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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毒,是瘟!”肖戰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一邊攻擊,一邊笑着回道,“這是我逍遙聖宗的五瘟血靈神功,以血化瘟,以瘟為血,克敵制勝!”

瘟就是瘟疫,致命的惡性傳染病,五瘟是指神州的一個民間傳說,掌控春、夏、秋、冬、中的五瘟使,在天為五鬼,在地為五瘟神。

白崖前世的古華夏,有關五瘟神的文字記錄,最早出現在南北朝,後來在明清變成了五個有名有姓的五靈公。

聽到肖戰的話,他頓時瞭然,原來這就是逍遙宗將肖戰的勝利影鑒買回去的原因。

這種功法太賴皮了,一旦顯露於人前,哪還會有人去邀戰他。誰樂意跟個玩傳染病的武者打呀,而且不管能不能贏,除了大病一場,對自己的提升還沒有太大幫助。

“咳咳,兄台放心,在下的五瘟血靈神功修鍊不深。雖然能放不能收,但還不至於傷及性命。”肖戰意味深長地笑道,“你若現在就認輸,回去最多有點小恙,不會有大礙。可要是時間拖得太長,那就不好講了!”

“泥煤,進坑了!”白崖大感惱怒,又有點無可奈何,他的運氣好像真的開始走背字了。

其實他清晨跟毛疾探討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當時兩人只以為肖戰或許在兩連敗之後,提升了武道境界,從意境中階變成了意境高階,所以逍遙宗覺得肖戰有了爭榜的希望,這才會將後面幾場勝利影鑒全部買走。

只是白崖覺得與其跟另外兩個意境巔峰爭鬥,還不如就跟肖戰這個剛晉陞的意境高階打算了,所以才沒有臨時改變主意。

可現在一看,肖戰有沒有提升武道境界還不知道,但一定是在兩連敗之後,提升了這門五瘟血靈神功,至少達到了登堂入室的實戰境界。

這就難怪他兩連敗之後,馬上就迎來了三連勝。

在演武場這種小範圍的爭鬥中,這種武功簡直就是作弊啊!而且五瘟血靈神功沒有藉助外物,只要不致命的話,負責把關的史家弟子都不會多加阻攔。

“要認輸嗎?”

白崖內心劇烈鬥爭,有點進退維谷,理智告訴他不能馬上認輸。

關注這場正邪之戰的人肯定有不少,監控的史家弟子也會有很多。如果他連打都不打就認輸,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就太差了,後面哪怕全勝都不一定能挽回這種惡劣影響。

可要是堅持下去,這一場贏不贏是不知道,反正回去肯定會很麻煩。就算服用天材地寶級的靈藥,估計也要病上幾天,那什麼爭榜策略都可以丟進垃圾桶了。

“先試試能不能勝!”白崖被逼到了牆角,眼中終於露出一絲凶光。

“呵呵!”肖戰時刻都在注意着白崖的反應,見他並無退縮之意,忽然腳步一頓,不進反退,拉開了跟白崖的距離。

“兄台擅使鋼拳,一手虎形拳和大手印都威力甚大,只是還缺了遠攻手段,想要戰決卻無可能。”肖戰搖頭笑道,“在下還是勸你早點認輸為妙,何況你目前四勝,輸上一場也未必就沒有了爭榜的希望!”

“你看過了某的影鑒?”白崖挑了挑眉,忽然也是一笑,“看來閣下連勝之後,似乎也有了爭榜的雄心。”

“嘿,登上論劍兩榜方為天驕真龍,只要是個武人,誰又不想登榜留名。”肖戰點頭,眯着眼睛笑道,“鏡花水月無法記錄聲音,不如你我打個商量,這一勝便讓給肖某如何?”

“呵呵,閣下前面三勝莫非也是靠一張嘴皮子贏得?”白崖撇了撇嘴,皮笑肉不笑地譏諷道。

魔門弟子出外歷練次數比較多,人情世故比那些年輕的正派天驕要強了不少,這肖戰居然一開打就先玩起了心理戰,讓白崖心裡好一陣彆扭。

“咳咳,倒是讓兄台見笑了,在下不過是不想你後面卧床良久,失了此次爭榜的希望而已!”白崖的譏諷入耳,肖戰目光閃爍,輕咳一聲,平淡地回道。

“此人身懷如此神功,為何還要在嘴皮子上跟我爭個長短?莫非他也想要戰決,所以不願意跟我僵持下去?”

白崖忽然心中詫異,眼珠一轉,暗自忖道,“要不先試探他一下”

想到此處,他便笑嘻嘻地說道:“某還是覺得此戰未必會輸,倒是閣下不妨考慮認輸如何?”

“哦,如何見得,莫非兄台有克制瘟疫之術?”肖戰不由笑道,“若真如此,那在下還真要見識一番!”

“克制瘟疫之術,某倒是沒有。不過,閣下師門雖然買走了三勝記錄,但至少還留下了你之前兩連敗的影鑒,在那兩份影鑒里就有這門五瘟血靈神功的破綻!”

