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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老夫人心頭猛地一跳,林媽媽厲聲斥道,“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

素芬慌張下栽了個跟頭滾了進來,滿臉是淚,“老夫人,剛剛,鄧府,鄧府來人,說是表姑娘沒了,姑奶奶病在床上起不來,姑爺沒辦法只能求老夫人主持大局了!”

老夫人眼前一黑,竟直直從太師椅上栽了下來,林媽媽眼疾手快忙扶住了,罵道,“小賤蹄子,亂說些什麼!什麼沒了?表姑娘前幾天還好端端的到府上來玩,什麼沒了!”

素芬擦了擦臉,“是真的,鄧府的人是穿着喪服來的,說是表姑娘在假山上玩,失足摔了下來,正好摔着了頭,大夫還沒趕到,人就沒了”。

老夫人悠悠醒來就聽到了這麼一句,頓時眼前又是一黑,林媽媽也慌了,“快!叫大夫!叫侯爺,叫二太太來!”

楊氏很能幹,聽到消息,一懵之後就有條不紊的安排起來,等將府中安排好,又急急趕往鄧府,鄧家老夫人去的早,老爺子後來也沒續娶,當時老夫人就是看中上頭沒婆婆壓制,才將舒棠嫁了過去,可這一遇到大事,沒長輩的壞處就來了,鄧家兄弟三人,舒棠兩個妯娌帶着女兒們都在後院,卻誰都沒有伸手,只捂着臉哭,也不知道是真哭還是假哭。

楊氏跟舒棠這個小姑子關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卻很不喜歡鄧修奕,鄧修奕總喜歡在舒月瀅面前炫耀靖王府,炫耀和宛陽郡主關係有多好,卻從來沒說替舒月瀅引見宛陽郡主。可現在看到亂成一團的後院,楊氏還是覺得心頭火亂竄,也不管那幾個添亂的,徑自進了舒棠的閨房。

舒棠中途醒了一次,又哭暈了過去,楊氏仔細問了大夫,點了兩個丫鬟伺候着。將其餘的丫鬟婆子帶了出去。一邊問一邊安排,人死燈滅,鄧修奕再不討人喜歡。就這麼年紀輕輕去了,她這個做舅母的總該讓她走的體面些。

喪事,特別是這樣毫無準備的喪事,要準備的事情一大堆。楊氏當天晚上就留在了鄧府,第二天一早。老夫人就帶着舒府眾人前往弔唁。

舒莫辭剛聽到鄧修奕死訊時,第一反應是不信,就像林媽媽說的,鄧修奕前幾天還到舒府來了。還死皮賴臉的說著要舒莫辭也送她一塊地,怎麼突然就死了?

自從上次鄧修奕將舒莫辭推下山崖後,她自己似乎也受了不小的驚嚇。性子安靜了不少,見了舒莫辭更是怯生生的。上次估計也是聽京中傳聞,紅了眼才會死皮賴臉的跟她要地。

當時舒莫辭只覺不可思議,她差點殺了她,竟然還敢跟她要地?鄧修奕卻理直氣壯的說,反正她也沒死成,那麼多地,給她一塊怎麼了?

舒莫辭氣的笑了,命人將她攆出了春暉閣,吩咐以後不準放她進春暉閣半步,可就算是這樣,她沒想到她會死,更不會盼着她去死——

舒莫辭執着香拜了三拜,也許冥冥中自有定數,她推的她差點命喪崖底,所以她也從假山上摔了下來,沒了性命——

“是你殺了她!”

陰沉嘶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舒莫辭皺起眉頭靜靜看向不知何時走到身邊的宛陽郡主,“你說什麼?”

“她推你下山崖,所以你派人把她從假山上推了下來,舒莫辭,你說如果十三哥知道你這般蛇蠍心腸,還會不會娶你?”

舒莫辭心中對她厭惡至極,根本不想理會她,恭恭敬敬把香插入拜祭的香爐,走到老夫人身邊,宛陽郡主看着她陰毒一笑,這才接過丫鬟遞來的香。

這一段小插曲,舒莫辭根本沒放在心上,鄧修奕是未出閣夭折,不能停靈不能葬在祖墳,第三天就在鄧府買來的一塊地下了葬,舒莫辭等一眾沒出閣的姑娘不用去,倒是舒月池和舒月澄一直要跟着。

第四天,舒府的主子下人就脫下了素服,換上了平日的衣裳,除了老夫人陰沉的臉色,鄧修奕的年少夭折沒有在舒府留下一絲痕迹。

不幾天,舒莫辭收到了溫叢薇的請帖,邀她一起去看武進士的打馬遊街,大顯武舉也是三年一試,規矩等與文舉一致,只大顯多年未起戰火,武舉不如文舉受重視。

舒莫辭想到去年這時候鄧修奕還耀武揚威的炫耀着自己和宛陽郡主的交情,帶自己去靖王府的彩棚看進士們打馬遊街,不過短短一年時間,竟已化作了一柸黃土,人生無常莫以此甚。

到了那一天,溫府的馬車早早的到了文昌侯府門口來接舒莫辭,這次溫漱流倒是中規中矩的騎着馬,只唇角眉梢斂着的笑意,舒莫辭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只見了禮,便上了馬車,倒是巴巴送她出府的楊氏拉着溫漱流說了好一會話,才放他們走了。

溫府的彩棚斜對面就是靖王府的,舒莫辭一眼就掃到宛陽郡主還是如去年這時候安安靜靜坐在靖王妃身邊,不出色的五官端莊寧和,只是她已經換到了溫府的彩棚,而那個虛榮張揚的少女則永遠的沉睡地下。

溫漱流順着舒莫辭的目光看到了孟玄琬,皺眉道,“你不必理會她”。

舒莫辭輕吐了口氣,“前些日子我姑母家的表妹摔下假山,沒了,就是在般若寺推我下山崖的那個,宛陽郡主說是我動的手,要向你揭露我的所作所為”。

溫漱流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孟玄琬扶着靖王妃起了身,竟是往這邊來了。

整條朱雀大街都是富貴人家搭的棚子,時不時有來請安的,相熟的貴婦少女們也相互往來,靖王妃來給溫老夫人請安倒是名正言順。

眾人見禮畢,靖王妃就笑着看向舒莫辭,“我遠遠瞧着像,果然是鄧長史夫人的那個內侄女,去年這時候隨鄧長史夫人一起到我們府上的彩棚看打馬遊街的”。

靖王妃故意說她是她王府長史的侄女,又故意點名去年她藉著鄧長史的光在靖王府的彩棚里看打馬遊街,自然是故意拉低她的身份,溫老夫人面色一沉,溫家大夫人和三位少奶奶也都面色不虞,不管怎麼樣,趕上門來打溫府未過門媳婦的臉,當真把自己當成皇后了不成?皇后也沒這麼大臉!(未完待續)

ps:大家猜猜鄧修奕的死到底是腫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