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寒感覺心裡拔涼拔涼的,人家新婚都是倆口子你儂我儂的,而他卻必須同床異夢。
尤其是一大早天還沒亮,慕含香連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說,就直接離開了。
“我這是自作自受啊!”
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程清寒吃完早餐,站在門口感嘆道。
就準備出去租一輛馬車前往琉璃宗,一個穿着銀色鐵甲的青年女子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恭聲道:“姑爺,宗主臨行前交代,您不用每天租馬車前往琉璃宗。我們宗主府邸有專門的馬場,裡面都是宗主的坐騎,您可以去那裡隨意挑一匹作為您的坐騎。”
程清寒心裡有一股暖流流過,他還以為慕含香真完全把他當工具使用,沒想到還會注意這些細枝末節。
“好,你帶路,我去看看。”
馬場就在宗主府邸不遠處。
程清寒來到馬場的入口處,看着馬場上散步的二十多匹坐騎,嘖嘖感嘆。
“不愧是一門宗主,這坐騎都有二十多匹,最次的都是汗血寶馬,竟然還有成年龍馬!”
青年女子眼睛微微一亮道:“不愧是姑爺,竟然都認得這些馬匹,想必姑爺也是名門之後,和宗主真是郎才女貌。”
程清寒臉上一副玩味的笑容道:“你這話就錯了,我只是一個打獵的人,平時就打打兔子、狸子之類的賣,哪裡是什麼名門之後?”
青年女子一臉不相信的神色。
程清寒沒有再解釋,在青年女子拉開大門之後,便走了進去。
這時,一個中年女子遠遠地呵斥道:“大膽,宗主馬場,誰讓你們進來的!”
待走近了一些,看到是青年女子,中年女子才皺着眉頭道:“是你?你帶這個無關人員進來做什麼?”
青年女子忙走上去,低聲道:“王管事,這是姑爺!我奉宗主之命,專門帶姑爺來挑選坐騎的!”
王管事狐疑地打量了一下程清寒,嘀咕道:“宗主那麼漂亮出色的人兒,怎麼會娶這麼一個難看而平凡的男人?我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修為!”
雖然這麼說,王管事依舊朝程清寒鞠了一躬,道:“姑爺恕罪,老身眼拙,並不知道是姑爺駕到。”
程清寒不是沒有聽到王管事的自言自語,然而,他並沒有心思去為難一個管馬的小官。
擺了擺手,程清寒道:“起來吧!你們宗主所有的坐騎都在這裡嗎?”
“對,姑爺,全部都在這裡。姑爺喜歡什麼樣的坐騎,請跟老身交代清楚,老身好跟它細細交代。老身是這裡的管事,專門負責管理坐騎的日常生活。這些坐騎都是無上坐騎,通人性,然而脾氣大得很,除了在宗主面前,就連老身伺候它們也得小心翼翼的。”王管事道。
程清寒點了點頭,越是好的靈獸,越通靈性。
眼睛掠過馬場二十匹坐騎,最後目光定格在馬場一個角落裡,一匹全身通紅如烈焰一般的駿馬,此刻它正被鐵鏈鎖在木樁上。
“那匹馬是什麼狀況?為什麼要用鐵鏈鎖住?”程清寒問道。
王管事看向程清寒的眸子里隱隱有些不屑,暗暗道,這姑爺也不知道是哪個山坳坳里的人,宗主怎麼會和這種人成親?
青年女子見王管事不回話,低聲呵斥道:“王管家,姑爺在問你話!”
王管家這才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青年女子,對程清寒道:“姑爺,那是未馴服的野馬王,因為沒有馴服,容易傷人和其他坐騎,所以用鐵鏈鎖住四肢。姑爺,您和宗主成親,想必也是名門之後,這種事情難道不清楚?”
“我只是一個獵人,並不是名門之後。而且——”程清寒朝着野馬王走過去,邊走邊道,“怎麼,我是個獵人就不能和你們宗主成親了?”
見程清寒竟然朝着野馬王走去,王管家臉色大變,忙擋在他面前道:“姑爺,不是老身瞧不起你,野馬王未經馴服,桀驁不馴,上個月還踩死了一名馴馬官!宗主來過一回,都沒有把它馴服,你一個普通人上去,萬一出了事,老身如何向宗主交代?”
野馬王也注意到程清寒走了過來。
彷彿知道程清寒的目的似的,它噴了一聲響鼻,眼睛裡竟然人性化地充滿鄙視之意,兩隻前肢高高挺立而起,彷彿在說,你要再上來,老子將你踩得稀巴爛!
鎖住野馬王的鐵鏈被崩得緊緊的,時不時地傳來“嘩啦啦”的響聲。
王管家見狀,嚇得臉色發白,忙勸解道:“姑爺,請不要靠近野馬王,它真的會傷人!”
青年女子見狀,也急忙走上去道:“姑爺,不可意氣用事啊!這裡坐騎如此多,隨便一匹都不差。如果姑爺喜歡威風凜凜的,就騎那匹成年龍馬出去也行啊!”
程清寒兩手隨意一推王管家和青年女子,兩人同時轉了一個圈,被推到了一旁。
程清寒走到野馬王身前,雙眼微微一瞪,左眼詭異地閃過一個圖案。
前一刻還一副桀驁不馴的野馬王,突然跪了下去,渾身戰慄着。
“真乖!”
程清寒走了上去,摸着它如烈焰一般的鬃毛,爬上它的後背,兩腿一夾馬肚,道:“走了,烈焰。”
野馬王竟然乖巧地站起身,朝着馬場門口走去!
青年女子和王管家齊齊愣在原地,許久沒回過神來。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一直到野馬王載着程清寒出了馬場門口,青年女子才回過神來,驚呼了一聲。
王管家全身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這可是野馬王啊!連宗主上次來都奈何它不得!
怎麼在這個普通而難看的姑爺面前竟然乖巧地像個孩子!
出了馬場,程清寒拍了拍馬屁股,野馬王頓時像一團燃燒的烈焰一般狂奔着。
原先一個時辰才從宗主府邸到達琉璃宗,野馬王僅僅花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
趕到七長老的宮殿,旭日已經高升,宮殿外,此刻七長老帶着十幾個青年男女正在修鍊。
這些人絕大數在修鍊槍法,也有人操縱傀儡,或者練劍。
讓程清寒驚訝的是,昨天和他一起通過內門弟子考核的七皇子和大羅國國公府的二公子季秋涼竟然也在這裡。
見到程清寒姍姍來遲,七長老白露菡明顯不爽,臉色都拉得老長。
“你是內門弟子,是所有外門弟子的榜樣!第一天就不見了蹤影,早上修鍊也遲到,你想做什麼?”
程清寒訕訕道:“那啥,我回家去住了,我家就在落日城內。”
“我不管你家在哪裡,你已經是琉璃宗內門弟子,那麼一切就得按照琉璃宗的門規來!我很失望!”白露菡兩手叉腰,嗤笑了一聲,繼續道,“來人,去稟告宗主,內門弟子程清寒無視門規,私自離開宗門,第一天修鍊又擅自遲到。經七長老白露菡決議,此人沒有絲毫宗門榮譽感,態度不端正,削去他內門弟子身份,趕出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