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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國夫人。

我的丈夫成國公朱山。

果然。

原來。

真是朱瓚的母親啊。

怪不得覺得有些熟悉。

朱瓚母子她沒有見過,因為對成國公的印象,她在汝南看着朱瓚脫口猜出了他名字。

因為對朱瓚的印象,她第一眼看到郁夫人就覺得熟悉。

只是,朱瓚更像成國公。

這可真是巧,四處搜查絞匪賊流寇,竟然遇到了朱瓚的母親。

君小姐忍不住歡喜,但旋即又一身冷汗。

好巧,如果當時她沒走到那裡,那國公夫人豈不是…….

“您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人追殺?”君小姐急急問道,“您怎麼帶這麼點人出來了?”

郁夫人微微怔了下。

這女孩子是瞬時變了樣子啊。

先前的心不在焉甚至一絲不耐煩全消,以及適才聽到有關北地戰局而驚訝不可置信也沒了。

不耐煩消散可以理解,畢竟她適才說的話足以表明自己身份不一般,但此時表明身份,這女孩子怎麼反而不驚訝了?

對於她的身份沒有驚訝沒有質疑更沒有手足無措,只有…關切?

還是那種熟人間的關切。

“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我也沒有仔細看。”君小姐接著說道,神情不安,“您坐下我來看看。”

郁夫人忍不住笑了。

“沒有。”她說道,“君小姐你多慮了。”

君小姐哦了聲,看着郁夫人。

原來成國公夫人長這樣啊。

長得不能說是好看,沒有成國公好看,比起成國公的儒雅,她反而有些英武。

成國公夫人是哪裡人來着?好像就是北地人,當時北地尚在金人大亂,各地多有義軍抗擊金人,成國公夫人好像就是一位義軍首領的女兒。

當然對外只說是一位鄉紳的女兒。

君小姐恍惚記得小時候在母親宮裡,躲在桌子下聽到那些等候覲見的命婦們低聲議論過成國公夫人,說她不回京城是因為不敢。

“什麼義軍,鄉紳的女兒,其實就是個土匪的女兒。”有命婦笑道,“成國公是為了得到這些土匪的助力,以身相許。”

“那就是說成國公是以色相誘人了?”有命婦也低笑道。

成國公長得很好看,這些夫人私下也難免會談及。

那時候她雖然還小,但也知道色相誘人不是什麼好詞,所以才在聽說成國公來見父親時賴着不走,然後就被一笑一顆蜜餞俘獲。

想到這裡君小姐不由笑了。

不知道這位郁夫人是不是真的如同那些命婦們說的那樣,被成國公以色相誘,或者搶親逼迫。

郁夫人看着這個在面前傻笑的女孩子,有些莫名其妙。

“君小姐?”她問道。

君小姐嗯了聲,眼神認真的看着她。

“我說的我的身份可能你不信,如果你跟我去,我會給你驗證….”郁夫人說道。

話沒說完就君小姐打斷了。

“我信啊。”她含笑說道,“這有什麼不信的。”

郁夫人愣了下,又笑了。

“君小姐是個痛快人。”她說道,“那君小姐關於請你一起去河間府的事,我給你詳談…..”

君小姐再次打斷她,搖搖頭,又點點頭。

“不用,我跟你去。”她說道。

郁夫人再次愣了,這也太痛快了吧。

“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君小姐又笑吟吟的補充一句。

郁夫人看着她一刻,眼中有些疑惑。

“君小姐,你,認識我?”她問道。

要不然報了身份後,這女孩子就一直看着她古怪的笑?那種笑分明就是哦原來就是你呀的意思。

君小姐收正了神情。

“天下誰人不識國公和夫人。”她說道。

郁夫人笑了。

“君小姐就憑這個名字,就這樣信我?”她問道。

“我信國公和夫人做的事是精忠報國守土護民,既然您說去做,那就去做。”君小姐說道。

我信國公和夫人做的事是精忠報國守土護民。

這種話郁夫人聽了一輩子了,已經有些麻木了,但此時聽眼前這個女孩子說出來,她心裡莫名的微盪。

或許是她毫不猶豫的連想都不想的答出這句話,或許是她那雲淡風輕理所當然的語氣。

“好。”她整容說道,“那這件事,君小姐開價多少?”

君小姐笑了笑。

“這個,怎麼也得十萬兩吧。”她說道。

………………………………………………….

看到君小姐和夏勇楊景一起過來,趙汗青主動的走開了。

“我在後山等你。”她對君小姐晃了晃手裡的弓箭。

君小姐對她笑着做個明白的手勢。

“是說要送那位夫人去大名府嗎?”蕭織問道,手裡的針線未停下,“算着時候也該出發了。”

夏勇和楊景認為今日君小姐來找他們也是為這件事。

“我們已經挑選了二十人,隨時可以跟君小姐你出發。”他們說道。

君小姐搖搖頭。

“嬸子,那位夫人不去大名府了。”她說道,“要去河間府。”

河間府?

“距離差不多,雖然靠北一些,這些人手應該夠用了吧。”蕭織說道,看了眼楊景和夏勇。

這也就是同意了。

楊景點點頭。

“夠用。”他說道。

“距離也差不多。”夏勇說道,“反而河間更快些。”

“君小姐想什麼時候出發?”蕭織問道。

君小姐卻沉默沒有說話。

情緒不對,蕭織三人對視一眼,神情微微疑惑。

君小姐接到信發脾氣的事他們也都知道了,聽說是外邊戰事變動,莫非因為這個覺得行路危險?

“君小姐不用擔心,匪賊我們不怕,就算往北邊走,遇到金兵,也沒什麼可怕的。”夏勇忍不住說道。

金兵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麼可怕的,也就是說,他們曾經跟金兵交過手。

所以他們真的是官兵嗎?

“這次去河間府,不僅僅是護送這位夫人了。”君小姐說道。

蕭織三人看向她,不僅僅護送?那還做什麼?

“嬸子,朝廷要議和了,要將保雄霸三州割讓給金人……”君小姐說道。

“君小姐,朝廷的事我們不想知道,也無法左右。”蕭織打斷她,“你就直接說,要做什麼吧。”

蕭嬸子也一向是個痛快人,比如對於師父,說不認就不認。

“跟那位夫人去河間府,護被三郡的百姓南下過河間。”君小姐乾脆的說道。

什麼?

屋子裡的三人神情驚訝,看着君小姐。

“那很抱歉,君小姐,這錢我們掙不了。”蕭織旋即回過神,乾脆的說道。

屋子裡陷入一陣沉默。

夏勇楊景神情複雜,要說什麼又不敢說。

君小姐笑了笑。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說道,“我就是來說這錢不好掙,所以請楊大叔夏大叔你們的人就不用去了。”

這樣啊。

夏勇三人神情更加複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