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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往下面走了多久,面前出現了一片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兩邊都是房間。

有一個房間的門沒有關,慕鳳歌路過的時候往裡面瞟了一眼,只見裡面在舉行一種古怪的儀式,像是在對一個圖騰膜拜着,大家全部穿着斗篷,帶着面具。

只不過,顏色不同。

“你是我帶來的人,可以不用參加這種儀式。在這裡,不同顏色的斗篷代表着不同等級的人,想要爬到更高級別,需要不斷地做任務、進行更加複雜的儀式。”墨影溪低聲解釋道。

“怎麼感覺跟邪教一樣?”慕鳳歌蹙了蹙眉。

“就是邪教……”墨影溪蹙了蹙眉,“這些任務非常變態,低級的任務可能是殺害親人、吃一些你無法想象的東西、將自己自殘到奄奄一息……”

“那高級的任務呢?”

“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墨影溪不欲多言,“你只需要知道,在這裡你可以買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只要你等級夠高。這裡是魔鬼的聚集地,是慾望的深淵。”

慕鳳歌沒有再問了,黑市的入市門檻那麼低,只需要證明你的資產達到了二十萬兩黃金,這說明想要害她的人,能在黑市買到屍蝥汁並不奇怪。

路過那一片長長的走廊之後,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片熱鬧的底下集市。

無數的魚眼石被半透明的絲線吊在半空,上萬、上億顆的魚眼石,使得漆黑的地下天花板,就像是一條閃閃發光的銀河一樣美麗。

整條集市共有十里,挖空了京城城郊的整個山腹。

集市上人人穿着斗篷、戴着面具,百分之八十的人穿着的都是黑色斗篷,慕鳳歌只看到了兩三個穿着白色斗篷的人,可見墨影溪在這裡的等級很高。

這裡的人不再講黑話,只不過買東西大多採取暗標的形式,兩人在袖中對手指,商議價格。

往生殿、妖丹閣、虐殺場……店鋪鱗次櫛比,只要你給得起錢,買殺手、買妖丹、看虐殺……你可以隨心所欲。

墨影溪領着慕鳳歌來到一個店鋪前,店鋪上上書三個黑色大字——心迷宮。

“心迷宮?”慕鳳歌盯着牌匾端倪了一會兒,走進了店鋪里,店鋪內堆滿了藥瓶與盒子,灰塵的氣息與中藥的氣味撲面而來。

這家店店面不大,幾乎除了掌柜落腳的地方之外,再容不下第二人。

那位掌柜一見到慕鳳歌,便呵呵笑了起來:“對,心迷宮,世界上最毒的毒藥,便是人心!”

“人心算得了什麼?”慕鳳歌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位姑娘有何高見?”掌柜的不由得來了些興趣。

“這世間最厲害的毒乃是時間,時間可以湮滅萬物,你說是不是比人心更毒?”慕鳳歌頗有見地地說道。

“時間?竟然是時間!”掌柜的眼前一亮,嘿嘿笑了起來,“姑娘真是聰慧絕倫啊!”

一旁的墨影溪說道:“心迷宮乃是整個黑市唯一賣毒藥的地方,你可以向他打聽,到底是誰買了那瓶屍蝥汁。”

“打聽?”那位掌柜一聽,連連擺手,“姑娘你找錯人了吧?要打聽找江湖第一消息樓打聽去,那裡多的是風媒,願意將消息賣給你,我做的可是正經生意,是絕對不會輕易透漏客人隱私的。”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難道掌柜的不想賺更多錢?”慕鳳歌抽出一張紫金無極卡,貼着櫃檯推到了他面前。

“嘿嘿,不好意思,咱們心迷宮還真就是不缺錢!”掌柜地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道,“作為整個東襄國最大的用毒門派,多少人求着要買我們心迷宮製作毒藥,我們缺錢?簡直就是開玩笑!就算是沒錢了,毒死一兩個人,殺人越貨也能逍遙快活一輩子!”

慕鳳歌真想送他一句話,夠無恥!

“掌柜的,我向來只相信一句話,不肯背叛,只是因為對方給你的籌碼還不夠!說吧,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將買下那瓶屍蝥汁的買家的消息透漏給我?”慕鳳歌挑了挑眉。

掌柜的將慕鳳歌的紫金無極卡給推了回來,篤定地說道:“姑娘,你要是來這兒買毒藥,我歡迎你,你要是想在這兒打聽消息,我勸你你還是回去吧,沒用!”

“要不然這樣,我幫你做一件事,如何?”

“幫我做事就不用了,多得是人想幫我做事!其實,”掌柜的話鋒一轉,“你想在我這裡得到消息也不是不可能!”

“怎麼說?”

“只要你能配置出一份我解不了的毒藥,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不過,老頭我可活了一百多歲了,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還想打敗我,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也許你今天就真的做夢了!遇到我,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慕鳳歌的唇邊含着一抹神秘的微笑。

“小丫頭,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你問問京城有幾個五品煉丹師?不巧,我就是其中一個!”掌柜的得意地說道。

“五品煉丹師算什麼?很厲害嗎?”慕鳳歌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

柏亦影就是五品煉丹師,還不是被她給打敗了。

“嘿嘿,你這話可真夠好笑的,五品煉丹師算什麼?五品煉丹師可以直接藐視皇族了,你說五品煉丹師算什麼?”

“哦,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

“那你比他們更了不起?”掌柜的明顯不信。

“不好意思,我就是比他們更了不起!”慕鳳歌悠悠然地說道,就好似說吃飯睡覺那麼簡單。

“走吧走吧,老頭子我忙着看店呢,沒時間陪你在這裡吹牛皮!牛皮吹得這麼大,你也不怕吹破!還好你今天戴了一張面具,不然你就面子里子都丟盡了!”掌柜的直接開始趕人。

“就算我不戴面具,我今天一樣敢說出這種話!”慕鳳歌很自然地說道。

“呵呵,不巧老頭兒我書讀得多,你騙不了我!”

“誰騙你了?有種來比試一場啊!我勝了你必須得告訴我消息!”慕鳳歌很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