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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俠,此事若是大張旗鼓,到了邯鄲必會有其他勢力窺探。不如吩咐下去,讓邯鄲分部將法陣陣盤拆開,再帶來此處如何?”

張成與管青在驚詫過後,露出了精明本色,很快就提出了新的建議。

“哦,以你們之見,如何實施可以更快更隱秘?”白崖這時候也回過味來,不再固執己見。

“邯鄲人多嘴雜,若是秘密行事,肯定是在朝歌附近更好。”大胖子管青抹着汗水說道,“至於護衛的話,先天武者太難找了,得聯繫附近的中小宗門,這樣目標太大,倒是勢境武者可以多請幾位。”

白崖一想也對,野生的先天武者確實比大熊貓還珍稀,勢境武者就好多了,各個宗門出來遊歷的比較多。

即使是宗門武者,只要答應了僱傭,絕大多數武者都會盡職盡責。神州世界就是這點好,連綠林盜匪都將諾言看得很重,不會為了利益輕易背主。

改了方針之後,白崖就撒手不管了。

管青和張成兩人先是派人回了一趟朝歌,隨後帶來了一大幫子人。兩個商會合起來有一百多人,其中一半是護衛,還有一半是仆佣。

白崖原本還擔心人多嘴雜,但隨後很快就放棄了,因為這幫人在日落之前,就利用附近的木材搭建出了一個小小的“城寨”。

這個城寨外圍是木牆和柵欄圍出來的營地,前後各有一道寨門,帳篷搭建得錯落有致,護衛和仆佣各司其職,所有事務都井井有條,居然讓白崖有了身處兵營的錯覺。

“喂,野蠻人,你把這些人叫來幹嘛,是想在朝歌郊外封疆裂土嗎?”

趙婉大感興奮,她在城寨里看什麼都新奇,一個白天都在蹦來蹦去。商會裡的人倒是很喜歡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讓這丫頭只看別動手,她每次動手都是在幫倒忙。

“封你個頭啊,你沒事別去搗蛋,安靜點坐某旁邊。”白崖懶洋洋地躺在一張藤椅上,裹着一條熊皮褥子。

“告訴我嗎?”趙婉嗲聲嗲氣地撒嬌到,讓白崖只覺毛骨悚然。

“你別噁心啊,某早就說過了這是青城隱秘,你想留下可以,就是別多問。”白崖扭過頭去不理她。

“白少俠,消息已經傳回邯鄲,三日後肯定能把東西都運過來。”

傍晚時分,管青過來回稟事項進度,張成則回了朝歌聘用武者。

“這寨子搭得不錯,只是有必要嗎?”白崖趁私下無人,小聲地問道。

“啊?”管青有些疑惑地答道,“這荒郊野外的……不搭個寨子怎麼成?”

兩人說了一會話,終於互相理解了。

白崖習慣了宗門武者的作派,他們出門都是獨行,或者兩三人結伴遊歷。

旅行途中的宿營,最多也就燒個篝火,風餐露宿是常事,很多人身邊會豢養個異類護法替自己守夜。

而類似五斗商聯和曲家商會這種商隊就不同了,他們人數眾多,除了主幹路會坐飛渡車和貨輪,很多時候為了節省費用,還要自行通過一大段的野外路程。

像是主城到護城,主城到驛站、渡口,又或者去特定的城鎮、農場、林場、馬市等採購土特產。

因此,在荒野搭建營寨是必須的步驟,他們在這方面的本事甚至不亞於古代軍隊,很好的彌補了武力上的缺陷和短板。

“少俠平時都是獨行客,不習慣我等的作為也屬正常。不過,等你將來參加荒野蠻域的狩獵隊,自然就會學會這方面的事情了。”管青笑着說道。

白崖一想也是,頓時虛心地請教起野外宿營的常識。

到了第二天,營寨越得完善了,兩個商會僱傭的武者開始在營寨附近巡邏。

若是從天上往下看,這處偏僻的野外彷彿一夜間多了一個四邊形的堡壘。雖然面積不大,但卻顯得很結實,足以抵禦很多危險。

“果然專業的事情還是應該交給專業人士。”

白崖雖然覺得沒有必要,但也很滿意這個營寨。

到了第三天,張成從朝歌又僱傭了一片人手,其中有兩位勢境武者。

一個是摘星門崔皖,另一位是古靈山汪峰。這兩個門派都還沒有簽署仙凡誓約,資格還不夠。不過,它們跟綠林門派又有所不同,算是屬於預備役的仙武宗門。

這類宗門在益州也有不少,他們的駐地跟洞天福地差距很大,修鍊資源稀少,門中武者平時多有接受世俗的委託。

因為這類宗門的生源比較有限,如果展不好,很有可能會衰退成武道世家。因為繼承者都是宗門高層的子女,為加強對宗門的控制,又多有聯姻之舉,時間一長就變成了單一的傳承世家。

