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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孝珏逼近薛世攀。

薛世攀本能的想要往後退,但是聞着她身上淡淡的葯香氣他挺直了胸膛,他攥着她的手腕,恨鐵不成鋼的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林孝珏抬手掐着他的脖子。

薛世攀沒想到她會突然間襲擊自己,淡淡的光暈下她暗暗咬着牙,額頭細細的青勁若隱若現,那目光冷的像是淬了冰一樣。

薛世攀想喊叫,但如何也發不出聲音來,他怕了,這樣一個女子都可以掐住他的藥害,他身為男人還有什麼用。

林孝珏直到薛世攀呼吸如小獸哀鳴,眼珠向外凸才鬆開手。

薛世攀一得自由雙手捂着喉嚨大口大口的呼吸。

林孝珏微抬下巴,看着他冷冷的發笑。

薛世攀用怒不可遏的目光斜睨着林孝珏,道:“你要殺人滅口?”聲音竟然沙啞的像老婦。

林孝珏淡淡道:“我就是先知道,你怕不怕死,方才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薛世攀直起腰來,防備的看着林孝珏。

林孝珏道:“你回去吧,去告訴方景隆吧,說一些都是我搗的鬼。”

“那到底是不是你搗的鬼?”薛世攀恨不得是喊出來的。

林孝珏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薛世攀道:“你真是好賴不知,我就怕王子悅來找你,你知道謀反這種事是不能攙和的,你有命你們周家也有命嗎?”

林孝珏莫名其妙的笑了。

薛世攀眉心微蹙:“你又笑什麼。”

林孝珏拍拍他的肩膀;“去回家吧,怪晚的。”

薛世攀:“……”

他臉色一紅,又羞又惱道:“你那我當小孩子呢?”

當然羞大於惱,好像林孝珏方才要掐死他,也不那麼領人氣憤了。

林孝珏再次拍拍她的肩頭,笑了笑,轉身進了院子。

她什麼都沒說,這讓薛世攀好生困擾,他看着她背影消失的地方喃喃道;“她到底什麼意思啊?”忽的笑容一凝,臉垮了下去,她從來沒有把他當回事過,因為不當回事,所以他的話本來令她不高興,可是最後她選擇了雲淡風輕的無視。

薛世攀右手拳頭一攥,對着那關閉的大門道;“不相信我總有一天你會吃虧的。”

皇極殿外,在鴻臚寺官員的帶領下,已序列站好了一班等待早朝的文武大臣。

方景隆站在右邊隊伍之前,就感覺身後有一道道目光在看着他,那目光恍若實質,好像要把他看穿一樣,他瞪着眼睛回過頭去,那些目光唰的一下又都移到別處。

方景隆把臉轉回來,忽地再回過頭去,這下抓到了,不光是附近的,連站在後面的官員都在看着他。

大家剛一對上他的目光,都有些心虛,見他瞪大了眼睛,就把頭轉向別處,裝作若無其事。

方景隆哪能放過他們,道;“你們看什麼?”聲音不大,但也不小,在無人交談的皇極殿外,顯然能傳出很遠。

對面的陳國公呵呵一笑道:“國公爺今日的袍子特別平整。”

放屁。方景隆瞪着他:“哪日不平整過?”

陳國公不甘示弱:“那日。“

“你把話說清楚了,那日是哪日?”

陳國公抬頭望天:“就是那日。”

兩個人加一起一百多歲了,就在皇極殿外鬥起嘴皮子,兩邊的文武大臣想笑不敢笑,抿着嘴低着頭,肩膀一聳一聳的。

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皇極殿外,禁止交頭接耳。”

又是那個維持紀律的煩人精,他此話一出,兩邊立即安靜了。

方景隆把矛頭指向他;“本國公哪裡交頭接耳?跟誰接頭接耳?我用得着交頭接耳嗎?”

他也是真怒了,人是誰被人一大早在身後指指點點的,又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心情都好不了。

何況他一向惱怒這個人,就他事多。

陳國公見那人要怒,怕皇上怪罪,再連累他,逗着方景隆道:“方大人好沒有氣度,鴻臚寺的官員維持秩序又哪裡錯了?”

方景隆瞪了定國公一眼:“都是你,嘴咋那麼欠,你話多敢不敢告訴我你們在看我什麼?”

陳國公一挑眉;“您真的不知道?”

方景隆用防備的目光看着他。

陳國公從袖子里抽出一張紙來,讓鴻臚寺的官員交給他:“你自己看吧。”

方景隆一看那紙的顏色就知道是什麼了,他臉上一驚,用目光掃視着眾人,與他交好的都低下頭,他的死對頭則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他。

方景隆聲音低了下去:“你們都看見了?”

陳國公道:“連出門辦事的太監都人手一張,現在恐怕不知道您方大人仗勢欺人的人不多了。”

方景隆傻了眼,能出入內宮的就只有宮裡的太監,如果連太監都知道了,那皇上可能不知道嗎?

可他連是誰搞的鬼都不清楚呢。

皇極殿里,偏左的隔間,皇上看着手上的傳單,把大劉公公和孫公公都叫道眼前:“今天有摺子議事山西的忤逆案嗎?”

大劉公公如實以告:“有御使請求儘快將嫌犯問罪。”

陡然間,皇上眼裡顯出凶光,將傳單往地上一扔,站起道;“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查清楚直接問罪,那朕其不要成昏君。”

大劉公公道:“到現在位置,傅山還沒有認罪,上了大刑,據說腿上的肉了打爛了,也不肯承認自己有謀反行為。”

皇上道;“那不就是跟傳單上的事相吻合了?若不是有天大的冤屈,怎麼會上刑都不招供。”

“聖上。”孫公公彎下腰,道;“也不見得,興許這人有過人的意志力呢。”

皇上以前很少問這個廚子太監的意見,聽他一說,來了興緻,回頭看着他:“你說說看。”

孫公公用輕柔的聲音道;“聖上定國安邦,就是有那麼些人不服氣,尤其是這些書生,整天就知道造謠生事,奴才聽說,這傅山在山西文壇十分有號召力,就算他現在沒謀反,但也不可不防啊。”

大劉公公聽了眉心一簇,這傢伙的意思不就是要讓皇上莫須有把人處理了?這怎麼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