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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眼見當下只有自己能救下那個所謂的花魁娘子,寧安喝了一聲。

此外,他還有自己的小心思。

要是這個花魁娘子死了,長福樓將再無敵手,很快又會輝煌如舊。

到時候長福公主就沒有同自己合作的必要了。

他這也是為了東海王府的長遠利益考量。

“是,殿下。”冷鐵領命而去,護衛們紛紛抽出腰間佩刀。

這時,黑衣人已經衝到車廂前。

不過他們似乎不是為了刺殺茗香,而是為了綁架。

黑衣人並沒有揮刀砍殺那個叫茗香的花魁,而是伸手抓她。

那個茗香可能因為突然而來的變故嚇傻了。

直到胳膊讓黑衣人抓住,她才發出尖叫聲。

這個當口,冷鐵和護衛們趕到。

刀光閃爍,陣陣金屬相擊聲響起。

冷鐵等人乃是戰場上從屍山血海了爬出來的精銳,刀刀老辣而致命。

他們與黑衣人混戰在一起,只是數個回合,便打的黑衣人連連後退。

抓住茗香的黑衣人見情況不妙,吹了個口哨,黑衣人立刻如鳥雀散。

寧安鬆了口氣,暗道廢太子雖然廢,但命真是不錯。

這靖王臨死竟然將這一幫驍勇之士送給了他。

他正想着,冷鐵和護衛們退了回來,冷鐵的身後跟着那個花魁娘子。

剛才太過混亂,寧安的注意力都在黑衣人身上。

現在方有時間打量了這個受京師萬千男子追捧的花魁娘子。

她一身白紗長裙,身段凸凹有致,如籠在霧中,荷花刺繡面巾半蒙臉。

眉毛彎彎如柳葉,一對杏眼猶含春水,肌膚雪白,溫潤如玉。

雖然看不到口鼻,但也足以判斷出她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也難怪她能博取長安花魁之名。

“多謝公子救命,請問公子姓誰名誰,家住何方,待回去之後,以便備上厚禮相謝。”茗香驚魂未定,盈盈向寧安福了一禮。

“他就是東海王!”

“嘿嘿,真巧啊,茗香姑娘一出事,東海王就救下了她。”

“是啊,說不定救人的就是殺人的。”

“……”

黑衣人一走,四散而逃的人又聚攏起來。

不等寧安張口,便有人一唱一和起來。

冷鐵大怒,冰寒的目光掃視一圈,但沒有發現什麼。

顯然出言譏諷的人躲在了人群中。

否則即便以東海王的惡名,他們也不敢造次。

寧安倒也不生氣。

他性格洒脫,即便遇到穿越這件事依舊既來之,則安之,鎮定自若。

至於他一生行事,又何須向他人解釋。

再者,這些吐酸水的人無非是想要拜倒在茗香這位花魁石榴裙下的人。

不提現今媒體發達,美女明星充斥網絡,令人審美疲勞。

即便現實中,他晉陞高層之後,也有數位八九分的美女投懷送抱。對於女人,他從來都是獵手,而不是獵物。

這個茗香美則美矣,但還不至於讓他像個泰迪一樣發情。

那些檸檬酸的傢伙推己及人,真是想多了。

不過他們的挑撥對於寧安雖然無效,但到底影響到了茗香。

這位花魁娘子眼神微變,顯然,她對東海王的惡名也有耳聞。

寧安見了,淡淡道,“茗香姑娘不必言謝,本王只是路過,舉手之勞,就此別過。”

說罷,轉身要走。

一轉臉,他差點和長福公主撞在一起。

這裡就是長福樓和鳳鳴樓門前,打鬥也把她吸引了過來。

深深看了寧安一眼,長福公主哼了一聲,便回去了。

她有責怪之意,畢竟如果寧安不出手,這個茗香可能就香消玉勛,不會再影響她長福樓的生意。

上官雲和上官嫣然也出來看熱鬧。

二人剛剛站在長福公主的身後。

上官雲此時凝視茗香,若有所思,上官嫣然則微露敵意。

“殿下,小女子孤身一人,又怎敢獨行,還望殿下憐憫,將民女送回百香樓。”這時,茗香糯軟的聲音響起。

寧安直接忽視了上官雲爺倆,回道,“茗香姑娘,我可是東海王,你這不是羊入虎口嗎?這人群中到處是你的欽慕者,恐怕用不到本王。”

“可是於危難中相救的只有殿下,民女相信殿下。”茗香聲音雖然很輕,卻很堅定。

寧安犯起了愁,他救人一來出於本能,二來有自己的小九九。

內心裡,他不是有意接近這個茗香。

可如果真把她丟在這裡,再出了事,他剛剛不就白做了嗎?

想到這個關鍵,又為了氣一下剛剛陰陽怪氣的人,猶豫了一下,他說道,“既然如此,本王便送佛送到西。”

茗香微露喜色,“多謝殿下。”

登上馬車,她展手示意寧安坐在她對面。

寧安怎麼說也是皇子,不可能步行送她回去。

冷鐵則擔任了馬夫的角色,其他護衛分列兩側,向百香樓的方向而去。

“爺爺,你看他……”寧安上馬車的時候,上官嫣然便緊緊握住手絹。

待馬車離去,她不由一陣氣苦。

這種情緒突然而來,當她意識到,忽然紅了臉,說了半截話便止住了。

他東海王幹什麼,與她有什麼干係?

上官雲一直在思索什麼,這時忽然說道,“不妙,不妙,這是有人在對付東海王,上次的茶磚失敗了,這次怕是美人計。”

上官嫣然一怔,“爺爺,你怎麼知道?”

“我是猜的。”上官雲眼神深邃。

他在二樓居高臨下,在黑衣人襲擊之前,看到了東海王沒有看到的東西。

這些黑衣人似乎是專門挑在東海王出門的時候,才發起的襲擊。

但是,世上偶然的事情很多,他也不能保證。

這也是他為什麼不敢斷定的原因。

“那我們得告訴他。”上官嫣然拉住了上官雲的衣袖。

上官雲搖了搖頭,“只是猜測,說了難免有挑撥的嫌疑,再說,東海王又不是真的蠢。”

酒樓耳聞寧安的大論,他篤定東海王一直在裝。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說不准他就中計了,到時候爺爺就再也不可能從他口中聽到新奇的政論了。”上官嫣然眼睛轉了轉。

上官雲一窒,搖頭苦笑,“反正爺爺我也準備登門與他聊聊,到時候便隱晦提一下。”

上官嫣然,微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