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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哎呦哎呦的叫了幾聲。

林孝珏猜想他是還不知道自己的惡行已經敗露,所以想博取皇上的心疼。

皇上陡然間罵道:“畜生,你做的好事,自己不學好,還要帶壞朕的孫兒,你真是罪該萬死。”

成王心中有鬼,但又不願意相信皇上說的就是這件事。

他手掌撐地直起腰道:“父皇,兒臣到底做錯了什麼?是四哥做錯了事,您為什麼要遷怒兒臣啊?”

抬頭見漢王果真沒有受罰,就站在皇上的身後,還有那個不陰不陽的永安公主。

而太子的輪椅跟皇上的龍椅是並排的。

憑什麼?

都是兒子,怎麼就他一個要跪着?

皇上見成王一臉怨懟,還目有凶光,更加氣惱,吼道:“你知道瞻基喜歡蛐蛐,就讓瞻疆將綉了蛐蛐的香囊偷偷送給瞻基,可那裡面裝了香料,香料能引發雄性野獸發狂,你殘害手足,心思歹毒,簡直畜生不如。”

成王大驚,心想怎麼會?怎麼會有人知道?

他也曾想過他的父皇不會那麼輕易就算到漢王頭上,可是這件事辦得隱秘,簡直天衣無縫,就算皇上懷疑,也絕對想不到用的是什麼方法,想不到,就查不出。

是啊,曾經他是這麼自信的認為皇上查不出來。

可是怎麼這麼快?

這麼快皇上就知道了?

是誰知道香囊里放的是什麼?

成王目光這是瞥見了一臉淡然的林孝珏。

是她。

就是她。

她是大夫,長着狗鼻子。

就是這個令人慾奸之然後殺之的女人。

成王瞪着林孝珏。

皇上一拍案首:“你還不認罪?”

成王咬着牙道:“兒臣不知父皇何意?父皇說的兒臣聽不懂。”

皇上道:“好,就讓你心服口服。“

又叫上大劉公公:“去吧朱瞻疆給朕帶過來。”

成王眼睜睜看着大劉公公離去,心急如焚。

不多時成王府的奶娘跟着一個七八歲的男童進來了。

男童正好退牙,臉又消尖的,看不出可愛,倒是有着成王的陰鷙之氣。

這孩子林孝珏在宴席上掃過一眼,印象不怎麼深。

皇上目光眼裡的看着朱瞻疆:“這個香囊你可認得?”他說著手裡拎着香囊的線,將香囊舉高了。

成王心跳如擂鼓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朱瞻疆目光閃爍一下搖着頭:“孫兒不知道。“

屋裡的人皆是一愣。

如果他不知道,那就是長皇孫撒謊了。

皇上陡然間冷笑出聲:“真好,真好啊,小小年紀,心腸就如此歹毒,如果你說你知道,朕還會認為你與此事無關,都是受你父王唆使,可你說不知道,說明你知道這件事有危險。”

朱瞻疆嚇得小臉失了血色。

成王一急,額頭上全是冷汗,直起後腰道:“父皇,怎麼瞻疆就是撒謊,難道不能是瞻基撒謊嗎?”

皇上大怒:“難道瞻基自己故意帶個可能會讓他送命的香囊?為什麼?為了什麼,難道為了陷害瞻疆,你用腦子想一想。”

成王也知道自己的借口有多失敗。

他看向兒子:“是誰給你的香囊?”

朱瞻疆看了皇上一眼,然後手指一隻皇上身後的漢王:“是四伯伯,四伯伯讓我把香囊偷偷給大皇兄,還不讓我說。”

漢王氣得攥緊了拳頭:“你真是你爹的親兒子。”

朱瞻疆垂下頭。

漢王一臉憤慨的看向皇上:“父皇,兒臣真是,真是……這父子倆沒有一個是仁厚誠實的,朱瞻疆小小年紀就撒謊,您看看他,像是會聽兒臣話的樣子嗎?再說,兒臣就是想害瞻基,也不會用老六家的孩子,是嫌老六往兒臣頭上扣的屎盆子不夠多嗎?”

皇上見漢王壓不住火氣,目光微眯,瞪了他一眼。

漢王心想這是他娘的日了狗了,什麼叫無妄之災,這就是,他根本沒做過,可是他的父皇卻想藉著這件事來打壓他一下。

這時一直沉默的太子開口了。

“到底香囊是漢王府的還是成王府的,找到綉娘一問便知,想來香料也有剩餘吧?看是在漢王府,還是在成王府,什麼人提供的,只要這些都查清楚了,自然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漢王心想,這下總不能都安排在漢王府吧?

如果朱高烈有這個本事,他就甘拜下風。

成王頓時驚慌失措,因為沒想到事情會敗露,所以證據還沒及時清理呢。

尤其是剩餘的香料,他想着還有用,沒捨得扔。

皇上見他這樣的神色,哪裡還肯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讓錦衣衛同知帶人去成王府搜。

等錦衣衛將香料和手藝相同的綉娘帶到皇上面前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

偏殿里點了盞盞燭燈,亮如白晝。

皇上將證物丟在成王臉上:“現在看你還如何抵賴?”

證據確鑿,成王已嚇得六神無主,只能伏地求饒:“父皇,兒臣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瞻基不是也沒有受傷嗎?好在什麼錯都沒釀成,您就饒了兒臣這一回吧。”

林孝珏手捂上肩頭。

皇上正好看見了,怒道:“人沒死成難道是你的功勞嗎?是永安拚命救下了瞻基,你蓄意謀殺,罪無可恕。”

漢王徹底鬆了一口氣,這下可真沒他的事了。

太子一臉心痛的看向成王:“六弟,你有不滿為什麼不沖我來?瞻基還那麼小,你利用瞻疆害他,以後他們兩兄弟還如何相處下去?”

朱瞻疆看父親被皇爺爺罵的狗血噴頭,已經嚇的身如篩糠,眼神失焦了。

皇上哼道:“還相處?自小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跟朱高烈一起,打入天牢,聽後發落。”

這就是定了成王和小王子的罪了。

成王一瞬間坐在地上,麵灰如土:“父皇,父皇,您不能這麼對我。”

皇上道:“朕就是平時太縱容你了,才會讓你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行徑來。”

許是覺得在沒有希望,許是承受了太多的不公,成王在侍衛來拉他的時候一瞬間爆發了。

“您罵我是畜生?那您呢?為了皇位,您從北打到南,殘害了多少百姓?您親手趕了自己的侄子下台,囚禁侄孫,害的先皇到現在都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您說我是畜生行徑,我這都是跟您學的。“

屋裡的人魂都要被他嚇飛了。

皇上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拉下去,給朕拉下去,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