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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沒有和謹妃打過‘交’道,只是聽說謹妃是個十分沉默本分的人,可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strong/strong-.79xs.-他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謹妃的熱切讓人不太舒服,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了。

“我掛心‘玉’玢妹妹,所以過來看一看。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謹妃臉上的熱切慢慢褪去了,說話的語氣也淡了下來。

“多謝大殿下記掛着,‘玉’玢她沒什麼事了,早起吃了點粥,現在又睡下了,太醫說讓她多睡睡才能養得好。大殿下今天不用讀書嗎?”

大皇子雖然沒怎麼和人‘交’往客套過,卻能聽出謹妃話里送客的意思。他當然不會以為所有人都和貴妃娘娘一樣對他好,但是謹妃這樣的態度,還是讓他心裡隱約有些難過。

“就要過去了。”大皇子順勢起身告辭,把‘玉’瑤公主也一起帶了出來。

兩人就在‘春’華軒‘門’口分開了,‘玉’瑤公主不知道是聽進了皇上的話,還是知道大皇子的去處心裡不牽掛了,今天乖乖的鬆開了手任由宮人把她抱上步輦送回了永安宮。

她回來時正好李署令也過來了,笑‘吟’‘吟’的替她把過脈,又問了幾句起居作息的話。‘玉’瑤公主現在吃飯、睡覺,行動都差不多恢復正常了,就是話還是少,一般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多半嘰嘰喳喳從早到晚說不完的話。

謝寧向李署令打聽:“‘玉’玢公主的病要緊嗎?”

李署令很坦然的跟她說:“其實並不算是大事,如果換在大人身上一點事沒有。即使是孩子,只要嗆進去的東西能拍出來也就沒事了。strong/strong‘玉’玢公主子身子本來就弱,昨天下官趕到‘春’華軒的時候,公主已經喘不過氣來了,臉‘色’發紫,身子‘抽’搐,不過現在已經算是沒事了。”

謝寧點點頭,她明白李署令的意思。現在算是沒事了這句話很值得細品。‘玉’玢公主身子本就弱,再經過這麼一次折騰,只怕以後還有什麼後患。

這事皇上應該也知道,李署令不會不對皇上據實稟報的。

所以皇上昨晚來永安宮時神‘色’顯得那麼無奈。

李署令告辭出去的時候方尚宮送了他幾步,到了宮‘門’口又說了幾句話李署令才走。

青梅端着茶遠遠看見了,好奇的站定了看了兩眼。‘門’口值守的宮‘女’打起帘子來等着,她就端着茶進了屋。

謝寧正在看貼子,笑‘吟’‘吟’的顯然十分高興。

青荷接過茶端了過去,湊趣的問:“主子這麼高興,想必一定有好事吧?”

“大舅舅一家這兩天就能到京城了。”謝寧怎麼會不高興?大舅母來了,表哥表嫂他們也來了,還有她的侄子侄‘女’兒們,這回都能找着機會見面了。

更讓她高興的是,小舅舅在貼子裡頭說,大舅舅留京的事情已經有七八分准了。這麼說來,大舅舅以後是要在京里長住了吧?縱然再外放,那也得是幾年後的事情。以後初一十五的,大舅母和嫂子能時常進宮看她,能見着面說說話。逢個生辰、節年的,她也能給舅舅家裡送點東西。她以後心事可以有人說,遇事也有人可以商量。

好處當然不止這些。

最要緊的一點,謝寧覺得舅舅一家在京城長住下來,她也就有了根了。從前她離鄉背井獨個生活在宮裡,就象無根的浮萍一樣。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就象是又有根了,有家了,家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哪怕她不能回去,可只要在心裡想一想都覺得那麼踏實,那麼快活。

還有一件喜事。

大舅母來了之後,就可以着手‘操’辦小舅舅的親事了,早點把方家姑娘娶進‘門’,了結全家上下的一樁心事。說不定過個一二年,小舅舅也就會有兒有‘女’了。生兒生‘女’都行,大舅母肯定會說,生什麼都行,只要不象小舅舅那樣四處野跑不着家就好。

到時候啊,她一定給小舅舅送一份兒厚禮,關他娶新娘子。方姑娘雖然謝寧只見過一面,可是也感覺到這人很爽快,好相處,將來家裡不會因為妯娌不合鬧出事端來。

以後家裡人會越來越多,越來越興旺的。

可惜外祖母和母親是看不到這一天了。

謝寧一時高興,一時又有些心酸。

大皇子下學回來,這回喬書英他們兩人沒有再一塊兒跟過來,直接出了書房之後走南面的西成‘門’出宮了。

大皇子去上了兩天學,並沒有‘精’神萎靡的樣子,反而看起來‘精’神很是不錯。

謝寧這才算稍稍放心。

想來也是,南苑書房的人肯定比她還擔心大皇子會出個什麼好歹,一定照顧看護的很細心。而大皇子自己一心向學,現在有了淵博的師傅教導,還有一幫同窗相伴,看起來他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隔了一天謝寧就接到了准信兒,說大舅舅一家確實到京了,正在安頓,那大舅母這幾天就可以進宮來看她了。

謝寧喜氣洋洋的模樣讓永安宮上下都跟着高興起來。連干洒掃粗使活計的宮人都知道,主子的親人進京來了,以後指定是步步高升,這前朝有人,主子在後宮的地位只會越發穩固了。

還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謝寧成了貴妃之後,不少宮務就自然而然的‘交’到了她的手上。內宮監來人請安,順便為了重陽節宴的事情討永安宮的示下。

謝寧先問了往年的例,內宮監的人早有準備,將一本冊子捧出來給她看。上面從皇上登基那年一直記錄到去年重陽時節宴的常例。

但今年肯定是不會大辦的。才出了明壽公主的事,又有賢妃過世的‘陰’霾,皇上肯定沒有心情過這個節。連中秋也是悄沒聲息的過去了,也沒有辦什麼節慶大宴,重陽就更不用說了。

宴慶不辦,過節的例賞還是要發的,一看到那個數字謝寧都險些叫出聲來。

別看這重陽不是個大節,不象中秋和過年一樣要大肆‘操’辦慶賀,可僅僅給宮人倔發放例賞就是一個不小的數目。重陽糕什麼的‘花’費不多,但也要看宮裡究竟有多少人啊。

聽說先帝時宮中執役的人數更加龐大,先帝去後太后整肅過內廷,現在宮中不管是主子還是宮人太監都只有先帝那時候的零頭。真難想象先帝之時後宮用度開支會有多麼龐大。

再想想在金風園時乘的那樓船,先帝的奢靡絕非皇上能比,那揮霍起來簡直有座金山只怕都不夠‘花’的。

俗話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以前在縈香閣,每回過節都能領着例賞只覺得高興。現在看着這本賬,只覺得這節真是不好過。重陽都如此,那過年就更不用說了,怪不得人們都說年關難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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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找狀態中,明天會爭取多寫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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