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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春伙此時還不知道市紀委要查他,正忙着與其他人串聯,看一看怎麼搞出一點事情出來。

他們專門成立了一個微信群,群裡頭全是這次兩市合并後,職位沒有安排好的人,大約有二十多人吧。

孫春伙是群主,經常在群裡頭說一些牢騷話,說新書記來了之後,排擠袁書記在任時用的人,這是故意針對袁書記的,他們不能就這麼被排擠了,要想辦法跟新書記抗爭。

在孫春伙的鼓吹下,這二十多人也是群情激奮,表示願意聽孫春伙的,孫春伙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

孫春伙想了幾個方案,好跟石雲濤過不去,比如他提出要在市裡頭整出幾個事情出來,給石雲濤出難題,讓石雲濤知道一點厲害。

再比如,他提出也可以給連島市委寫信,狀告石雲濤在兩市合并上恣意妄為,搞的全市上下人神共怒。

這些主意,孫春伙提出來後,就有人響應,但是一時還沒有來的及實施。

如果說孫春伙屁股上沒有屎,他再怎麼與石雲濤過不去,也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可是他屁股上有屎啊,而且屎還挺多。

他給袁家人鞍前馬後伺候,袁家人吃肉,他也要喝湯啊,之前反正有袁長元保着,他幹什麼不敢幹?

如今袁長元不在東河市當書記了,他還不老實,要跟石雲濤過不去,這就是作死的行為了。

不知道石雲濤當過紀委書記嗎?還能容忍他在背後亂搞,影響到市裡發展大局。

石雲濤在給高陽下過命令兩個星期後,孫春伙覺得不對勁了,因為有人跟他講,說紀委可能在查他,讓他小心一點。

聽到這個消息,孫春伙一下子被澆了一盆冷水,原來在他心口上燃燒起來的熊熊烈火瞬間被澆滅。

老孫在此之前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後果,或者想到了,但沒當回事,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他屁股上有多少屎,他自己一清二楚,雖然天天給自己壯膽,說沒事沒事,但真要是有了什麼風吹草動,他還是坐不住。

在聽到這個消息後,老孫在群裡頭不發消息了,一開始其他人以為老孫準備行動了,就不需要再發什麼消息了。

結果等了一個星期,老孫還是沒發什麼消息,其他人就納悶了,心說這個老孫,嘴裡說的要怎麼樣怎麼樣,一到行動的時候又慫了,沒信用。

老孫小心了三四天,這三四天他一直在打聽紀委的消息,就沒有時間再在群里發消息說要搞什麼事了。

而等到了第五天,老孫正坐在辦公室繼續想着這個事,結果市紀委的人來到後,把他給帶走了。

帶走時好多人不知道這事,而在此之後,老孫就是想在群裡頭發消息也沒法發了。

一直到老孫被雙規的消息傳出來,群里的人才知道老孫出事了,嚇的這二十多人趕忙退群。

老孫自作孽不可活,之前市紀委調查他,可沒有雙規他,還有袁長元幫他說話,所以他根本不怕什麼,所以他在那裡胡說八道,也沒有人管。

而現在一被雙規,就不是那回事了,他不講實話也不行了。

孫春伙被雙規的消息傳來後,整個東河市震動,之前對市委有意見的人立刻消停了下來。

孫春伙擔任發改委主任多年,是袁長元面前的紅人,如今突然被雙規,可以說是非常讓人震撼的。

孫春伙的落馬不能不讓人產生懷疑,孫春伙落馬後,會不會牽扯到袁長元?

明着是查某個人,暗着早就在針對某人呢。

袁長元在得知孫春伙被雙規,也是感到震驚。

老孫可是幫着他們家做了不少事,這要是講出來,對袁家不利啊。

但是老孫家幫他們家辦事,不收他們家的錢,因而老孫也有可能不供出他們家,這樣就牽扯不到他們家了。

孫春伙被雙規後,一開始態度非常不好,他和袁長元一樣,是從底層爬起來的,能爬到現在的位子不容易,如今一看什麼都要沒了,他能甘心嗎?

所以,面對辦案人員,孫春伙咬住牙根不放鬆,不交代任何有關他收受賄賂的事。

為此,高陽親自和他談,讓他交代問題。

孫春伙便說:“高書記,你上次查我也查過了,現在為什麼還要雙規我?”

高陽道:“上次沒查完嘛,你還有問題沒交代嘛。”

孫春伙道:“上次有什麼事我該說的都說了,現在又雙規我,這是在整我。”

高陽道:“老孫,話不能這麼說,誰在整你?”

孫春伙這時候哼道:“我對市委這樣安排我不滿意,想向上面反映來着,這還沒反映,就被你們帶來了,這不是在整我嗎?”

高陽道:“老孫,你對安排有啥不滿意的?”

孫春伙道:“把我拿下來,讓別人上去,凡是袁書記提拔的人都給搞了下去,這樣安排誰能滿意?”

看了看孫春伙,高陽道:“你現在不滿意,那以前呢?以前你滿意,別人滿意嗎?”

這話把孫春伙給說的語塞,說:“我不管別人滿意不滿意,反正這樣安排我,就是在針對我,針對袁書記!”

高陽道:“老孫啊,你真是白活大半輩子了,都是快退休的人了,說的話就跟三歲小孩子似的,你知道路是不平的,水有漲潮退潮,該退潮的不退潮,這水不就泛濫成災了嗎?這個我不想和你多說,只想和你講,自己有問題,就不要在這裡存僥倖心理不說,有一句話叫作面對現實,你不面對現實怎麼行呢?”

這話把孫春伙說的半天沒出聲,高陽見狀說道:“現在紀律要求越來越嚴,不要再用老眼光老思想來看待現在的事,再大的官都被拿下了,何況你這樣的小官,不要再心存幻想了。”

高陽的話說完,孫春伙低下了頭,不知在想些什麼,或者在想以前的事?或者在想着如何應對當前的事?不管他如何想,交代問題是他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