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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這從屋裡出來,拿着個荷包,放在玄安勤邊上的茶桌上:“大郎,這一百兩你先拿着,你知道你祖母不會輕易鬆口的,所以多準備些,剩下的你留着開鐵匠鋪。”

玄安勤看着一百兩銀子,趕緊站起來:“大伯娘我不能收,你知道我祖母貪心,給的多了她更不滿足,所以三十兩正好,至於開鋪子,用不上太多銀子,這些年我攢了點,到時候找幾個朋友幫着把攤子支起來,也就買些鐵料,沒多大本錢,我自己能成。”

玄妙兒其實早就想要幫着玄安勤了,不過不是現在,在他完全脫離上房之前,不能讓玄安勤有本事,等以後大郎和上房簽了入贅文書,那時候她再去幫着大郎就沒事了,看起來玄安勤應該也是想脫離上房再開鋪子,他心裡很有數。

玄文濤想了一下又對着大郎道:“大郎,你與別家孩子不同,你認識些字,還會打鐵的手藝,普通倒插門的二十到三十兩,你少於三十五兩你祖母不會鬆口的。”

這點玄安勤還是沒想到:“大伯想的周到,是我欠考慮了,我一直覺得三十兩在農戶算多的了,那我先拿五十兩回去,免得不夠了不好辦,大伯,我想借紙筆一用,這銀子不是小數目,我必須寫個欠銀文書才行。”

“大郎,大伯知道你是好孩子,你想說借的也行,但是這文書不能寫,如果寫了,你在鐵家就抬不起頭了,你懂么?大伯把你當成自己家孩子,等大伯老了,你記得每年給的大伯買酒就行了。”玄文濤是真的覺得大郎是好孩子才願意插手這有關上房的事。

玄安勤走到玄文濤面前,跪下:“大伯對侄兒的恩情侄兒謹記,這銀子侄兒一定還,以後也會每年給大伯買酒的。”

玄文濤趕緊扶起玄安勤:“你這孩子,有時候就是太重恩情了,自己家孩子又何必道謝,起來。”

玄妙兒真的越來越喜歡這個堂哥,他怎麼就能是玄文信的孩子,她問了劉氏好幾次,問的劉氏都煩了,可結果沒錯,這個確實是王氏生的啊,哎是個手指頭伸出來還不一邊長呢,啥都不能一樣了,這事沒法說。

不過自己給玄安勤打個定心針:“大郎哥放心,你開鋪子的時候,生意不會差的。”

玄文濤知道自己閨女這是有想法了,笑着對玄安勤道:“妙兒點子多,再說她認識的人也多,以後你開鋪子她還能不照顧么,你放心吧。”

玄安勤感激的對着玄文濤和劉氏再次施禮:“謝謝大伯大伯娘也謝謝妙兒。”

“你就別客氣了,和人家鐵家談好了之後,你就別特意回村了,讓別人看見了,也有疑心,你就去妙兒畫館告訴妙兒,到時候讓千墨他們回來送信就行,我們心裡也好有數。”玄文濤不是怕惹事,而是與上房的接觸越多,這事越辦不明白。

玄安勤也明白這個道理,對上房那些人,他太了解了:“我懂,大伯,我師父待我挺好的,我該與他說的都說了,這事盡量的不讓外人知道,到時候對祖父說偷着簽了契約就成,要是光明正大的我祖父保證不同意,祖父要面子。”

玄文濤點點頭:“嗯,這事其實你祖父那關比你祖母那關不好過,你祖父要面子並且你是玄家的長孫,他心裡保證不樂意。”

“我也擔心祖父不同意,所以才想到時候請大伯過去一趟,幫我勸勸祖父。”玄安勤想的也算是周到了。

玄文濤點點頭:“嗯,這個你放心吧,但是你爹娘那也不容易,特別你娘那,不好辦,主要是這入贅的銀子都要給你祖母,你娘那個性子容易和你祖母打起來。”

玄安勤也確實愁這個事:“我也知道這個很難,可是沒分家呢,我娘還是要聽我祖母的,所以這事最後還是祖母點頭就行。”

劉氏還是很擔心:“那要是你娘鬧起來呢?就是不同意呢,要是你祖母逼她,她把這事說出去,到時候你祖父為了面子絕不會同意的。”

玄妙兒也覺得四嬸保證不同意,因為這些年他們幹活幹得多,為啥,還不是為了幾個兒子,這兒子要是娶媳婦,聘禮什麼的不少吧,這也是她唯一在玄文誠和玄文寶那找平衡的地方,可是入贅別人家了,那自己什麼都得不到了。

王氏這還等着有兒媳婦伺候的日子呢,這好不容易大兒子要娶妻了,給入贅出去,那不是要了她的命了?這事確實不好辦。

但是王氏有個弱點,就是給她好處就行,畢竟她不缺兒子,玄妙兒想了一想道:“爹,我覺得這事還有個空子,就是大郎哥偷着和四叔兩口子承諾每年偷着給他們孝順銀子,我聽說入贅的和嫁出去的一樣,都不用再管家裡了,但是如果大郎哥說以後還偷着管四叔四嬸,還是偷着給錢,但是不管上房了,我想四嬸會動心的。”

玄安勤想了老半天:“妙兒說的對,我原本想着我娘和和我祖母平分銀子,可是又覺得不對,畢竟沒分家呢,這銀子不可能分開的,如果我給我娘這個承諾,那她就能鬆口了,不過想到這銀子給祖母,我心裡不舒服,因為他們都不是好好過日子,這幾十兩銀子,開春僱人種地,然後還得給三伯鋪子填補,還要讓五叔科考,都是不正經用的地方,我心疼。”

這個話別人聽了也許不好理解,這僱人種地,填補鋪子,還有科考不都是正經事么?可是這事在玄家老宅真就是不正經的用處。

他們家地不算多,人很多,明明自己家可以種過來的地,非要僱人種。玄文誠的瓷器鋪開了十幾年,一直填補,這賠了十多年,為什麼還開?玄文寶什麼都不幹,就科考,都考了十多年了,明眼人都知道他不是那塊料子。

可是上房就是要面子,用銀子撐着這些,也許以前有人羨慕過他們,但是現在背後都嘲笑他們了,只有他們自己不知道,還一直維護着根本不存在的面子,或者他們知道只是不想承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