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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侍衛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忐忑地開口說道:“啟稟二皇子殿下,慕鳳歌今日出帝凰學院了。”

“太好了!”長公主笑逐顏開,頓時覺得這寒涼的秋光都明媚了幾分。

“不過……不過……”一見長公主那麼興奮,那個侍衛不由得更加膽戰心驚了起來,戰戰兢兢地不敢說話。

“不過什麼?”澹臺疏瑀的眼神凌厲地像是刀鋒一樣,落在了他的身上。

“屬下等人該死!”那個侍衛趕緊跪了下來,戰戰兢兢地說道,“派出去刺殺慕鳳歌的人,死傷了三分之二……”

“什麼?”澹臺疏瑀大驚,就連手都有些微微顫抖,陰柔的臉上一片陰沉!

“廢物!”長公主叱罵了一句,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留腦袋何用?”

侍衛不敢還手,生生被她踹翻了過去,咬着牙不敢說話。

“你最好能給本殿下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本殿下的手段你也是見識過的,你想跟那些冥頑不靈的硬骨頭一個下場嗎?”澹臺疏瑀聲線陰柔,陰沉沉地說出這話的時候,猶如夜裡綳得極緊的一根絲線一樣。

那個侍衛嚇得瑟瑟發抖,忍着心頭的恐懼,微微有些結巴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沒想到她竟然已經成了一個這麼厲害的召喚師,”澹臺疏瑀抿了抿唇,漆黑的雙眸微微眯起,泛着深深的冷色,此時的他掌心有些微微出汗,內心深處湧現了絲絲不安,“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等傷好了之後,去刑罰堂待上一個月,別說本殿下不憐惜你們,撐過這一個月,能活下來的就是你們的造化,活不下來就是你們的命數!”

“是!”那個侍衛嚇得臉色慘白,趕緊退了下去。

刑罰堂對於他們而言,乃是最恐怖的地方,去裡面待上待上七天,都可謂是九死一生,更別說待上一個月了。

更別提刑罰堂中花樣百出的酷刑,那既是一種可怖的肉、體折磨,又是一種殘忍的精神折磨。

每日里,光是聽着別人的慘叫,都夠讓人膽戰心驚的了。

那個侍衛退下之後,長公主開口說道:“二弟,殺慕鳳歌的事情迫在眉睫,我們現在已經徹底得罪了她,若是不趁着她還沒成長,趕緊將她殺死,等她成長了起來,就輪到我們死了。”

“我知道,這一次我一定會下重金,請天下第一殺手組織閻羅殿的人來刺殺慕鳳歌!”澹臺疏瑀點了點頭,目光中閃過了一抹狠厲之色。

“二弟,我總覺得有些不安。”長公主蹙了蹙眉。

“嗯?”

“二弟還記得十幾年前宮中的那一樁巫蠱案嗎?大半個皇宮的人一夜死絕,而且死狀奇慘,而犯案的麗妃卻逍遙法外,逃回了南疆。慕鳳歌在毒術上造詣高深,未必會懂得巫蠱之術,只要我們能找到南疆的下蠱姑娘,想必對付慕鳳歌會容易得多。”

“南疆十萬大山,瘴氣瀰漫,與世隔絕,南疆的下蠱姑娘哪是那麼容易找到的?”澹臺疏瑀覺得這並不是一個上上策,“不過,我會派人前往南疆,至於能不能找到懂下蠱的姑娘,就是另一回事了。”

“好,那就先去閻羅殿買慕鳳歌的命吧!”長公主站了起來,望着深秋破敗的景象,一時間竟覺得有些命運無常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在街上亂走的慕鳳歌和司徒璟,竟然也走到了香滿樓。

香滿樓乃是京城最大的相、公館,其規模和名氣,便是在整個東襄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整個香滿樓佔地面積十餘畝,共有七層,乃是採用天井結構,中間是表演的大舞台,而四面則是大堂和廂房。

雖然還是白天,但是香滿樓的生意依然很好,滿樓皆是紅袖招,那些各具特點的美少年,倚靠在欄杆邊,沖樓下的客人調笑着。

當慕鳳歌看到這些美男的時候,那叫一個激動,不由得喃喃自語道:“好!好!好!不比我大天、朝的東、莞差!”

“東莞是哪裡?”一旁的司徒璟問道。

“東莞可是個好地方,賭牌、洗腳、按摩……那簡直就是一條龍服務,舒服得你能升仙啊!”慕鳳歌對東莞那是讚不絕口,懷念地砸了砸嘴,“要是能再回一次東莞就好了!”

“我陪你一起回去。”其實,司徒璟真的很怕慕鳳歌回去之後,就被迷花了眼,從此再也不回來了。

“我再也回不到那個地方了,”慕鳳歌嘆了口氣,雖然懷念不舍,目光卻依然堅定,“算了,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我去換身衣服。”

“換衣服?”

