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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孝珏道:“如果當初我不說可以做成武器,你炸了皇家建築,皇上會治你的罪的,你看看現在你是什麼待遇?我們得讓皇上知道我們這一行的重要性,要讓他重視匠人,不然一點好處都沒有,辛辛苦苦以後還誰願意踏踏實實做事實呢?所以現在大家都喜歡當官,夸夸其談,我們就都活在籠子里,被束縛。”

逸風低下頭,所以他也怪不了她什麼。

林孝珏見他這樣失落,心中不忍,又道:“有些東西,不是你不發現,你不發明,它就永遠不會出現,為什麼發明禮樂的是周公而不是孔子?因為周朝需要禮樂,所以禮樂就出來了。當人民需要炸藥的時候,你不發明炸藥,還會有人研製出來,你看司南,為什麼隋唐沒有,兩宋卻大行其道,因為宋人重商,有港口碼頭,有市舶司,要航海,所以就有了司南,這是需要,你明白嗎?”

逸風道:“我們是需要炸藥,可是炸藥不應該參與到戰爭中去,那樣會死很多人。”

林孝珏道:“物極必反,因為他威力太強,以前勢均力敵的時候會死很多人,當一方實力太高,另一方會繳械投降,我們漢人實力高恰好的是為了周邊的和平,因為我們漢人安逸,哪裡都沒有中原好,我們不侵略別人,這世上不是所有戰爭都可恥的,有一種戰爭偉大而神聖,就是保衛戰,你還覺得你在犯罪嗎?也許你在拯救萬民。“

他在拯救萬民?

逸風薄唇微張,有些懵懂的看着林孝珏。

林孝珏道:“逸風你信我,就算你不配製出來,還會有別人配製出來,你珍惜生命,就要讓漢人變得更強大,我們漢人強了幾千年,這世界大致是和平的,可是一旦別人強了,世界人民都要遭殃。”

這個別人林孝珏相信逸風不會知道是哪個國家,她也不用細說。

逸風重重的點頭:“我信你。”

那就好。

林孝珏會心一笑。

突然,停車的地方一陣混亂,都是人的叫嚷聲。

“起火了,起火了。”

林孝珏心中一驚,現在東華大街可是她的,萬一燒了,損失豈能用慘重兩個字就形容得了的。

她急的掀開車簾,趕車的王再生回過頭來笑道:“沒事了,火已經撲滅了,有錢大哥整天讓人巡視着,這裡起不了火。”

林孝珏心想不可大意啊。

她問道:“好端端的怎麼會起火?”

王再生道:“一會過去問問,現在我走了沒人保護公主。”

林孝珏就帶他一個人出來。

總之火已經滅了,林孝珏也不急。

等人群的騷動過後,王再生將馬車停好,林孝珏帶着逸風回了桃花落影。

她和逸風在二樓雅間坐着,不多時錢勇前門進來。

“公主。”

林孝珏點頭示意他坐。

錢勇道:“不了,就跟公主說一聲,放火的是個乞丐,他說是有人給他錢讓他放火,只要那人為什麼要放火他也不知道,以我之見,火不大,好像就是為了製造混亂。”

林孝珏道:“主使的人沒抓到?”

錢勇點着頭:“給完錢乞丐說他就走了。”想了想他又道:“這次會不會是方景隆乾的?”

是針對她?

如果是針對店鋪,為什麼要在大家停車的地方放火呢?

林孝珏眼睛豁然瞪大,難道真的是針對她?另一種針對,知道她在停車的地方,所以放火,是要燒死她嗎?

還是根本就不是針對她,是針對別人?

她想了想道:“是癤子就終究會冒頭,這幾天大家都謹慎些。”

錢勇道;“公主在醫館也小心。”

一把莫名其妙的小火,林孝珏這邊怎麼查也沒查出頭緒來。

卻不知驛館中,巴特爾因為這把火正在大發雷霆,他罵著自己的屬下:“為什麼空手而歸?人呢?怎麼連個小女子都抓不回來了?”

屬下很無辜:“王子殿下,那公主出行看着沒什麼人在身邊,可都是高手啊,就說她去的那條街,這邊火苗剛一寸高,那邊水已經澆滅了,人家處處小心,防範的十分緊。”

巴特爾絕望的坐在椅子上:“抓不到人那就只有漢人才有手榴彈,我們的民族豈不是永遠要受制與漢人?我們的騎兵,我們的驕傲呢?”

手榴彈一出,四野灰飛煙滅,哪裡還有什麼英雄。

韃靼人都一臉死灰的呆在當地。

韃靼使團離京了,再不甘心,時間到了也得走。

敏感的政客們都察覺出了韃靼的躁動,不如來時那麼誠心議和,好像是帶着怨恨走的。

至於為什麼怨恨,大家有猜測是因為求娶永安公主而不得,也有人斷言是害怕手榴彈的威力。

總之,韃靼灰頭土臉的走了,這讓滿朝文武和滿城百姓都大快人心。

因為之前受了蒙古人太多氣了。

林孝珏目送着韃靼隊伍的離開,一臉沉思,其實蒙古已經分裂,對中原構不成大的威脅,真正的威脅是海上,以後誰控制了大海,誰就是世界霸主。

當然,中原人還有一種危機來源於內部,其實說白了是制度問題。

皇權太過集中,民主難以實現。

林孝珏也知道,這需要幾代人才能完成,她現在愁也沒有。

送完蒙古人,她便回醫館了。

客人走了,主人的日子還得照舊過。

剛在屋中坐下不久,看後門的夥計來稟報:“薛世攀公子求見。”

那個冥頑不靈的少年……

林孝珏手指敲着桌子,想了很久很久,久道夥計以為公主睡著了。

她才道:“請進來吧。”

小夥計暗暗吐了一口氣,忙應聲去了。

薛世攀還是第一次進到林孝珏的醫館,以前他只在外面看過。

寬敞明亮的窗戶讓他微微出神,不知道這水晶是怎麼來的。

林孝珏推了門進來:“十三公子。”

薛世攀見到她俊臉一紅,局促不安的站起來。

林孝珏行走如風般坐到椅子山,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上些日子你幫了我個小忙,不過我不領情,你如果因為這件事想要逼着我感謝你,那對不起,之前我救過你三次命,咱們早都過去了,我不欠你任何事,倒是你欠我不少人情,不過我不計較,不想跟你有什麼瓜葛,人情不收了,你懂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