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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正義想了一下,說道:“這事兒本是不想跟你說的,怕你有些負擔,可......你既為凌家的長子,又是到了抉擇的時候,還是說給你聽的好!”

“爹爹請講!”

“從爹爹得到的一些訊息,曉雨大陸之上的修真世家有了一些特別的變化!”凌正義措辭一下,說道:“很多大的世家中都有子弟的血脈覺醒,甚至拜入修真門派之後的世家子弟中有更多的血脈也都覺醒了!最有名的是許岩雲家的雲孑翀,已經是築基初期修士了,他的炎龍血脈已經覺醒!”

“啊?爹爹的意思是?”凌飛雲一愣,臉上有些異色:“這等事情若是在修真世家中,自然能流傳出來,那雲孑翀不是已經拜入浣花派么?這等事情浣花派怎麼可能讓它流傳出來?”

“嘿嘿,你當是人家浣花派在意么?浣花派甚至派雲孑翀回了許岩的雲家,讓他找徐家的傳承,看能不能見將雲孑翀培養成一個元嬰高手,重現上古真靈血脈的威力呢!”

“嗯,孩兒明白,雲孑翀的本命靈牌就在浣花派呢,浣花派有極多的辦法將他控制住!”凌飛雲點頭道。

“正是,而且浣花派開始想必也是想隱瞞,可架不住曉雨大陸上覺醒的真靈血脈太多,雲家的炎龍血脈又是顯眼,他們想隱瞞也是不成,於是索性公開就是了!”

“北清揚南許岩。既然許岩雲家的炎龍血脈覺醒,那清揚蔡家呢?”凌飛雲皺眉道。

“不太清楚,清揚蔡家沒什麼消息。”凌正義很是滿意凌飛雲對於修真世家的了解和敏銳,耐心的說道:“不過蔡家最有名的紅霞仙子也拜入了浣花派,她的血脈怕是不好覺醒的,畢竟已經是旁支了,血脈淡薄了極多!”

“孩兒明白爹爹的顧慮了!”凌飛雲點頭道:“只是......我迷霧山一脈的血脈直到此時,還沒有一個能覺醒的,孩兒......的血脈一定能覺醒么?若是孩兒的血脈不覺醒,那......豈不就是耽擱了修行?”

“這也是為父猶豫的所在!”凌正義點頭道:“若是你拜入尚華宗後血脈再覺醒。那也是為人家尚華宗做了嫁衣,我迷霧山並不能因你而生輝呀!可若是你不拜入尚華宗,你的修為難入築基,血脈覺醒的可能就越小!”

“呵呵,這有什麼為難的?姐姐想必已經是鍊氣十二層了,等再過數年,她築基之後不久知道了?她的血脈如是覺醒了,孩兒再做決定不遲!”凌飛雲笑道。

凌正義聽了。臉上顯出苦澀,暗道:“若是這般容易,為父還能苦惱么?”

可他臉上卻是強笑道:“也吧,再等等也是好的!”

凌飛雲雖然憨厚,可心思並不笨拙,很是敏銳的看出爹爹的難色。正是要奇怪的詢問,一道赤紅的傳訊符自迷霧之中飛出,正是停在凌正義的眼前。

凌正義將傳訊符捏碎,裡面卻是飛鳳嶺蒲簡源的聲音:“凌道友,貧道乃是飛鳳嶺蒲簡源。今日特帶着豢靈宗錢雨鳴錢道友,黃華門的展玉展道友來訪,請打開法陣!”

“豢靈宗錢雨鳴?黃華門展玉?”凌正義一愣,眉頭不由自主又是一皺,奇道:“蒲簡源什麼時候跟這兩個門派的修士認識的?”

“爹爹,飛鳳嶺十數年前頗是有段時間跟我迷霧山親近的。可後來渺無音訊,蒲前輩也許久未來,今日突然帶着兩位前輩來訪,怕是別有用心啊!”凌飛雲有些擔心道。

“嗯,飛鳳嶺的祖傳法器跟我迷霧山的祖傳法器很是相仿,而且有相輔相成的作用,我兩家的傳承自然是有些關係的!當年蒲簡源也是為這個才跟我迷霧山親近,可我兩家傳承的太久。很多細枝末節都是遺失,後來只好不了了之。蒲簡源今日來訪,肯定來者不善,可問題是,為父可以不見蒲簡源,能不見豢靈宗的黃華門的修士么?”凌正義當年算計了蒲簡源一道,他心裡自然有鬼,雖然拿不定蒲簡源今日所來是否為了那法器的,可既然有兩個築基修士助陣,代表兩個修真門派,凌正義又是不能不迎接!

“去吧,告訴弟子,打開法陣!”凌正義將手一擺,很是鄭重的吩咐。

“爹爹~”凌飛雲急了,說道:“既然明知他們來者不善,為何還要讓他們進來?”