白崖與這兩個勢境武者沒怎麼打交道,管青還建議他不要出面。雖然這兩人背諾泄密的可能性很小,但沒必要在這方面節外生枝。

到了第四天,邯鄲的“貨物”終於到了,營寨里重新忙碌了起來,隨同而來的陣法師開始拼接拆開的陣盤。

白崖去看了一次,現這個用於遠距離通信的鏡花水月陣盤居然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難怪朝歌這邊的分部會沒有。

心思縝密的管青讓陣法師在鏡花水月法陣的外圍,再次布置了一個靜音法陣和一個幻陣,避免白崖與青城通信時,被其他人現端倪。

白崖心中感慨良多,古人誠不欺我,三人行必有我師。

管青不過一個商會管事,若論武功,他一個指頭就能碾死,但比起做事,人家就比他沉穩多了,只是在一邊看着就讓他受益匪淺。

事實也是,以白崖前世來對比,他不過是公司比較看好的新人,而管青已經是分公司的總經理了。穿越給了白崖一個新的人生,但並不代表他就是無所不能的人了。

……

“白少俠,陣盤已經能用了,在下已將裡面的人清空,你可與青城通信了。”

管青不停地在抹汗,這大胖子有點膽小,事到臨頭感到緊張了。

“嗯,你先出去吧,接下來的事情你們不聽為妙。”

其實不用白崖趕,管青自己也不想參與這種事,沒看張成這幾天都避嫌了,沒事絕不在白崖面前晃。要不是曲家跟清都觀的關係有些特別,管青也想學張成。

隨着白崖面前亮起代表着鏡花水月法陣的透明狀漣漪,一些景象也慢慢從模糊開始變得清晰。

鏡花水月的對面是一座宏偉的大殿,此時正有幾個年輕的道人一臉驚訝地朝他這邊望來。

一個青年道人從遠處走來,對着白崖做了個稽。

“這位施主有何貴幹?”

白崖聯繫的這處大殿並不是清都觀,而是青城負責對外聯繫的道觀,隨機性比較大,不確定屬於哪個具體的門派。

“在下清都觀督察白崖,有極為重要的事務回稟師門,還請道長聯繫吾師劉鈺,若是吾師不再,也可聯繫其他清都觀峰主以上的師長。”白崖對着他出示了自己的身份牌和督察牌,神情鄭重地說道。

“白師兄稍待,小道立刻去辦。”

對面的青年道人一驚,毫不遲疑地跑了出去。作為對外聯繫點的門人,他能估計出事情的輕重緩急。白崖一開口就要聯繫峰主以上的先天強者,顯然回稟的不是小事情。

他的效率很不錯,約莫兩刻鐘之後,一個人影就出現在了法陣投影里。

“大師兄,你出關啦?”白崖雙目一亮,雖然出現的不是劉鈺或者其他先天強者,但能看見宣季,依然讓他很高興。

“你這傢伙……師傅都快被你氣死了,他說你簡直跟孫猴子一樣,沒有五行山壓着就無法無天了。”宣季看着他搖頭笑道,“現在在哪兒呢,莫非真的跑去并州,找那個什麼勞什子的中行九十九連塢了嗎?”

“大師兄,某在朝歌呢……”白崖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笑道,“先不說這個,陣法耗費巨大,某先將重要事情說了!”

接着白崖便說起了中行氏的計劃,並將中行顧給予的陰火地髓展示了一遍。

宣季越聽越驚,不待白崖完全說完,就擺手制止了他。

“你等着,某去找師傅和師祖,此事太大,須得馬上回稟師門。”

白崖目送宣季飛也似的跑出了大殿,不由一陣苦笑,看來同樣的話,他今天還得說上好幾遍。

宣季去後不久,師傅劉鈺和師祖凈羅就過來了,此外他們身後還跟着兩個道人。一個面容俊朗,鬢半白的青年道人,另一個是鬚眉皆白的老道長,手中提着一柄拂塵,顯得仙風道骨。

“這位是你大師伯凌霄子,現任清都觀‘都管’一職,另外一位是監察堂掌座玄誠道長……”劉鈺指着青年道人和另一個鬚眉皆白的老道介紹道。

白崖一驚,劉鈺曾說過凈羅一脈以大師伯最為出眾,武功比凈羅真人更高,擔任觀中三都一職,沒想到真人顯得這麼年輕。

不過,先天武者能自我調節身體狀況,真實年紀不太好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