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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姐覺得自己應該想些什麼,但實際上她什麼念頭都沒有,而且有疾風也同時襲來。? ??.?`

“朋友,你要看我就下來看吧,一晚上跟着離我這麼遠看得清嗎?”

朱瓚的聲音隨之說道。

君小姐只覺得雙腿一麻劇痛,人便不受控制的向前跪倒。

她的前方是逐層矮下的台階,她就像當初從成國公家牆頭摔下那樣栽倒下來。

君小姐只覺得天旋地轉,伴着噗通一聲,人已經趴在了地上。

地面鋪設平整的青石,君小姐覺得自己就像一張餅子被啪的一聲拍在其上。

她的眼淚頓時就涌了出來。

有時候流眼淚並不是因為想哭,而是人的自然反應,因為太痛了。

“我去!錦衣衛現在的女釘子就這水準?”

朱瓚的聲音還在耳邊大呼小叫。

“派錯人了吧,你是不是該去青樓里辦差的啊?”

他說著走近,君小姐並沒有起身,依舊趴在地上,疼痛已經慢慢退散,奔走一夜的疲憊一旦躺下就起不來了。

君小姐就乾脆這樣趴在側頭看向朱瓚。

朱瓚也看到了她的臉,頓時瞪大眼,如同見鬼。

“你?”他說道。

君小姐看着他。

“是啊,真巧啊。”她說道。

朱瓚上下打量她,有些愕然又有些失笑。

“這一晚上跟在後頭的是你?”他說道。

君小姐用袖子擦眼淚,一面慢慢的起身。

“你知道有人跟着你啊?”她說道。

“我當然知道。? ?w?”朱瓚說道,“不過這些人就這樣,打他們一頓是要打,但他們要跟着還是得讓他們跟,反正跟着也奈何不了我,這就叫打一棒子給個甜棗。”

又胡說八道。

君小姐垂下視線。

“這怎麼是胡說八道,你沒聽過好人不和瘋子斗嗎?”朱瓚看出她的心思說道,“給這些瘋子一些甜頭,讓他們覺得自己挺厲害的。辦事才方便嘛。”

胡言亂語。

君小姐起身向自己的墓走去。

自己的墓,聽起來很古怪是不是。

“喂你幹什麼?”朱瓚說道。

君小姐已經站在了墓前,她的身子有些不可抑制的抖。

九齡公主壙志。

她看着墓碑上的字,墓誌的內容她閉着眼也能念出來。

她閉上了眼。想要感受這複雜的心情,但才閉上眼就有淡淡的古怪的味道傳入鼻息。

墓前擺放的供品瓜果已經散去了曾經的鮮香,這裡新鮮的東西就只有那朵詭異的花。

北地沙樺的花香是這樣的嗎?

君小姐不由睜開眼。

不對,這不是花香,這是藥味。

她的視線落在墓碑前的石台上。花已經被扔到掛在墓碑上了,兩個小瓶子,以及傾倒的汁液還殘留。

汁液。

這是什麼汁液,竟然能讓枯木逢春,乾花綻放?

不會吧…

君小姐也顧不得什麼愁死感慨,用手沾起汁液湊到鼻息間嗅了嗅,神情不可置信。

“這是什麼?”她轉頭對着一旁的朱瓚問道。

“水。? .”朱瓚爽快的答道。

君小姐呸了聲。

“你家的水是這樣的嗎?”她沒好氣的喝道,她再次抹了一把汁液,“這是不是紫英仙株?”

朱瓚挑眉。

“知道你還問。”他說道。

話音未落君小姐已經一步站到他面前,頭幾乎撞到他的下巴上。

朱瓚哎了一聲後退。君小姐已經伸出手將汁液抹在他衣服上。

“這是紫英仙株,你知道它多珍貴嗎?”她急道。

師父這麼多年才找到一株,她也好容易遇到一株,這個朱瓚!

