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事件調查處

“這個女的，沒有任何資料。乾淨得像一張白紙。我們通過多種渠道都沒有得到她的信息。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她沒有身份證，沒有護照，沒有銀行卡，沒有房產，沒有手機，沒有**、微信和QQ。她就像一個謎。我們現在手裡掌握的只有幾張照片。”

劉凱示意了張林一下。張林把照片放在了我面前。有2張是我熟悉的，就是我給老金的兩張照片。其餘的幾張，我沒有見過，一張好像是在機場門口，衛一依神情很冷靜。另外一張也很詭異，背景是巨大的海浪，好像是海嘯，像大片里世界末日的背景。

劉凱指着機場門口這一張，“你看看拍攝時間。”照片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應該是拍攝時間，時間寫着2014年3月8日。

“這裡是首都機場，你知道當天發生了什麼事嗎？”劉凱說。

“嗯。我好像有點印象。應該是有飛機失聯了。”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一張照片，不足以說明什麼問題。這張照片也可以解釋是她在這裡等人。但是你看另外一張，這張照片時間要久一點，是我們在外的一名情報人員冒死從一個我們用來收集資料的監控視頻上找來的，你看背景的海嘯，你能猜得到是哪裡嗎？”

我仔細看了這張照片的背景，海嘯來勢洶洶，至少有幾米高，衛一依只有一個側影，但是仍然看出來她很鎮定，完全不像常人的反映，好像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中。

“這不會是日本海嘯吧？”

“是的，旁邊這裡就是FD核電站。到現在，這裡還是一片廢墟。她是怎麼去的，怎麼回來的，我們都一無所知。”

“包括你看到的汶川地震，這些重大災難發生的時候，都有她的存在。所以從MH事件以後，我們開始調查她。通過我們這麼長時間以來的調查，雖然我們無法了解她的來歷。但是我們也掌握了一些重要的線索。比如你，卓世傑。”

“卓世傑，1982年生，湖南湘西麻陽人。現在是一家證券分析師。為人風流，和你有過交道的女人不下於20個，目前正在和你的初戀女友同居。你的母親早逝，由你的父親帶大。單看你的背景，你和平常人沒有任何區別，但是，為什麼這個女的，就是你所說的衛一依對你如此有興趣？為什麼會幾次出現在有你的地方？這絕對不是偶然。”

不得不說，劉凱是一個很善於攻心的人，他邊說這些，還用眼神死死的盯住我，他的眼神鋒利，像是要看透我的內心深處，讓我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他說他是老金的上司，那麼把老金照片拿走的，外派老金出任務的就是他，老金難道是他害死的？

“這些東西能說明什麼？她的出現和我有什麼關係呢？你是老金的上司，你們了解的東西肯定比我多，除了這兩張照片，還有做了個夢，我對這個女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會覺得做了個夢也是線索吧。”

“夢？什麼樣的夢？”劉凱警覺了起來。

我有點後悔，怎麼把做夢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做了個夢，夢到這個女的讓我救她，但是我還沒來得及救，夢就醒了。”

“她說怎麼救她了嗎？”

“沒有，還沒說，夢就醒了。”

我對想起老金的死，對劉凱他們也有懷疑，就沒把芯片的事說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芯片才是這個事情的關鍵，沒有芯片的衛一依還不是和常人一樣。哪裡會像照片里那麼鎮定呢，還哭着讓我救她呢。

“卓先生，你沒有說實話。我是相信你，才沒有給你上讀心機，你最好配合我們，否則你知道後果的。”劉凱的眼神還是咄咄逼人，像一對鷹眼。

“做夢的東西哪裡分得清楚是真還是假？如果沒有這幾張照片，我根本不認識她。你們非要把我和她扯在一起幹什麼？”

“好吧，卓先生。我們會送你回去，你最好對今天發生的事情保密。另外我希望你再想想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什麼問題再來找我。”

我起來準備要走。走到門口，劉凱叫住我。

“卓先生，關於老金的死，我也很抱歉。我不知道他會出事。其實這個任務他已經執行了很長時間，只是不知道這次為什麼會這樣。我知道你和他的家人關係很好，如果他們有什麼要求，我們都會盡量滿足，這也是我們能做的了。”說到這裡，劉凱終於看起來不那麼咄咄逼人，有點傷感的樣子，充滿了歉意，這種表情不是能裝出來的。也就是他這種表情，讓我覺得劉凱和老金的死無關。有時候，我是很相信第一直覺的。

我想說，其實老金早就料到了自己這次任務會死。但是我看看了身邊的張林和老警察，把想說話咽了回去。張林和老警察從劉凱開始和我對話起就一句話沒說，可能是他們的紀律要求，不管是什麼，老金之前所說的應該有他的道理，我還是留個心眼，要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劉凱是個聰明人，看到我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支開了張林和老警察。

“老金其實知道他這次出任務會死。他沒有說為什麼，可能只是一種感覺。有人翻了他的柜子，拿走了照片。”

“照片是張林先發現的，是老金死後，給老金整理遺物的時候發現的。老金之前通過我們的系統查過衛一依的資料，但是系統因為沒有收集過衛一依這個名字，所以老金並沒有查到什麼。如果之前有人翻過老金的東西，有意要加害老金，那麼這個人掌握的信息肯定還超出了我們，而且你現在也不安全了。你不要從正門出去了。我帶你走安全通道。你住的地方也不安全了。你想辦法搬家吧，等你安頓下來，我會再和你聯繫的。”

劉凱帶着我在院子里七拐八拐，出一道暗門走了出去。走出來，才發現大隱隱於市，外面居然是一條小吃街！從外面看，誰會知道這裡是幹什麼的。而且就算有人要幹什麼，這裡這麼多人，他們也不好下手。但是，劉凱的警告不是平白無故的，我要趕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