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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飛全家後我躺平了正文卷第一百九十七章落網海棠早就察覺到他的用意,提前做了準備。

張平貴剛轉身衝過來時,她就一腳挑起身旁的綉墩,當頭朝對方襲去。

不過張平貴本就身手不凡,自是不會被這小小的綉墩嚇退,一掌便將它劈成了碎片,而他本人去勢不減,只稍稍側臉閉眼避過綉墩破開後飛濺的木屑,雙手便照舊朝海棠抓了過來。

海棠借綉墩贏得了些許緩衝時間,已擺好架勢迎戰了。

她對敵經驗不足,卻勝在招式高明又熟練,還有內力基礎。張平貴欲抓住她手腕將她制服,她卻順着他襲擊過來的力道一捋,便將他力量卸去了一半,隨即一手反拑住對方的手腕,另一手迅速彈指朝他穴位一點,張平貴立時便覺得手腕處一陣酸麻,一時使不上力氣,反倒被海棠雙手拑住,隨即膝上一陣劇痛,便有一股不知打哪裡來的力量,讓自己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倒。

他迅速反應過來,利用另一隻不曾遇襲的腿使力支撐,穩住下盤,右手欲反抓住海棠手腕時,就被海棠先一步大力扭住腕間,然後一腳踢中他後背要害處,將他整個人強行踩倒在地。隨着一陣劇痛傳來,他雙手已被擰至身後,又痛又使不出力氣,想要再站起來,卻不知為何這嬌滴滴的小姑娘腳力竟然如此了得,竟叫他如同被千斤巨石鎮壓住一般,輕易動彈不得。

再一瞬,海礁已衝上前來,大腳踩上張平貴後背心,重重一使力,張平貴一口血噴出來,內腑已是受了傷,再也不復先前的戰力了。

他心中大悔。早知那少年的妹妹只是外表看起來嬌弱,其實也如其兄一般難纏,他絕對不會選擇找她做人質!周家三房繼太太的孫女也一樣是嬌弱少女,豈不是更好的人質之選?雖然她站得離周世功更近,可周世功武藝尋常,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一個照面就能將人解決掉,又怎會輕易落入敵手?!

海家的當家人不是在軍中任文職么?西北邊軍的文官也能教出身手這般厲害的孫子孫女?周晉浦平日里把人貶到了泥地里,怎麼就不說人家的孫輩本事了得呢?倘若這樣的軍戶人家,都入不了周家三房長孫的眼,他周晉浦與周良候父子倆又是什麼檯面上的人物?分明連海家兄妹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呀!

張平貴恨得暗暗咬牙,卻還記得周世功是個極好糊弄的人物,馬老夫人與周晉浦都能輕易拿捏住他,雖然此人如今與馬老夫人有反目的趨勢,但糊塗本性是沒那麼容易改變的。於是他便厲聲道:“老大人為何無端欺負人?!我雖然只是區區宿將之子,卻也是在籍的軍戶子弟,不是你一個軍中文職能隨意欺辱的!你今日命人將我毆傷,我要去都司告你仗勢欺人!”

周世功剛剛被海家兄妹的身手驚呆了,但隨着張平貴落入掌控,他已鎮定下來,此時也能冷靜回答了:“無恥狡辯!分明是你動手在先,來歷可疑,我疑你冒充邊軍子弟,欲圖謀不軌,才會命小輩將你拿下。你二話不說就轉身逃走,分明是承認了自己身份有異,竟然還敢倒打一耙?!你以為陝西都司會被你幾句謊話糊弄過去么?!”

他話還未說完,海礁已經先一步扯開張平貴的衣袖,拆掉包紮用的布帶,驗看過肘部的傷口了:“沒錯,就是這個人!那日我與老兵們在杜家莊子圍剿金家兇案的兇手,這傷就是我在逃走那人身上留下的。”

“什麼?!”周世功吃了一驚,“金家兇案的兇手?!這人身上還背着命案?!”海礁回頭問周馬氏:“姨奶奶,可有結實的繩索?咱們把這人捆緊了,回頭好押送到鎮國公府去。鎮國公與老軍師這些天一直在忙着追捕此人呢。不過他們都盯着長安前衛的杜指揮使去了,沒想到這人竟會躲進了周家三房。”

周馬氏茫然的臉這才有些醒過神來:“啊?繩索……有有有,額這就叫人去拿!”

周怡君不愧是邊軍長大的將門之女,比祖母要機靈許多。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卧室門前,一把將門帘扯了下來,絞成長索遞給了海棠:“這個行不行?這料子還算結實。”

“行!”海棠讓兄長制住張平貴,自己接過門帘,絞得更緊了些,然後用這條粗粗的布索將張平貴的雙手牢牢縛在了身後,綁了個特別牢固的結。海家在西北養羊時,慣用這種繩結來捆羊的四隻腳。羊掙脫不開,張平貴也同樣掙脫不開。

海礁把張平貴拉起來的時候,他還在不停掙扎着。海棠便將茶几上的茶碗在地上輕輕磕了一下,將茶碗裂成了兩半。她將茶碗鋒利的邊沿在張平貴手邊比划了一下:“再不老實,我就把你的手筋給割斷了,再挑了你的腳筋,讓你成個廢人,看你還逃不逃了!”

張平貴感覺到了茶碗邊沿貼在手腕皮膚上的冰冷與鋒利,老實下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張平貴腦子很清醒,若他真的斷了手筋腳筋,便再也無望逃走了,即使逃回到主家身邊,也沒了用處。可他若手腳齊全,實力未損,海家兄妹倆又不會一直看着他,他總能找到逃走的機會。眼下還是先老實待着,先把內傷養好要緊。

他不再掙扎了,可一雙眼珠子卻滴溜溜地亂轉,不知又在盤算什麼。

海礁一邊制住他,一邊將金家兇案的殺手逃脫、周家老兵與知府衙門合力圍剿、查案查到杜伯欽頭上的事都跟周世功說了:“如今線索暫時斷了,府衙也只能想辦法去查杜家的消息,沒想到這人竟然自動送上門來。他是行兇殺人的八名殺手之一,如今落網,金家兇案就算是了結了一半,只要再查明背後主使就行了。”

周世功恍然大悟。這幾日家裡事多,他雖聽說過金家兇案之事,卻沒有太上心,萬萬沒想到裡頭有那麼多內情。只是……杜伯欽?他不明白這個堂侄女婿在犯什麼蠢?沒有周家提攜,杜伯欽豈有今日風光?為什麼要跟周家的政敵孫家勾結?莫非忘了自己的指揮使之位是怎麼來的了?!

周世功咬牙道:“這世上的白眼狼還真多,我以為我們三房能出一對母女,便已是世間少有,沒想到在長安城裡,這樣的人還不止一個!”他橫了張平貴一眼,“這人殺完了金家人,又在長安城中潛伏下來,預備來年再對潁川侯世子動手。有這個人在,我繼母與妹妹勾結孫家的罪行便有了人證,就算到了族人面前,我也有話可說了!”

張平貴卻冷笑了一聲:“老大人先別忙着高興。你以為我背後的主家是何等權貴?!馬老夫人與曾二太太只是做出了明智的抉擇罷了。我勸你也不要犯糊塗。周家已是明日黃花,孫家卻正如日中天。就算你將我扭送官府,最終也奈何我不得。可你這個周家難得的讀書人,卻要失去唯一一個支撐家族東山再起的好機會了。你可不要選錯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