“呵呵,孩子,有很多事情......不是不想做就不做的,有些事情明知不可為,也必須為之!”凌正義慈祥的笑道:“而且,既然他們入了我凌家的法陣,總比在陣法之外強了很多吧!”

“是,孩兒知曉了!”凌飛雲臉上一凜,狠狠的點頭,將拳頭攥起。

“況且蒲簡源有什麼事情還是未知,未必就是什麼壞事兒!”凌正義吩咐完,身形飛去,徑自投入山間的濃霧之中,而凌飛雲則一拍儲物袋,取出飛行符打在自己身上,法力催動朝着另外的方向飛去。

凌正義的身形落在一處濃霧彌散的突兀山石上,先是閉目等候片刻,待得眼前的濃霧好似消褪一層之後,將手一拍,自儲物袋內拿出一個樣式古樸的玉佩,法力催動之下,那玉佩發出濛濛的火紅色光華,等得光華如同火焰般大小,凌正義將手一指,火焰化為一個小小的燕子形狀,朝着眼前的薄霧中衝去。

火紅的光華將整個薄霧衝出一條一丈寬窄的通道,但見凌正義將玉佩收好,身形緩緩的往前移動,還不曾飛到通道的中央,就聽得前面蒲簡源的笑聲:“哈哈,凌道友,可是許久不見,一切可好?”

凌正義嘴角含笑,拱手道:“貧道一向都好的,卻沒想到蒲道友,今日居然帶着兩位道友來此,沒有遠迎實在是恕罪!”

“呵呵,無妨,我等也是路過迷霧山,突然想到有些事情,才冒昧來訪的!”蒲簡源笑着將手一指道:“來,讓貧道引見一下兩位道友!”

但見前面一個,五旬上下,身材矮小,獐頭鼠目,雖然身上穿着簇新的道袍,可淡黃的眼珠亂轉之間,怎麼看都像是市井中的偷兒,“這是黃華門的展玉展道友!”

“展玉?”凌正義見到那人的形貌,又聽得那人的名姓,頗是詫異,心中不由自主就是生出一股兒的笑意,明知不對,連忙就是掩飾,可展玉依舊是發覺,將一雙芝麻豆兒的眼睛一瞥,冷笑道:“怎麼?凌道友,不太歡迎貧道?”

“哪裡!”凌正義情知失禮,連忙拱手道:“早就聞聽黃華門的大名,一直無緣得見貴門高人,如今見到展道友,正是欣喜的!哪有不歡迎的道理?”

“哼!”展玉將衣袖一擺,也不再理會。

“壞了,真是如雲兒所料,來着不善啊!”凌正義心中暗叫不好。

蒲簡源哪裡容他細思量?又是用手一指另外一個肥胖的異常,直如一個粗大的水桶一般的修士,說道:“這是豢靈宗的錢雨鳴道友。”

“豢靈宗可是貧道早就聞名的宗門,貧道也曾到過貴門拜訪,可惜只在迎客堂待了半日,拜會過簡明成道友之後,就回來,並不曾真正見過貴門其他弟子!”凌正義笑着說道:“如今錢道友來訪,倒是了了貧道的夙願!”

“呵呵,凌道友居然見過簡師兄?”錢雨鳴將那幾乎眯成一條縫兒的眼睛睜開,詫異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嘿嘿,怕是有數十年了吧!”凌正義臉上有些尷尬,回答道:“那是貧道還未曾築基,正是築基歷練之際!”

“哦,怪不得!”錢雨鳴臉上恍然:“簡師兄早在四十年前已經隕落了!”

“啊?簡道友修為深湛,當時已經是築基初期,怎麼可能就隕落了?”凌正義顯然有些意外。

錢雨鳴卻不多解釋,笑道;“此乃鄙門小事兒,貧道怕是不方便訴說的!”

“凌道友?就在此間會客么?”蒲簡源輕聲道。

“你看貧道,見到諸位居然將基本的禮儀都是忘記,請~”凌正義一拍自己的額頭,自嘲道,隨後當先領路,朝着淡霧之外的山石上飛去。

“兩位道友請!”蒲簡源轉頭,跟兩人交換了一下目光,笑着說道。

轉過一座小小的山包,迎面就是一條自上而下的台階,足足有上千階,看起來頗是壯觀,而在台階之上則是一個牌樓,上寫“雲霧”兩字!

四人都是築基修士,自然不用走台階的,等四人得到牌樓之前,展玉先就是抬手指着牌樓上的兩字,笑道:“凌道友,貧道覺得......這上面應該是迷霧山才對,至少,也得是凌字吧,這樣不倫不類的寫着‘雲霧’又是什麼意思呢?”

“好教展道友知曉!”凌正義沖那牌樓拱拱手正色道:“此乃祖上所留,至於為什麼是雲霧,而不是迷霧,貧道也不知曉。貧道只知道當年貧道幼時也問過家父的,甚至還叢恿家父將迷霧山改成雲霧山,可家父跟此時的貧道一樣,只有苦笑,沒有任何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