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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天的折騰,林孝珏回到家已經是很晚了,就更不用說再回欽天監了。

等她回到房裡,陵南問她有沒有吃過飯,她已經跟蘭君垣和風少羽在外面吃過,就不用再擺飯。

然後陵南把家中一些瑣碎事說給她聽,比如哪個院的丫鬟跟誰交好,跟誰面和心不合,跟她們送了什麼鞋樣之類的,總之都是林孝珏不太關心的小事。

之後又提到劉氏:“二夫人說要找您給九小姐把把脈,說是九小姐身體不舒服……”

“哦。”沒等陵南說完,林孝珏擦過手道:“那我現在去吧,病不能耽誤。”她給任何人看病都是誠心誠意的,如同父母對子女,周清池自然也不例外,何況還是妹妹,更積極一些。

陵南見她拔腿就走,蹙眉喊住她:“小姐您聽我說完啊,怎麼這般急性子?”

林孝珏:“……”

她停住腳步道:“怎麼了又?”

陵南撇撇嘴道:“不用去了,我聽說九小姐身體不舒服,特意去看過她,想問一些細節,人家非但不領情,冷言冷語的還把我趕出來了,您去也是一樣,而且我看她罵丫鬟都中氣十足的,沒什麼病。”

周清池一向不喜歡自己。

林孝珏也不在意,道:“那正好,我也沒空管她。”

說完就到書桌前寫東西。

陵南看她鋪開一張大紙,提筆書寫的速度很快,也不像是練字,就走過去看。

現在屋裡就她們兩個人了,陵南也是無聊至極,問道:“小姐您寫什麼呢?”

林孝珏並沒有抬頭,只是指着紙上的字給她看:“我寫個計劃,你看啊,我現在沒空去管醫館,就得請兩個坐堂先生,而且醫館靠看病也不爭氣,主要還是得賣成藥,要請兩個製藥師父來。”

陵南道:“外面請的能可靠嗎?小姐您的方子可是外人想學也學不來的。”

林孝珏心裡想的是請任何人都一樣,自己人想要坑你的時候比外人還厲害,你防不勝防啊。

但一想,既然她也不在意誰盜方子,那真的自己人還外人就都一樣了。

於是在製藥師父哪裡杠掉一個人。

“請一個吧,這些日子我已經把一些藥材的炮製方法教給了王二哥,這些人中啊,也就他和和二兄弟還能幹這些細緻活。”

王再生雖然也是行伍出身,但認得字,比錢勇他們個性要穩重得多,而且他表現的對製藥也感興趣。

陵南笑道:“那都交給他不就行了?怎麼還要再請?”

“因為他畢竟是新手,我又不能常常在,有個師父帶一帶總是好的,如果你們不想讓那師父知道制的什麼葯,大不了下料的什麼不讓他知道,單個藥材炮製的時候也沒什麼秘訣,就是要用心而已。”

陵南雖然不愛學醫,但也趕鴨子上架學了一點,知道小姐說的用心是什麼意思,就是不要偷工減料。

他們家小姐常說的話就是,方法就那幾種,炒,蒸,煅,淬……誰也不會比誰更高明,但就是有人的葯管用,有人的葯不管用,區別就再於有人要做好葯,有人要掙快錢。

陵南捋了捋衣襟道:“小姐可真是的,煩人,我們啥時候說要排擠別人了,跟我可沒關係。”說完一低頭,轉身跑了。

林孝珏;“……”

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她說什麼了?

一細想自己剛才的話,如果你們不想讓那師父知道制的事什麼葯……

如果你們……

其實她想說的是王再生,但陵南更喜歡給她做主。

林孝珏看着陵南羞走的背影挑高了眉毛,嗯哼?

過了陵南的小插曲,林孝珏繼續整理自己的事,最重要的事是東華大街,已經準備了那麼多,只需等方景隆他們的店鋪開張,她就跟着開張。

之後就是一場硬仗。

林孝珏腦中算着自己的錢,跟方景隆比,她真是個窮鬼,其實她現在是舉債階段,錢都是欠的蘭君垣的。

打價格戰她是打不過,只能走其他戰略。

母親在嫁給父親之後也不怎麼行醫,她就是個商人,母親說一個企業,一個店鋪,要想經久不衰誠信是一方面,推陳出新,有新產品才能當企業龍頭。

所以說來說去專業人才才是最可貴的。

而這個時代,專業人才是十分不被人重視的,他們是下等人,既然他們那麼不被重視,如果她重視起來……

其中巨大利潤和風險並存。

風險是因為這不符合這個時代的價值觀,有人可能會用這些事來攻擊她,所以招人要低調一點,大利潤就不言而喻了。

林孝珏考慮好了之後寫了兩封信,分別是要給蘭君垣和錢勇的,蘭君垣有人脈,錢勇可以面向社會招聘,雙管齊下,她不信她招不到專業人才。

寫好之後林孝珏叫着陵南:“那位羞澀的小娘子,你過來一下。”

陵南正背對着她坐在椅子上抖腿,不知是想什麼呢,聽見聲音,幽怨的回過頭去:“小姐,您能不亂給我取外號嗎?人家那裡羞……”

後面她應該還說了澀字,但是林孝珏根本沒聽見,因為她羞澀的聲音越來越小。

林孝珏再次暗暗挑眉,憋着笑道:“那麻煩我的好姐姐過來一下。”

陵南這才反應過來小姐叫她有事,鬧了個大紅臉,趕緊走過來。

林孝珏把兩封信交給她:“讓人幫我送出去,越快越好。”

“什麼事這麼急?”

“招人。”

“招人?!什麼人啊。”

“能創造財富的人。”

錢勇以招各店掌柜之名在東華大街招人,期間自然要驚動方景隆方君候等人,惹來一番猜測試探是不可避免的。

此事稍後再提。

先說林孝珏第二天還是要去欽天監辦公的,因為第一天的教訓,第二天的欽天監都知道監里來了一個女皇戚,還不是好說話的那種,一個生氣就罷了四五個官,要說這罷免官員就算是吏部尚書還得斟酌考慮,問取他人意見呢,這位不用,就罷了誰,甚至有人還進了牢獄。

這誰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所以林孝珏第二天再去班房報到的時候,臨時頂替孫三的小吏滿臉堆笑的給她辦各種手續,行動甚是麻利,且毫無怨言。

最後還不忘道歉:“因為小姐的調遣文書才過來,所以章印和官服要過幾天才能做好,本來是有預備的官服,但都是些次等貨,又是男服,不符合小姐您的身份,這個只能委屈小姐幾天。”突然很嚴肅的說:“不過小姐放心,我會天天催促的,只要一做好立馬給小姐送過去。”

這些東西林孝珏根本不關注,她關注的事這些人的辦事態度,她也知道這些人現在對她畢恭畢敬是懼怕她的背景,換做另外的人來還是跟孫三差不多,衙門口就是拖延,懶惰,欺軟怕硬的代名詞,所以百姓寧可找鄉紳解決問題也不要到官府來。

這又引出來一個社會問題,就是以權代法,以道德標準和社會地位來代替法律,這樣的社會也不是一個進步的社會。

都要改,一點一點的改。

林孝珏暗暗下着決心,不過要改變這些問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欲速則不達,那些改革者的下場都不好,就是因為太心急。

她希望自己的下場能與眾不同。

林孝珏辦好手續就要到天文科去入職了。

天文科有五官靈台郎四人,加上她這個五官保章正剛好五人,其餘四人官職都在她之上,她的職務說白了就是協助四人記錄天象變化,是個打零工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