“逛相公館,假扮成男人才好玩啊!”慕鳳歌摸了摸下巴,“雖然姐姐身為一個女人,風華絕代、傾國傾城,但是假扮成一個男人,也是別有一番韻味的。”

正好香滿樓的對面,就是京城最大的成衣坊,慕鳳歌轉身,抬腿便走了進去。

成衣坊內的掌柜,一件慕鳳歌和司徒璟的衣服用料上乘,便知道這兩人的身份絕對是非富即貴,因此,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對兩人說道:“兩位客官第一次來吧?真是來的早不如來得巧,今日我們成衣坊的綉娘剛送來了一些新的成衣,乃是採用火焰蠶絲製成的,在冬日裡十分保暖。”

“有沒有適合我穿的男裝?”慕鳳歌的目光在一排排掛着的衣服上,一掃而過。

“有有有!”掌柜的眼睛十分毒辣,只在慕鳳歌的身上掃了一眼,便看出了她的身材,親自給她挑出了幾十套適合她穿的衣服。

慕鳳歌拿了一件嫩綠色綉爬藤葡萄的長袍,進了試衣間換上。

出來之後,司徒璟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艷,他從未想過,慕鳳歌穿嫩綠色會顯得如此嬌俏,如同早春第一支發芽的嫩柳一樣清新可愛。

慕鳳歌蹙了蹙眉,覺得跟自己氣質不符,又拿了一件黑色綉金色菊、花長袍走了進去。

出來之後,司徒璟的目光再次灼熱了起來,一襲黑衣的慕鳳歌霸氣無邊,而黑衣上綉着的金菊又顯得張揚、尊貴無比,她整個人散發著強烈的侵略感,就像是乾旱季節草原上優雅漫步的獵豹。

好像還是不符合自己的氣質,慕鳳歌拎了一件白色綉墨竹的長袍走了進去。

換上白色長袍的她,猶如從萬丈紅塵中走來的翩翩佳公子一般,純凈高潔、不染塵埃,好似雪蓮化作的謫仙一般。

……

慕鳳歌不停地換着衣服,每換一種衣服,都帶着不同的風情。

司徒璟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可以如此千嬌百媚,她就像是造物主的寵兒一般,可以將萬種風情一一演繹出來,勾魂攝魄。

見識過慕鳳歌的風情萬種,司徒璟覺得自己此生再也不會看上別的女人。

一炷香的時辰後,慕鳳歌失望地走了出來,對掌柜說道:“就沒有別的衣服了嗎?”

“這……”掌柜嘆了口氣,有些疑惑地說道,“我看姑娘穿哪件男裝都好看,實在是不知道姑娘到底喜歡哪種風格的衣服。”

“掌柜的,咱們店裡不是還有一件衣服么?只是那件衣服沒有人能夠駕馭,因此沒人敢試。”旁邊的一個夥計開口說道。

“你說那件火紅色的月光漣漪錦製成的長袍?”掌柜瞬間便想了起來,“取來看看,我看這位姑娘倒是挺合適那件長袍的。”

很快,那個夥計便將衣服拿了過來。

看到衣服的那一刻,司徒璟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有預感,慕鳳歌穿上這件衣服一定會非常驚艷!

這件長袍的緞面光滑的就像是流水一般,泛着如同月光一般溫柔的華光,緞面十分厚重,火紅的顏色鮮亮無比,猶如沸騰的血液一般、又如春日的木棉花、更如鳳凰的羽翼。

長袍上面沒有任何刺繡,卻依然震撼地令人難以呼吸。

慕鳳歌看到這件長袍,心中也有些喜歡,迫不及待地便進入試衣間換上了衣服。

當她打開試衣間的大門的那一刻,整個成衣坊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她那強烈的美給震撼到了。

這件衣服,彷彿就是為慕鳳歌而存在一般。

“這位姑娘穿男裝可真好看啊!”

“是啊,我從未見過有姑娘能將男裝穿得這麼好看!”

……

成衣坊內,一片羨慕的低語聲。

這一刻,司徒璟好似忘記了時間,他的滄海桑田裡,從此只剩下了一個慕鳳歌。

慕鳳歌站在銅鏡前,拿起櫃檯上的梳子,隨意地梳了一個男子的髮髻,插上了玉簪,轉頭看着依然回不過神來的司徒璟,笑着說道:“兄弟,你這是多久沒看見男人了呢?見我穿男裝風華絕代,也用不着愣神這麼久吧?要知道,姐姐我可是個假男人,一會兒香滿樓里啊,有的是真男人等你去調戲!”

司徒璟沒敢再看慕鳳歌,生怕再看她一眼,就會出賣他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慕鳳歌付了錢之後,帶着司徒璟直奔花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