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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在我面前玩這一套,行不行我心裡有數,你自己心裡也樣有數。”沈子烈很有些感觸的道。

基層工作是令人懷念的,雖然在下邊要面對各種紛繁複雜的矛盾和糾葛,但是越是這樣的生活就越是鍛煉人,這一點很顯然陸為民也意識到了,才會選擇留在豐州。當然意識到了歸意識到了,但要讓人捨棄會省里的這個機會留在條件很差的豐州,這個決心也不容易下,而陸為民做到了。

沈子烈從來就不相信陸為民沒能跟着夏力行回省委是因為夏力行沒相中陸為民,他對於自己這個前任秘書知之甚深,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夏力行在離開豐州之前的那一年中不少工作就有陸為民的烙印,比如長風機器廠和北方機械廠的遷建,甚至連依託紅星華僑農場建設經濟技術開發區的構想,這些都絕對和陸為民有着很深的關係。

他也曾經問起過陸為民,但是陸為民都是一笑帶過,沒有深談,這更堅定了沈子烈的判斷。

兩大廠的搬遷將會在翻了年之後正式全面啟動,北方機械廠的前期準備工作早已經開始,而長風機器廠的準備工作也在年前一個月正式推開,兩大廠都會在年後開始大規模的搬遷,這也將成為豐州成立地區之後的一大動作,為了確保這兩大廠能順利搬遷過來並儘快投入生產,豐州還專門成立了搬遷建設協調指揮部,由副專員蕭明瞻擔任指揮長,全權幫助兩大廠從廠房到家屬宿舍的規劃建設。

沈子烈很看好這兩家企業搬遷對豐州城市發展的推動作用,在他看來豐州如果不引入這兩家大型企業,城市化進程至少會延後十年,一個農業地區要想迅速實現城市化,關鍵一條就是要有實現工業上的突破,沒有工業無法造就一批具有購買力的消費者,而已豐州現有條件想要迅速通過招商引資來實現工業化進程難度很高而這兩家國有大型企業進入豐州後,豐州可以選擇的餘地就會大增加,尤其是可以依託這兩家企業來實現上下游產業的配套工業進行定位,可以大大提升豐州在招商引資上的底氣和分量。

這個舉動對周邊地市的影響也很大黎陽就不說了,兩大企業都是從黎陽所在縣份上遷出,為此黎陽地委書記尚權智極為震怒,專門就這個問題向省委作了彙報,但是省委在這個問題的態度上很中立,只要兩大廠不是搬出昌江,在哪裡落戶都行甚至更傾向於能搬遷到工業基礎條件較差的農業地區,而豐州無疑是省委最樂意看到的目標地。//

在省委這邊沒有能夠達到目的,尚權智又把兩個縣的縣委書記叫到地委認真了解情況,對兩個縣縣委書記也是沒有給好臉色看,認為他們在前期與兩個企業關係沒有處理好,信息不靈,情報不準,重視不夠目光短淺,才會導致這樣大的事情幾乎要到公開時候,黎陽地委才知曉。

昆湖和洛門也非常失望尤其是洛門,他們前期做了相當多的工作,而且有幾次已經臨近於要和兩大廠簽訂搬遷協議了,結果都在臨門一腳時候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被擱置下來,結果最終卻被豐州這個鄉巴佬撿了一個便宜。

甚至在王舟山從豐州調任洛門地委副書記之後,洛門地委還專門諮詢了王舟山的意見,了解這個當初在豐州的始作俑者是如何阻擊了洛門和昆湖對兩大廠的橄欖枝“示好勾引”,成功的幫助豐州摘取了這兩朵玫瑰花。

畢竟這花落豐州實在太讓人不甘心了,要知道豐州的基礎條件和昆湖、洛門相比實在是相差太遠。

如果說兩大廠選擇昆湖,洛門人也還勉強想得通可是選擇豐州,而且洛門開出的條件也不可謂不優厚,可不但北方機械廠,甚至連長風機器廠都選擇了豐州,這就真的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了。

洛門和黎陽都在總結經驗,沈子烈也從尚權智那裡了解到了一些具體細節。

陸為民在這場兩大廠的爭奪戰中表現相當突出提出的多條有針對性的措施也讓沈子烈頗為感觸,認為陸為民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在給自己當秘書時代的窠臼,進入了一個更高層面,而豐州地委這個平台也給了他更大的施展才華的空間,而他也相信,以夏力行的作風,陸為民肯定會有更大的造化。