白崖眯起了眼睛,隨着兩人互相試探,他還真的隱隱想到了肖戰的某個弱點。

“哈哈咳咳,兄台真是風趣,在下前面還無法動用五瘟血靈神功,那兩戰幾乎沒有任何參考價值”肖戰忍不住莞爾,這回是真笑了。

“兄台若以那兩戰為鑒,豈非大謬!”

“嘿嘿,不然不然,某卻覺得那兩戰參考價值極大!”

白崖忽然覺得跟此人鬥嘴挺有趣,搞不好這場戰鬥要從心理戰打開缺口了。

“哦,那在下便洗耳恭聽好了,兄台若不是嘴硬,那不妨就說說,在下前面那兩敗有何參考價值?”肖戰一邊且戰且退,一邊饒有興趣地問道。

他們說話間,幾乎已經繞場一周。五瘟血靈神功帶動的腥臭味道越來越濃,已經充滿整個演武場了,某些地方甚至看到了一絲紫黑色的煙氣。

“你的那兩戰在武道上確實沒什麼參考價值,但某注意的也不是武道招數。”白崖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看得肖戰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某若記得不錯,你這個體型是這兩天才開始變化的吧?前兩戰裡面,你可沒有像現在這樣瘦得跟竹竿似的”

“那又如何,本宗的五瘟血靈神功威力巨大,使用者也需要適應時間,光知道這點可無法幫你取勝!”肖戰微微垂下頭,無法讓人看清他臉上的表情,口氣平靜地說道。

不過,白崖一直在觀察着他,心知戳中了此人的痛腳。

“一門神功練了許久,居然還要臨時適應?不,不,某不認為你的體型變化,是因為需要適應這門神功,而是釋放血瘟的關係,對吧?”

白崖故意壓低了聲音,像是在揭露一個了不得的秘密,話一出口,就見對面的肖戰渾身一震,滿臉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自己。

“哈哈,看來是猜對了,五瘟血靈神功,一門可以釋放瘟疫的神奇武功,多了不起啊!”白崖一臉嘲笑地看着肖戰,“可惜任何瘟疫都需要媒介,甚至生靈的屍體你以自身血氣作為瘟疫的媒介,不怕把自己也練成一具非人的屍體嗎?”

“兄台覺得自己很聰明?”肖戰的臉色終於陰沉了下來,冷笑着說道,“就算你知道了此點又能如何,與其擔心在下,不如先想想要怎麼贏下此戰更好”

“嘿嘿,知道了此點,想要贏你還不簡單!”白崖嗤之以鼻,不屑地笑道,“你之前就自己說漏了嘴,你的五瘟血靈神功只能放不能收,若是前面碰上你,說不定某還沒有什麼勝機。

可你前面連勝三場,也就是說已經用了三次五瘟血靈神功。就看你現在這竹竿體型,不知道體內還有多少血氣可以釋放此戰堅持不下來的人,只怕不是某,而是你吧!”

白崖說完,就不再追趕肖戰,很乾脆地抽身後退,主動拉開了跟對手的距離。

肖戰臉色為之一變,這確實是他目前最大的弱點。

其實前面的兩連敗,他並非一無所得。最大的收穫就是在提純內氣方面有了心得,故而將早就逼近臨界點的五瘟血靈神功推到了登堂入室境界。

逍遙宗的五瘟血靈神功威力巨大,若是由先天武者展開,那方圓百里都不會留下活口。而且能夠藉助死去生靈的血氣以戰養戰,並沒有缺乏血氣補充的破綻。

可關鍵是肖戰僅為一個意境武者,他的五瘟血靈神功哪有這個程度,故而只能使用自身血氣為媒介,動的瘟疫也不夠強大,最多讓同階武者在事後大病一場。

他的師長早就說過,他此次能不能上榜,關鍵就在他自己,看他的全身血氣能堅持幾場論劍武鬥。雖然宗門可以臨時贊助一些血氣丹藥,但人體產血沒那麼快,肖戰接下來只能自己硬挺。

此外,為了避免太早暴露五瘟血靈神功,導致別人不跟他打,逍遙宗這才將那三勝的影鑒全部收走了。

他們想得很明白,先讓肖戰有個五六勝,然後再暴露出來也沒關係,最多後面去跟那些強大的意境巔峰比斗,這些人就算知道了五瘟血靈神功,也很少會拒絕挑戰。

這樣的話,肖戰再有個一兩場勝利,就可以參試衝擊一下新秀榜了,所以他的爭榜策略跟白崖有點像,都是要前面迅積累勝場,而且每一場都要戰決,不能拖到後面。

“那又如何,就算在下最後血氣不支,至少也要一兩個時辰。兄台吸了如此多的疫氣,回去必定大病一場,只怕此次爭榜再無希望,不過是跟在下同歸於盡而已!”肖戰陰着臉看向白崖。

“有此可能,所以”白崖嬉皮笑臉地說道,“閣下剛才也說了鏡花水月無法記錄聲音,不如你我打個商量,這一勝便讓給白某如何?”

“哈哈”肖戰怒極反笑,眼中冒出了一點血光,慢慢移動腳步,主動靠近白崖。

白崖見狀,立刻急退,兩人竟是跟戰初反了過來,變成了他在逃,肖戰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