該怎麼說。

“詩詩,我先送你回家,明天,我再告訴你是什麼事。”

“好!”

童詩詩似乎不着急,沖他安撫地笑笑。

*

小劉沒有把童詩詩送回了家,立即趕去醫院找程佳。

知道他家大少爺如今還在醫院陪着大少奶奶,這種小事,他沒敢煩他。

他趕到的時候,程佳剛從手術室回到病房,是托護士先給辦的在住院手續,看見小劉進來,她指了指床沿,示意他坐。

“怎麼會懷孕了的?”

小劉沒有坐,高大的身影有些僵滯地站在病房裡,看着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程佳。

程佳眼裡閃過一絲難過,隔着被子,手撫着腹部的位置,輕聲說:“應該是第一晚,那一晚,沒有做措施,我也忘記了吃事後葯。”

小劉眉頭緊緊皺起,顯然,不喜歡這個孩子。

但,他又不可能狠心地讓她打掉孩子,這到底是他第一個孩子。

“你什麼時候發現懷孕了的?”

“這兩天我有些嘔吐,本想周末再去醫院做檢查,誰知今晚我摔了一跤,肚子疼得厲害,我就立即打車來醫院,醫生告訴我,是早孕。”

“我是覺得,你是孩子的父親,有權知道孩子的存在,你要是不想要,就當我沒有告訴過你好了。”

程佳看着小劉緊皺的眉頭和淡漠的神情,低低地說。

“你打算生下來?”

小劉詫異地看着程佳,他不覺得她是那種有母愛的女人。

程佳低頭看着自己的腹部,雖然隔着被子,甚至,那小生命都還沒成形,但她眉眼間真的流露出了溫柔地母愛:“這是我第一個孩子,我不捨得打掉她。”

小劉頭痛的抬手去揉額頭。

“你送我回家吧,我不想住在醫院裡。”

程佳說著,伸手掀了被子,就要起身。

她手背上,還打着點滴。

小劉臉色一變,連忙上前阻止她,大手抓住她手腕,冷硬地道:“不行,你至少要把這點滴打完,在這裡觀察一晚,明天再回家。”

程佳心裡冷笑,面上裝得楚楚可憐,“我不想讓你為難。”

*

溫然在醫院陪了白筱筱一整夜。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趴在床沿上睡了過去,不多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腳步聲很輕,有人走到病床前,看了眼病床上安睡的白筱筱,彎腰,把趴在床沿上的溫然抱起。

她眉頭一皺,睡夢裡,不安地抬手推拒。

男人抱着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將她纖細身子圈在懷裡:“然然,我們去樓下房間休息。”

墨修塵抱着溫然走出重症監護室,對門口等候地特護點了點頭,讓其進去看着白筱筱。

“她終於睡了。”

幾步外,顧愷長身玉立,眼神心疼地看着墨修塵懷裡的女子。

墨修塵眼神溫柔地看着溫然,“我想讓她多睡些時間,等白筱筱醒來。”

她這樣子,睡不了多久,醒來又必定守在白筱筱身邊,白筱筱沒個幾天醒不來,她熬幾天幾夜,墨修塵實在心疼。

顧愷眉峰輕蹙了下,跟着他並肩下樓,“讓她多睡一天也好,至少讓她休息足了,才能照顧白筱筱。”

墨修塵抱着溫然進了一間病房,把她放在並不寬敞的床上,唇角彎起一抹溫柔地弧度,修長的手指輕拂過她掉落在臉頰的髮絲。

兩分鐘後,顧愷端着一杯水進來,跟着一起進來的,還有溫錦。

“你是病人,怎麼還不睡去?”

墨修塵看了眼坐在輪椅里的溫錦,昨夜,他和顧愷是守在重症監護室樓層,而溫錦,則是在自己病房裡。

溫然不睡,他也睡不着。

溫錦眸光淡淡地掃過他,看向床上睡着的溫然,“我聽顧愷說,你要讓然然睡得久些?”

“嗯,她這樣下去,身子受不了。”

墨修塵接過顧愷手裡的水杯,裡面,只有半杯水,是融解了藥丸的。

“你要叫醒她?”

見他把溫然扶起來,溫錦眉頭輕輕皺起。

墨修塵頭也不回,淡淡地吐出一個‘不’字,自己在床沿坐下,喝了一口水含在嘴裡,低頭去親溫然。

溫錦眸光變了變,低頭看着自己的輪椅。

顧愷似乎料到墨修塵會用這種方法,並不覺得奇怪,只是轉頭對溫錦說:“然然睡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嗯!”

溫錦沒有再看墨修塵以嘴喂水的畫面,也拒絕讓顧愷送,自己推着輪椅出了病房。

溫然支持了一夜,又是驚嚇,又是擔心,又是悲傷難過的,一睡,就睡得沉,即便墨修塵用嘴喂她喝水,她也只是嚶嚀了一聲,沒有醒來。

顧愷跟着出了病房,在外面等着墨修塵喂完再進來。

病房裡,只有墨修塵和溫然兩人,分明是喂她喝水,但觸及她柔軟的唇瓣,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馬,喂她喝完水,還捨不得離開她的唇。

溫柔繾綣地,在她唇瓣上流連了許久,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把她輕輕放回床上。

溫然眉頭皺了皺,不知是不滿他剛才的掠奪,還是不滿他的離開,他彎了彎唇,又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嗓音暗啞:“然然,暫時放你兩天假,你好好的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