沒想到夏力行升任省委秘書長了,陸為民卻沒有跟隨而走,而是下了縣,但沈子烈轉瞬就明白了陸為民的用意想法,他只能說陸為民這小子所謀甚深,所謀乃大。

他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陸為民一把,讓陸為民能夠儘快實現這個蛻變

“沈主任,我留在豐州下到縣裡,其實目的也很簡單,鍛煉自己,做些實事,最直觀的了解基層情況,找到能夠改變老家這邊貧窮面貌的辦法。”陸為民也沒有在沈子烈面前矯情,“跟夏秘書長回省里是康庄大道,可是我覺得走在上面心裡空空蕩蕩,那種整天事務性的瑣碎工作不是我喜歡的,我喜歡看到自己的想法一點一點變成現實。”

“嗯,這種想法變現實的成就感其實就是馬斯洛所說的自我實現滿足感,這是很多人為之奮鬥的動力。”沈子烈點點頭,將身體靠在沙發里。

窗外陽光明媚,廚房裡炖菜的香氣裊裊散入客廳,張靜宜穿着圍裙一副家庭主婦的模樣出來,微笑着道:“那為民你的女朋友也同意你留在縣裡?現在的女孩子可更追求現實的東西,像為民你這樣的心思觀念未必合她們的意啊。”

“誰說不是呢?張姐,我女朋友已經和我鬧了幾個月沒消停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陸為民笑着回答:“習慣了在昌州的生活,要讓她們去豐州這樣的地方生活的確很難適應,我女朋友連豐州都看不上,大概覺得只有昌州好,要不就得是像首都滬上這些大城市了。”

“這你也要理解,女孩子不像你們男人,一心想要謀事業,她們渴望的就是一個安穩的工作環境和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生活。”張靜宜點點頭。

“可張姐你知道我現在在雙峰怕是兩三年都未必能回來,而且我也不覺得非要回昌州,哪裡能更適合我發展,我就想到哪裡去,這也太讓人糾結了,我女朋友成天冷臉對我,打電話也不冷不熱,本來工作就夠忙了,弄得你還得費神去考慮這些問題,要不張姐你替我另外介紹一個對象好了。”

陸為民和張靜宜也挺親近,在獼猴桃銷售上張靜宜幫了陸為民不少忙,而且現在張靜宜的職位甚至比沈子烈更重要,坐在《昌州晚報》這個副總編的位置上,掌握資源相當大,陸為民也還期望日後張靜宜能在自己需要的時候給予自己支持。

“真的?”張靜宜臉上淺笑隱隱,“若是為民真的覺得你現在這個女朋友不太適合你,張姐這裡倒是有不少合適的女孩子人選呢。”

“瞎說些啥,靜宜,別聽為民在那裡信口開河,感情上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你就別去摻和了。”沈子烈笑着罵道:“為民,你小子可給我把尾巴夾緊一點,雙峰那邊聽說風氣可不太好,幹部在女人問題上翻船的不少,你雖說還沒有結婚,倒說不上翻船的問題上去,但是也得要注意影響,自個兒掂量着吧。

“子烈,我說的是實話,我覺丬等如果一個女孩子如果不能在事業上幫助丈夫或者男友,至少也應該要做到支持男友在事業上的發展,如果一味貪圖眼前的小日子享受,我覺得太過於眼光短淺庸俗了一些了,照我看,這樣的女友不要也罷。”張靜宜不同意自己丈夫的觀點,淡淡的道:“為民現在正是奔事業的時候,更需要來自後方的關心和支持,如果在後邊製造危機,拖後腿,我覺得這就是一個大問題,應該要冷靜理智的分析其中原因,如果真的是原則上的問題,我覺得還不如早點分手,對大家都好。”

沈子烈當然知道張靜宜的話有道理,但是感情這種事情,只有當事人雙方才能說得清楚,外人都只能是霧裡看花,永遠搞不明白,陸為民和他女朋友相交多年,肯定有感情基礎,豈是說分手就分手的?

妻子打的主意他也知道,也想介紹一個她知根知底的女孩子給陸為民,一來拉近和為民的關係,二來也對為民日後發展有幫助,妻子早就說過報社和市委宣傳部有不少女孩子相當優秀,而且都是有些來頭,為民其實應該考慮找一個更好的,這話一年前就說過,現在有這機會,還不見縫插針?

陸為民沒想到自己隨口開個玩笑,也會引來沈子烈兩口子這般認真的對話,尤其是張靜宜頗有點為自己打抱不平的味道,趕緊剎車道:“靜宜姐,現在還說不到那一步,我和她正在積極溝通,已經有了一些效果,沒那麼嚴重,嘿嘿,沒那麼嚴重。”

道個歉,這兩天忙得連家都回不了,五點半起床碼字,補上,更新不穩定,請兄弟們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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