她只覺得又是氣又是急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下意識的抬手恨恨的打過去。

只恨現在手裡沒鞭子。

朱瓚三下兩下躲開。

“你這女子有毛病啊。”他說道,“我當然知道這紫英仙株多珍貴,還用你說。”

君小姐停下腳恨恨看着他。

“你知道你還這樣糟踐!”她喝道。

朱瓚眉頭豎起。

“糟踐?”他冷笑,帶着滿滿的不屑,“就因為你所謂的珍貴沒用上,就是糟踐?你所謂的珍貴是對你珍貴的用途。而對我來說,這就是最珍貴的用途。”

君小姐回頭看着墓碑上的花,已經不復先前的鮮嫩,在晨光的照耀下漸漸恢復灰敗乾枯。

“就這一朵破花….”她伸手指着說道。

話沒說完就被朱瓚打斷了。

“關你屁事。”他說道。說罷轉身就走。

君小姐氣的咬牙。

“你別走。”她喊道。

朱瓚回頭,伸手指着她,臉上沒有曾經的嬉笑。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問你為什麼又跟着我,你最好別再惹我。”他冷冷說道,“哪裡輪到你來論貴賤。別忘了你的命就是用這藥草換來的,覺得我糟踐了,你的命就那麼賤嗎?”

被他指着鼻子這樣一罵,君小姐雖然有些羞惱,但還是冷靜下來了。

她的情緒是起伏太大了。

陡然見到自己的墓,又見到從未有過交集的朱瓚給自己墓前獻花,又現紫英仙株竟然用在了這種事上。

所有的事都衝擊在一起,她的確是有點控制不住情緒了。

君小姐攥緊了手讓自己平靜下來。

“朱世子,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緩和了語氣說道,“我…不是為了紫英仙株,他的確是你的了,你要怎麼用,你自己做主。”

朱瓚看她一眼,嘀咕了一句什麼,似乎對她這神情情緒的變化有些驚訝。

“那就好。”他說道,說罷轉身就走。

“朱世子。”君小姐忙又喊道,“你怎麼來京城了?你,你跟這九齡公主認識嗎?”

朱瓚頭也不回,聽到最後乾脆撒腳跑了。

這混賬!

君小姐抬腳追去。

“你跑什麼!”她喊道,脾氣又上來了,“你給我站住。”

但真要跑起來,她哪裡是朱瓚的對手,她的腿又適才摔的不輕,視線里的人越來越遠。

晨光更亮,因為臨近京城,大路上走動的人漸漸的多起來,看到跑的氣喘噓噓形容又有些狼狽的君小姐,都投來驚訝的注視。

君小姐不理會這些注視,咬着牙繼續向前跑,縱然草藥味已經散去很多,且路上行人牛馬增多衝淡了草藥味,但她還是能勉強的追尋着。

前方看到了城門,跟以往隨便進出不同,城門前排着長隊,無數的官兵以及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站在城門前,神情肅重的搜查這進出的人群。

是在查朱瓚。

君小姐看着前方影影綽綽的人影,有些不解。

他要怎麼進城?

這可跟晚上不同,被他忽悠了,這些人現在都警惕了。

這時候進城豈不是一抓一個準?

就是要去找人庇護,也得再尋個機會啊。

君小姐看到朱瓚站到了排隊的人群後。

看他又什麼花樣。

君小姐咬牙疾步追上,剛接近這邊,就見人群中的朱瓚忽的不耐煩的舉起手。

“快點行不行?”他大聲喊道,一面向前擠去。

本就因為排隊焦躁的前後人群變得有些騷動。

“你幹什麼?”

“擠什麼擠!”

“趕着投胎啊孫子!”

被擠得東倒西歪的人群爆出罵聲。

這讓整個城門都混亂起來。

朱瓚卻依舊向前擠出。

“你們這些孫子,讓我先過去,你們就能隨便過了。”他說道。

這話引得眾人更是一頓罵。

城門前的官兵開始呵斥,同時向這邊奔來。

難道還能趁亂跑進去嗎?

這麼多官兵錦衣衛還有民眾,打起來可不容易。

君小姐不由攥緊了手。

卻見被人群圍着推搡的朱瓚並沒有拿出兵器,而是猛地舉起手。

“我是朱瓚!”他喊道,“我是成國公世子!快來抓我呀!”

君小姐愕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