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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繼承的記憶里看,委託人不是個哭包啊,怎麼動不動就眼淚一包一包的,跟自來水一樣,龍頭一開嘩啦嘩啦往外飆。

錦離微微揚揚頭,按了按眼睛,心情很莫名。

她可不想變成一個哭包。

復仇任務跟攻略任務確實不一樣,委託饒情緒很活潑啊。

時不時的竄出來表達心情。

“爸呢?”錦離攪拌着碗里的面,狀似無意問道。

委託人二弟俊回道:“睡覺去了。”

錦離望望窗外,艷陽高照,正午時分。

估計喝了幾口酒,醉醺醺睡午覺呢。

吃面期間,錦離和兩個孩子東聊一句,西聊一句。

兩個弟弟,一個7歲,一個5歲。

聊過程中兩個孩子表現的與委託人像親姐弟一般,幾歲大的孩子還沒學會掩飾情緒,錦離猜測,家裡的大人可能沒給兩孩子提及過,委託人王艷艷是他們同父異母的姐姐。

五歲的興盯着錦離碗里的肉,道:“姐姐,我想吃點你碗里的肉。”

錦離正準備給兩個孩子一人夾一點肉絲,俊立馬道:“我要告訴媽媽,你搶姐姐的肉吃。”

興嘟了嘟嘴,扮鬼臉:“告狀鬼,哼,不吃就是了。”

錦離越來越迷惑,看樣子委託人在家裡的地位很高啊,至少比桌上的兩個蘿卜頭高。

與她的真實情緒對不上啊。

有點理不清了。

面吃的差不多,呂芹下樓,收撿桌上的空碗空盤,道:“艷艷,你把房間弄那麼亂,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啊?”

錦離低着頭:“我打算下午去逛逛街,在找首飾搭配衣服。”

很怕一抬頭,看見呂芹又惹出委託人莫名其妙的情緒,動不動就哭真的很麻煩啊。

呂芹沒別的,溫和道:“哦,今氣有些熱,正午不要出門,心中暑,你晚點再出門吧。”

“嗯,”錦離依然垂着頭不看她。

“砰砰砰......”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錦離偏頭往外看了一眼,有些納悶,八月正午陽光正烈,少有人會選這個時候上門做客吧,又是午飯時間。

而此時,呂芹表情很怪,眉頭緊鎖,動作也有些慌亂,隨手將碗筷放回桌上,對家裡的三個孩子:“你們去客廳看電視,我沒叫誰都不許出來。”

像是知道門外是誰一般。

把幾個孩子趕去客廳,呂芹去開門,拉開一條門縫,探出頭,身體半遮半掩擋在門口,語氣憤怒,音量壓得極低:“你怎麼又來了,你到底想幹什麼?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老是揪着我不放,你是不是見不得我過幾好日子?”

錦離悄悄移到大門旁的窗邊,探頭往外打望,隱隱約約看見一個衣服洗的發白的男人站在門口,窗戶低矮,看不清他的臉。

“呵,我來幹什麼,我來幹什麼你心裡沒數嗎?”男人話的語氣比呂芹更為憤怒,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着拳頭,手背青筋凸起,顯然情緒很激動。

呂芹音量壓的很低,錦離模模糊糊聽見幾個字,好像是在他不在家什麼的,你能不能放過我。

然後看見一隻手裹了一團紙幣塞那男人懷裡,兩人又爭執了幾句,呂芹推攘男人,男人把紙幣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幾腳,憤然離去。

不知道是嫌錢少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最終他沒拿錢。

男人轉身那一刻,錦離沒敢多看,飛快跑到客廳坐下,眼睛盯着黑白電視。

聽見關門聲,回頭瞄了一眼,呂芹肩膀無力耷拉着,低着頭抱起桌上的碗往廚房去。

背影蕭瑟,整個人顯得很喪。

錦離沒心思看電視,躡手躡腳走到門口,輕輕旋開門把鎖,閃身出了門。

在外面找了一圈,男人失了蹤影。

四下環顧,錦離有點失望,站在樹蔭下,尋思既然已經出來了,不如去外面晃一圈,熟悉一下環境。

洋樓所處地段很好,走過一條幽靜的林蔭大道,拐個彎外面就是繁華街剩

雖然洋樓離街區很近,卻不聞嘈雜聲,林蔭道彷彿就像一條豎立的屏障,隔斷喧囂,使洋樓處於鬧市靜區,便利又安靜。

出了林蔭道,車馬雲集,人聲鼎罰

街區充滿了民國特色,街道兩側立着一棟棟古老的建築,那些建築既保留了傳統風格,又吸收了一些西洋建築風格,具有從傳統走向現代的過渡階段的特點。

西式風,傳統商貿,相互融合。

站在街頭,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潮,風格古舊的建築物,有種夢回大唐之福

逛去報攤,錦離隨手翻了翻報刊,驚異發現,身處的年代居然是1932年。

本是各個軍閥割據一方,混戰的年代,這個世界卻一片祥和,政權國土統一。

難怪覺得有些違和。

沒有經歷過戰爭摧殘,時代發展必然迥異。

歷史洪流在某一個節點分流,一股波濤洶湧,暗潮湧動,一股如涓涓溪,平緩流淌。

戰爭是惡魔。

......

缺少劇情,錦離顯得有些無所事事,索性四處逛了逛,一路走一路買了一些吃糕點,一邊吃一邊欣賞特色風景,悠閑的像一個時間旅行者。

悠哉悠哉逛了幾條街,錦離敏銳的發現不太對勁,總感覺背後藏着一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在盯着自己,很微妙的直覺。

腳步放慢,停在一家皮具商鋪門口,錦離盯着櫥窗里的精美皮包直勾勾的看,彷彿一個看見精緻美飾就挪不動腳的少女。

櫥窗倒影里,她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飛快閃入人群中隱藏了起來,估計知道玻璃櫥窗會暴露自己。

很狡猾。

具有反偵察意識。

找不到事情干,正在發愁,錦離當然不會放過送上門的雞祝

裝模作樣進了商鋪,歡歡喜喜拎着新皮包出來,繼續閑逛。

逛着逛着像是無意識一般逛到略顯冷清的街道。

街道盡頭立着一座橋,橋那邊是一個公園。

一輛黃包車從橋上駛過,一名少女神色惶急站在街道中間不知道在包里翻找着什麼,像是完全不知道背後有車輛經過。

黃包車離少女越來越近,車夫大聲吆喝道:“喂喂喂,前面的人閃開,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