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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暗無天日的溶洞中行走了一天一夜之後,終於,溶洞的盡頭出現了一抹耀眼的白光。

那點白光期初像是一顆白芝麻,漸漸地,如同一顆新剝開的白色雞蛋,越往白光靠近,越能感受到白光的耀眼,它漸漸地變得像是天上的一輪白月一般。

晨曦的飛鳥掠過天空,在洞口划過一道靈動的剪影。

許是因為昨夜下過一場秋雨,洞口處蕩漾着濕潤的氣息,這股氣息像是腐爛的葉子,帶着一股死亡之感。

“太好了!終於要走出來了!”

“是啊!終於要走出來了!”

“我回去之後一定要大吃一頓!”

……

與其他人的激動和興奮不同,慕鳳歌精緻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就像是宣紙上畫錯的一筆,突兀無比。

“大家小心!”慕鳳歌低聲說道。

那股腐葉的味道,令她有些不安。

腐葉的陳舊味道,猶如隔夜的鮮血味道,隱藏着一片片薄如蟬翼的殺機。

彷彿揭開這層蟬翼,便是一片血一般的鮮紅的世界!

祁御也感受到了這股殺氣,這些殺氣就像是平靜的海面一樣,看似溫和無比,靜美得就像是倒過來的湛藍晴空,誰知道這片廣袤的海面下,隱藏着怎樣的波濤暗涌?

祁御下意識地上前一步,將慕鳳歌護在了身後,同時朝葉傾月使了一個眼色,葉傾月點點頭,抽出了腰間的佩劍,表示在關鍵時刻自己一定會保護在慕鳳歌的身邊。

離洞口越來越近了,祁御和慕鳳歌越來越緊張。

七大宗門的那些人依舊在笑着鬧着,歡呼聲一陣緊似一陣,彷彿這裡不再是陰暗潮濕的溶洞,而是紙醉金迷的宴會。

終於,在離門口只有十丈遠的時候,慕鳳歌和祁御停下了腳步。

“走不走啊?怎麼突然停了!”有人不耐煩地說道。

“噓……”慕鳳歌警告地看了他們一眼。

所有人都有些不耐煩,不明白為什麼在緊要關頭,慕鳳歌卻突然開始故弄玄虛!

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根本不想聽慕鳳歌的話。

但是慕鳳歌那個警告的眼神實在是太過駭人,明明她只是一個年方十五的少女,偏偏眼神銳利得就像是一把厚重而又鋒利的鍘刀一般,而他們這些叱吒整個東襄國的大人物在她面前,就是一群引頸待戮的弱者。

純黑和萌白從乾坤袋裡跳了出來,一蹦一跳地往洞口行去。

洞口之外,是一片茫茫的原野,原野上零星地佇立着幾棵孤零零的矮樹,齊人高的雜草隨着狂風微微搖曳着,一片片草屑如同白雪一般飛上了高遠的天,一灘白色的飛鳥在原野上掠過,如同荒涼歲月里的浮光掠影。

純黑圓溜溜的大眼睛,靈活地轉動了一下,看了萌白一眼。

萌白於她朝夕相處,太懂它的意思了。

腹黑的純黑能想什麼?自然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你們還想等着娘親出來,將娘親殺死?

有我聰慧無比的縹緲無敵小公主在此,你們的想法註定是不會實現的!

“喔……”純黑立刻開始吸納天地煞氣,身體慢慢地膨脹變大,慢慢地飄向了天空,好似一朵巨大的圓形烏雲。

太陽照射在了純黑的背上,給茫茫的荒原投下了一片黯淡的陰影。

風,突然靜止不動了。

“噗——!”

一股濃黑的煞氣,像是北方的龍捲沙塵暴一樣,從純黑的嘴裡噴了出來。

“啊——!”

一片慘叫聲響起,不少人一時不察,直接被煞氣腐蝕成了森森白骨。

反應過來的其他人,立刻在自己的身前凝起了一團防護罩,以抵擋煞氣的侵蝕。

然而就在這時,萌白立刻出手了,無數的植物拔地而起,密密麻麻地爭奪着日光,擠壓着那幾萬的萬鬼門精英。

不到一瞬的功夫,不少萬鬼門的精英便被夾在各種各樣的植物中,動彈不得!

來不及釋放防護罩萬鬼門精英,全部被植物擠死了。

已經釋放了防護罩的萬鬼門精英,則開始瘋狂地砍殺着面前的植物。

可那些植物砍了又長,砍之不竭!

萌白是元氣的化身,它可以源源不斷地吸收天地元氣,作為那些植物的養分。

慕鳳歌釋放出了自己的召喚獸,那些人既要瘋狂地砍殺着面前的植物,又要應對着召喚獸們的偷襲,有些疲於奔命!

激戰了半柱香的時辰後,萌白有些支撐不住了,雖然它能源源不斷地吸收天地元氣,可是這裡是煞氣衝天的萬鬼門,根本沒有多少元氣可以供它吸收。

那些植物生長的速度漸漸地緩慢了起來。

慕鳳歌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堆傀儡扔了出去,以緩解萌白的壓力。

萌白很有自知之明,它知道自己即便再逞強也沒用,便果斷地和純黑一起回到了慕鳳歌的乾坤袋裡。

萬鬼門三萬的精英,已經有一萬失去了戰鬥能力。

慕鳳歌不少妖獸妖植受了重傷,紛紛回到了她的身邊。慕鳳歌從不要求她的召喚獸做無謂的犧牲,向來向它們灌輸打不過就跑的觀念,以至於到現在還沒有損失一隻召喚獸。

慕鳳歌用生命水給它們癒合了傷口之後,又拿出了一瓶瓶藥水、丹藥,飛快地餵給了自己的召喚獸。

一盞茶的時辰過去後,她釋放出去的所有傀儡全部報廢了,慕鳳歌只要放出一群能飛行的鳥類召喚獸,讓它一邊飛一邊在半空撒毒藥。

“怎麼辦?”無量宗宗主臉色慘白,外面還剩兩萬精英,只要一想到馬上就要面對那麼多的殺人魔頭,他就覺得死期將近。

“嗚嗚……”有些年輕的宗門弟子,沒有見識過這種大場面的圍殺,靠在洞壁雙腿發軟,甚至害怕地哭了出來。

“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逼着我們逃走,我們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境地,魔教的那些人,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闕月宗宗主也跟着哭了起來。

闕月宗宗主一哭,人心更是渙散,整個闕月宗的人像是失去了精神支柱一般,惶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