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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裡泛黃的樹葉隨風舞動而下,平整的鋪在校園裡的每一條幽幽小路上。新生報到已經接近尾聲,校園也逐漸開始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夕陽斜卧在天際,餘暉照映在老舊樓台的紅牆碧瓦倒映出年月斑駁。此時的秋風還算得上溫和,枯葉散落在人工湖旁依舊還泛着些綠意的草坪上面,此情此景也叫人帶着些醉意。

宮淵正拿着畫本靠在樹下描繪着湖水和落葉,他將葉子落下的過程描繪的淋漓盡致,每一片葉子在他的本子上面都不可思議的活了一般,像是正在揮舞着魔法的淘氣精靈。而蕭肅則是懶洋洋地躺在宮淵身邊的草坪上面,每當微風撫過他那張精緻的臉龐,他都會打起陣陣的瞌睡來,彷彿只要在他的身邊加上一床被子,他就隨時都可能睡着似的。他總是會成為宮淵身邊那個不和諧的情景。

“喂!原來你們兩個傢伙在這裡啊!”找了你們一整天了,還以為你們被哪個新生美眉給拐賣了呢。”衝著蕭肅和宮淵喊話的人是“艾茹”,一個在恆一大學裡,被全校學生公認的壞女生,泡吧、吸煙、酗酒,每天都濃妝艷抹,滿口的髒話。從小受着在她眼裡,全部生命里只有金錢的父母影響一點點的墮落。而她卻讓所有人都驚訝掉下巴的成為了蕭肅和宮淵的好朋友。雖然對於宮淵來說這個“好朋友”還是要加上引號的。

在艾茹的身邊還站着一個扎着馬尾辮子、長相清純、乾淨的女生。她叫“喻朵兒”,也是蕭肅和宮淵的好朋友。這四個人曾一度被稱為恆一最不可思議四人組,恆一版的“神奇四俠”理由就是他們四個人的性格找不出一點相同之處。所有人都知道喻朵兒喜歡的人是宮淵,雖然從來沒有表白過,但她的心理活動全部都會表現在臉上,無論集體還是單獨,只要一見到宮淵,她的臉就會不由自主的變得通紅。蕭肅和艾茹還經常拿這樣的尷尬事情來開她的玩笑。因為喜歡宮淵的女生很多,所以喻朵兒經常會被威脅、攻擊,而她平和、膽小的性格總是不懂得告訴自己要去反抗,不過幸好每一次都有蕭肅和艾茹替她出頭,才讓那些欺軟怕硬的庸脂俗米分知道收斂。

“宮淵怕吵,我們在圖書館的天台待了一個上午,然後又到處走了走。”蕭肅回復着艾茹的問話。話說蕭肅倒是對艾茹沒有一點的反感,他認為那只是艾茹本身的性格,並不代表她就是一個壞女孩。而在他旁邊的宮淵看着向他們走來的艾茹又不由得深深地皺了皺眉頭,隨後又舒展開來裝作不理會繼續低下了頭開始畫著他的畫。

“我說宮淵,你就不能出現點別的表情嗎?”“幹嘛總是弄得一副誰欠了你錢的樣子?”“哪怕你笑一笑,實在不行驚訝一點的也好。”艾茹試着去開宮淵的玩笑。

“你很無聊嗎?”宮淵依然沒有抬頭,只是冷冷的說著。

“我是要告訴你,要經常笑一笑,別到了以後都不知道高興該是什麼樣的表情了。”“萬一哪一天變成了面癱男,恆一裡面暗戀你的美眉們就得失望的來個集體自殺,到時候你的罪過可就大了。”

“如果你現在很無聊的話就去找點事情做,我很忙的,沒有時間跟你開玩笑。”宮淵依舊冷漠,彷彿在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都能抖落下來一層層的冰碴子。

“我......你......”這搞得艾茹一陣語塞。

眼看着艾茹的小宇宙就要爆發,蕭肅不得以開始將話題轉移到一直拉着艾茹胳膊預防災難發生的喻朵兒身上。

“朵兒,認識你這麼久了,你怎麼到現在見到宮淵還是會臉紅啊?”蕭肅的這句話無疑讓喻朵兒本就發燙的臉變得更加通紅,其紅潤一直延伸到耳根部位。

她趕忙用雙手去捂住自己的臉。“有......有嗎?”喻朵兒吞吞吐吐的問道。

“怎麼沒有,你該不會是喜歡宮淵吧?”蕭肅帶着笑意的盯着此時恨不得趕緊找一個地縫鑽進去的喻朵兒。

“才......才沒有呢。”儘管大家對待這樣一個事實早已心知肚明,可喻朵兒還是一口否認。

“我看也是,她一定是喜歡宮淵,看把我們朵兒羞的”心情轉好的艾茹也決定加一把火。

“喜歡宮淵的學姐、學妹可是多了去了,你要是不抓緊,到時候被別人先下手為強了,你可別抱着艾茹哭啊”“哈哈......”蕭肅繼續笑着調侃。

“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實在是太可惡了,我再也不理你們了。”面對這兩個冤家無厘頭的雙簧表演,喻朵兒也只好無奈的不再去解釋什麼了。

“蕭肅,你不要把什麼玩笑話都帶上我好嗎?”宮淵終於開口了,但臉色卻灰暗的嚇人。

“好、好、好,你可不要生氣,我們不說了還不行嗎。”蕭肅勸解道。

“我沒有生氣,外面有點冷,在學校悶了一整天,我要回家了,你就留下來陪着她們繼續聊天吧,我先走了。”說完宮淵便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拿着他的畫板轉身離開。

眼看着免費的順風車就要從自己的眼前溜掉,蕭肅不得不追了上去“喂!你怎麼說走就走啊?”“等等我!”

蕭肅追趕着宮淵還不忘回頭對着艾茹和喻朵兒道別,他朝着她們揮了揮手“那我們就先走了,有時間再聊哦。”

看着宮淵離開的背影,艾茹對着喻朵兒說道:“他可真是個毫無樂趣的冷酷傢伙。”“是吧朵兒?”

喻朵兒低着頭完全沒有聽進去艾茹問的問題。她在為宮淵說的話間接的解救了自己的尷尬境地而感到欣慰,但也同樣為了那句“不要什麼玩笑都帶上我”感到微微的心塞。難道在他的心裡自己就是一個玩笑嗎?難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喜歡他嗎?還是說,他知道。但是他並不喜歡自己,想通過這樣冷酷的方式讓自己徹底死了這條心?

直到艾茹用力的撕扯了一下喻朵兒那張早已經平復了下來的臉蛋,她才從滿腦子的疑問中清醒了過來。“我說你剛才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艾茹氣憤的問道。

“你剛剛有說什麼嗎?”“對不起,我剛才走神了,沒有聽見你說的話。”喻朵兒帶着歉意的吐了吐舌頭。

喻朵兒的回答簡直讓艾茹哭笑不得,真的很有一種想要罵人的衝動。但看了看對這件事情滿臉內疚的喻朵兒,她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一句髒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們也走吧,外面怪冷的。”隨即她便挽着喻朵兒的手臂離開了這片安逸的景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