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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山口洋子並不能讓他們輕鬆下來。

這一晚,霍紹恆不知怎地有些睡不着,他在客卧的床上翻來覆去半天,最後還是起身,半夜去駐地資料室查了一些陳年舊事的檔案。

雖然現在是網絡時代,但對於懂網絡原理的人來說,都知道網絡是多麼地不安全。

比如他的生活秘書之一趙良澤,可以用一百種方法向你演示如何破解各種網絡安保系統,攻入你的電腦或者手機、平板電腦。

因此很多絕密資料,帝國軍部還是選擇了原始的紙質保存,並不放在網上。

資料室甚至還有刻印的最原始的竹簡和石雕,因為只有竹簡和石雕,才是最能源遠流長的。

他在這裡工作到第二天清晨,才伏在資料室的桌上打了個盹兒,直到被資料室管理人員的敲門聲吵醒。

這間資料室屏蔽一切電磁和無線電波信號,電話都是打不進來的,這裡也不設任何電話線路。

所以通訊基本靠吼,不吼屋裡的人聽不見。

“首長!首長!您的生活秘書有急事找您!”

咚咚咚咚的敲門聲終於喚醒了剛剛闔上眼的霍紹恆。

他定了定神,去資料室裡面的盥洗室用涼水抹了抹臉,再看了看手錶,發現已經是早上八點了。

剛從資料室走出來,霍紹恆的藍牙耳機就響了起來。

是他的另一個生活秘書陰世雄打來的。

“什麼事?”

“霍少,顧小姐今天面試啊!她學校系裡打了好多電話了,就連何教授本人都打了電話過來問。”陰世雄的語氣有點急,三天前他專門去C大法律系幫顧念之求情請假,好不容易求得何之初教授同意將面試推遲三天。

如果再遲到,陰世雄不敢想象那位何教授會對顧念之的印象會差到什麼地步。

虧他那天一個勁兒地吹噓顧念之一直“仰慕”何教授……

霍紹恆揉了揉眉心,一邊走一邊應了一聲,“我給陳列打個電話。”

陳列的電話接通了,沒等霍紹恆出聲,陳列已經搶先說道:“霍少,念之還沒醒,不過燒退了一點。”

“到底怎麼回事?你一點頭緒都沒有嗎?”霍紹恆停下腳步,抬頭看着自己的小樓,心情有些惡劣。

他掏出煙,在小樓前的樹下抽了起來。

陳列也滿腹委屈:“霍少,我能保證她的健康絕對沒有問題。我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監控她的心跳、脈搏,每兩小時測一次血……”

“兩小時抽一次血,她是你的血庫嗎?我看你不如活拆了她做成標本算了。”霍紹恆難得譏諷了一句,這對於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霍少將來說,已經是極少見了。

陳列毫無辦法反駁,只能捂着臉任嘲。

霍紹恆掐了電話,正要給陰世雄打回去,又聽見接線員的聲音響起來,“霍少,B大法律系何教授強烈要求跟您親自說話。”

霍紹恆想了想,一手持煙,一手插在軍褲兜里,背靠在大樹上,淡淡地道:“接過來。”

其實顧念之跟他六年,大部分時候都不是霍紹恆親自照顧的,他只是掛個名而已。

顧念之跟着他的時候已經十二歲,有自主生活能力,所以不需要他手把手的照料。

而跟顧念之學校有關的事,都是由他的生活秘書陰世雄出面搞定。

但這一次事情比較嚴重,陰世雄大概搞不定了。

藍牙耳機里傳來電話接通的聲音,霍紹恆沒有說話,對方沉默了一秒鐘,還是首先問道:“請問是顧念之的監護人霍先生嗎?”

霍紹恆嗯了一聲,“是,你有事嗎?”

“今天是顧念之推遲面試的時間。”何之初簡單說道,聲音很是清冷:“她第二次遲到了。”

“嗯,我想再給她請幾天假,她有些不舒服。”霍紹恆撣了撣煙灰,很平淡地說道。

何之初在電話那邊明顯被他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還請假?你們別太過分。我已經給過她機會了,再遷就她,是對別的考生不公平。你是顧念之的監護人,我正式通知你,今年夏天B大法律系研究生的入學機會她不可能有了,你們另擇高明吧。”說著就掛了電話。

霍紹恆皺了皺眉,也沒當回事,轉身去自己的辦公室工作去了。

……

接下來的這幾天,不僅顧念之身邊的人度日如年,馮家人更是憂心忡忡。

事態的發展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C城的高檔會所福臨門是馮宜喜舅舅胡家的產業,因為馮宜喜和胡傳信那天晚上的事被警方查抄,胡家不僅面臨著天價罰款,而且背了一身債務,銀行不肯繼續借貸,反而催他們馬上還款,同行朋友親戚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唯一能幫他們的馮家早就自身難保。

胡家不得已,也只好宣告破產,再沒有錢去請昂貴的大律師來把胡傳信給撈出來。

而胡傳信更被查出來多次用迷藥對未成年人下手,再加上提供吸食不法物品的場所,證據確鑿,最少也要判無期徒刑。

馮家完全是一團糟。

馮家的楓亭家裝公司被人查出來做假賬套銀行貸款,還有偷稅漏稅,不僅上市無望,而且馮國棟和胡巧珍罪名成立,是要入獄服刑的。

馮宜喜罪名輕一點,只是吸食不法物品,還有藏有過量不法物品,造成違法行為,被處於拘留三個月,勞教一年的處罰。

因為她觸犯法律,C大法律系按照校規開除了她的學籍,畢業證學位證當然也別想了。

馮家的房產存款和所有值錢的東西統統被銀行收走抵債,唯一沒有惹上官司的馮家大女兒馮宜嗔,一夜之間由坐擁千萬家產的天之嬌女變成了身無恆產的普通人。

她接受不了這種落差。

這一天一大早,馮宜嗔提着一個小小的路易威登的行李箱,回頭看了看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別墅,臉上一片哀傷。

“嗔姐,彪哥在等你。”一個染着一頭黃毛骨瘦如柴的男子笑嘻嘻的打開車門請馮宜嗔上車。

馮宜嗔回過頭,看了一眼那輛黑色的奔馳700,心情好了一些,彎腰坐了進去。

“嗔姐,彪哥說了,他雖然有老婆,但你嗔姐才是他心坎上的人!他那老婆土啦吧唧的,昨天就趕回老家去了,以後嗔姐就是我們的大嫂,以後還望嗔姐多多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