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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氏不斷的給公孫夫人灌輸公孫衍要害她,甚至會害她兒子的思想,公孫夫人聽得又怕又焦慮。

張氏又讓她想對策來壓制公孫衍,萬一真有這麼一天,也好替保護兒子。

不過一說到這裡公孫夫人就不說話了,不說要反擊的話。

說明她還沒有下定決定。

但是從她閃爍的目光和吞吐的語速來看,庄氏相信她是有公孫衍的把柄的,不過不願意用,在等着最後那根稻草斷掉。

庄氏也不催她,就繼續聽她訴苦,然後敲敲邊鼓。

直到夜深。

庄氏實在困得不行,公孫夫人又不敢回去睡,庄氏就留她在屋子裡,反正有一張床還有炕。

孫公夫人欣然住下來,病約定好明日一起下山。

第二日天氣晴朗,掃過的路面雪都升華了,所以下山的路不像來時那麼滑,不過轎夫把轎子抬下山,也用了半個時辰,等到了城裡,眼看就是晌午了。

庄氏坐在轎子里讓人去通知前面的公孫夫人:“說我請夫人用午膳,讓夫人不要推辭。”

庄氏一片盛情,而且公孫夫人回去也沒什麼營生,很高興就答應下來。

梁頂官轎在不遠處的一個食肆停下。

食肆規模不大,但裝修很精巧,也有供女眷用的二樓雅間。

庄氏和公孫夫人駐足用了一頓午膳,等吃完了,庄氏看向門口候着的丫鬟,那丫鬟朝她眨眨眼。

庄氏問道:“姐姐還要點些什麼?”

公孫夫人搖頭:“夠了,時辰也不早了,咱們回吧。”

庄氏起身,二人的丫鬟分別來給二人穿上披風並帶好帽子。

等收拾好了,二人攜手一起下樓。

“二位夫人慢走,以後常來。”

掌柜的親自送到門外。

公孫夫人回頭讓下人給掌柜的賞錢,正看着下人掏荷包,突然庄氏不輕不重的拉着她的袖子:“姐姐快看,那是誰?”

她聲音不高。

公孫夫人忙回過頭,放眼對面定睛一看,臉上頓時血色。

對面馬車走下一個紅披風的女子,能看清女子正臉,眉目如畫,清麗絕倫。

她身後的背景是個藥鋪,上寫着芳草堂。

藥鋪門前有人經過,門面也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有些破舊,但是那女子往門前一站,目光審視着左右,頓時就覺得那店鋪有種別樣的美。

說不出那種感覺,就是覺得這背景襯托這女子,滄桑配着孤寂,恰到好處。

行人也好像定格,全都是為了襯托那女子的存在。

一隻大手伸向女子,女子將小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二人一起進了放草堂。

“是我家大人。”

公孫夫人看罷多時,等人進去了還不肯收回目光,喃喃念叨着。

庄氏道:“那位就是永安公主啊,不知道他們來着葯館是為了什麼。”

公孫夫人面無血色,搖着頭。

庄氏突然低下聲音:“姐姐,不會是大人要給您下藥吧?永安公主可是大夫,用藥高手,她還曾經給我治過病,您應該聽說過吧,藥到病除。”

是聽說過。

公孫夫人突然一蹙眉:“既然你們相識”

那怎麼又會幫着她說話。

庄氏心想,就是怕你現在不問回去再胡思亂想,我就直接告訴你吧。

她道:“您有所不知,這公主睚眥必報,是治好過我的病,她也沒少侮辱我,你不知道當時給我寫了什麼方子,算了不說了,反正是狗吃的,噁心死了,而且她行為不端,你我都是原配妻子,我怎麼能看得慣?”

庄氏的性格十分快言快語。

而是庄氏也很小氣。

夠吃的,應該是屎吧。

永安公主讓庄氏吃屎,所以庄氏恨上了。

公孫夫人心中點頭,她還知道在賢王府,庄氏跟林孝珏吵過架。

那就都對上了,庄氏不可能是在攛掇自己。

公孫夫人抓住庄氏的手:“我相信妹妹。”

正說著,對面的人出來了,公孫夫人見公孫衍手上提着兩包葯,之後交給了手下。

那麼這樣說來,這葯是要拿回家去的。

果真,那公主自己上了馬車,公孫衍還撩着車簾不肯讓步。

公孫夫人隱隱約約聽見什麼:“你給我時間,那我不能”

那公主的聲音就比較清晰:“您回去讓人把藥材用來煲湯,喝進去之後,一切就都解決了。”

隨即馬車開始滾動,公孫衍讓出路來,在路邊獃獃的注視馬車離去。

公孫夫人見此情景氣得手抖。

怕公孫衍看見,她幫轉過身面向食肆。

過了一會庄氏道:“人都走了,姐姐,沒事了。”

公孫夫人這才回過身,看着對面,果真人去路空,就只剩下那個有些破舊的藥鋪了。

眼淚慢慢從公孫夫人的眼角流出。

庄氏心有不忍,暗暗攥緊了拳頭道:“姐姐,那藥材真的被大人拿走了,說不定真的是要害姐姐的,您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公孫夫人喃喃道:“我堂堂管家小姐,嫁給他這個莽夫,若是沒有我爹,他也進不了錦衣衛,更沒辦法立功,現在嫌我沒用了,就想一腳踢開我,他真是好狠的心。”

庄氏拉着她的手把她送向轎子那邊,在她上轎之時又把她拉住,在其耳邊道:“姐姐,您回去後可別掉以輕心啊,跟別想不開,咱們活的堂堂正正,憑什麼要受他們迫害,再不濟您別忘了,還有公孫大爺,大爺可不能失去母親,您就是他的依靠,他的頂樑柱。”

公孫夫人緊緊的握住庄氏的手:“妹妹謝謝你了。”

庄氏回握她:“您放心,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妹妹我一定在所不辭,我家大人也不敢推脫。”

公孫夫人一心感激的回到家,到家後心情就從感覺庄氏變成了緊張。

派心腹去打聽公孫衍回來沒有,回來幹什麼,尤其是那兩包葯,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

心腹婆子回來的時候臉上依舊一點血色也沒有:“那兩包葯是給大爺的,大爺不是一直有氣喘的病,說是永安公主給開的葯,治病的。”

公孫夫人聽了一陣陣眩暈,心想直接就想葯死兒子,連她都越過了,是啊,只要兒子一死,她也就活不成了。

緊緊的攥緊了拳頭,氣得嘴唇發抖:“公孫衍,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你若只是想殺死我也就算了,開始算計我兒子。”

悄悄在心腹耳邊交代道:“先不要打草驚蛇,把大爺的葯換了,然後叫個小廝來,最後是跟大人有過節的,我有用。”

婆子聽了一一記下來,很快就有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