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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們沒聽過,路人卻知道的清清楚楚。f,

“君小姐先是當鈴醫呢,走街串巷的,大家誰不認得。”他們還熱情的說道。

鈴醫。

很多鈴醫說白了就是個江湖騙子。

大夫們就更肯定了,京城中這樣的騙子多的是,只不過像九齡堂這樣突然之間名頭響亮的還是第一個。

眾人很快來到九齡堂前,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有些驚訝。

這裡並非是人滿為患顧客盈門,而是冷冷清清,兩個夥計坐在門口的凳子說說笑。

竟然沒有客人嗎那怎麼聽起來滿京城的人都要來這裡看病了

“你們不知道規矩。”旁邊提籃叫賣的小販看到他們站在這裡神情迷茫,便笑着說道,“九齡堂並不是每天都問診的,每月逢三六九才接診的。”

還真以為自己是佛祖啊,還分日子接香火。

“而且就是三六九大家來,也不是誰都能被君小姐接診的。”小販接著說道,“那就要看有沒有讓君小姐治病的緣分了。”

啊呸。

大夫們心裡一起呸了聲。

“明日就是初九,我們明日再來,倒要看看她怎麼作妖。”眾人說道,甩袖憤憤離開。

第二天當他們相約再次來到九齡堂的時候,雖然也猜到人不少,但還是被排起的長隊嚇了一跳。

隊伍從門前一直到了街口,一目掃去不下百十人,男女老少皆有,而且一個個神情虔誠,哪裡像看病,就是像是進廟拜佛。

陳七從窗口看到這些人,也皺了皺眉頭。

“我覺得三六九還是不夠合適。”他沉吟一刻說道,“還是效果不夠。”

兩個夥計看着外邊的隊伍吐了吐舌頭。

這還不夠啊,這是規矩公布的第三次,比起前兩次的人數多了將近一半了。

可想而知接下來會有更多的人來。

“以後不僅是三六九才接診,而且每次都要限制人數。”陳七說道。

還限制人數

這排隊的人進來一半多都被君小姐拒診了,每次能有二三十個可以問診就不錯了。

限制人數後,那能被問診的就更少了。

“少了怎麼了”陳七說道,“物以稀為貴,咱們九齡堂,就是貴,就是稀少。”

兩個夥計看着他沒敢反駁。

陳七現在是九齡堂的掌柜,三六九這個規矩就是他定的,君小姐並沒有反對。“朝令夕改。”方錦繡的聲音從內里傳來,人也從後堂進來,“剛定下的規矩,怎麼能又改。”

陳七立刻陪笑應聲是。

“你說得對。”他說道。

兩個夥計對視一眼。

說錯了,以後九齡堂是這個賬房小姐說了算。

“這個規矩沒必要改。”方錦繡說道,看了眼身後走進來的君小姐,“因為排隊的人再多,接診多少也都能由她自己掌握。”

君小姐嗯了聲,徑直坐到了問診的几案前。

“但是我們的葯可以用這個規矩。”方錦繡又接著說道,看着葯櫃。

為什麼定下三六九接診的規矩呢,也正是因為君小姐和柳兒每日都要忙着炮製藥材,但這些葯櫃還有一多半沒有填滿,所以才空出一些時間來加快做葯。

“葯的話就可以一直做限定。”她說道,“首先價格高,自動就做了篩選。”

陳七連連點頭。

“你說的對,就這麼來。”他說道,“等君小姐做好了葯,我們再根據價格分別商量定下限定數額。”

方錦繡點點頭看了看天色以及外邊人群。

“開門吧。”她說道。

兩個夥計應聲是,一起上前推開了門。

排隊的人群頓時一陣涌涌,排在最前邊的人歡喜不已,邁進門的時候差點絆倒。

站在一旁看着的大夫們一臉的不忍睹。

來醫館看病都是因為病痛而愁眉苦臉的,哪有這樣歡天喜地的。

進去的人很快就出來了。

“怎麼樣”等候的隊伍里的人們急切的問道。

“君小姐說不看我的病。”那人歡喜的說道,“我可以去別家看了。”

果然是這樣說的,把我們別家醫館大夫當什麼了這病太容易不值得她看,所以讓我們這些人來嗎這簡直是羞辱,大夫們親眼看到這一幕氣憤更甚。

第二個人一如先前也被打發出來,歡天喜地的走了。

直到第七個也歡天喜地走出來被人詢問時回答被接診了。

“君小姐說讓回家等候,她明日會上門給我家夫人治病。”那人說道。

這很明顯是個家僕,家中病人重不能起身來,或者不便拋頭露面就讓僕從來。

“哪有這樣看病的不見病人就能問診”一個大夫皺眉說道。

旁邊的小販嘖了聲。

“跟君小姐描述就可以啊。”他說道,“以前有人誇張的描述,試圖讓君小姐接診,但君小姐根本不上當,幾句話就指出他的漏洞。”

說到這裡又點點頭。

“就說了嘛,君小姐接診是要看有緣人的,根本就騙不了。”

幾個大夫翻個白眼,這就是相面算卦的把戲。

那邊聽到這家僕的回答,等候的人紛紛表示不安。

“那看起來很嚴重啊。”大家說道,不過旋即神情又是羨慕,“還好有君小姐,肯定能治好。”

那家僕也是歡喜的點頭。

“是啊是啊,我得快些去告訴夫人這個好消息。”他說道,飛也似的跑了。

被指出得了重病還好消息

有病吧

被拒診的高興,被診斷有重病也高興,這些人都瘋了吧

這九齡堂是怎麼做到讓這麼多人都如此的發瘋的

大夫們看着九齡堂以及還在源源不斷排着的隊伍神情驚駭。

“哎,你們看。”忽的一個大夫低聲說道,沖一個方向指了指,“是江太醫。”

大夫們隨着他所指看去,果然見在街道的另一邊站着一個老者,正是太醫院的掌院江友樹。

江友樹並沒有看這些排隊的人群,而是神情沉沉的看向九齡堂,他的耳邊還回蕩着定遠侯府那些婦人們的笑聲。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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