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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塵打開車門,下車。

李牧塵站在車門邊,沒走,肖雪坐在車子里,也沒下來。

李牧塵知道,肖雪正看着他。

良久,寶馬車緩緩地倒車,然後毫不猶豫地離開,匯入了車流中。

沒錯,這就是李牧塵在半路上對肖雪提出的要求,讓肖雪迴避。

今晚這個宴會,擺明了宴無好宴,肖雪出來,只會受辱,說白了,在這一場註定了是中都市地下勢力盛會的一場和事酒上,肖雪這個最沒地位的女人肯定是眾矢之的,所以李牧塵乾脆就讓肖雪離開了。

李牧塵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着唐朝酒吧,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是的,他沒有進入唐朝酒吧。

而是在附近的地方,找了個小吃店,爽爽地吃了兩碗面一份燒麥,硬生生地磨蹭了半個小時,這才慢悠悠地走進了唐朝酒吧。

“對不起,先生,今天我們酒吧不營業。”服務生顯然不認識李牧塵,禮貌地攔住了李牧塵,笑着說。

李牧塵也不為難這個服務生,而是打了個電話給影哥。

不多久,火急火燎的影哥就從裡頭走了出來,陰冷地盯着李牧塵,神色不善地說:“你怎麼現在才來?肖雪呢!?”

“她沒來,我是闖禍的,跟她沒關係,我來就行了。”李牧塵壓根沒把影哥的臉色放在眼裡,隨意說。

“她沒來!?”影哥頓時就怒了,說:“就算是不來也事先打個招呼,連德叔都到了,讓德叔一桌子人等你?你架子夠大的!肖雪太不董事了,這種場合怎麼會缺席?”

“她身體不太舒服,這種話我不重複第二次。”李牧塵平靜地說。

影哥呼吸一窒,就要發作,卻硬生生地忍了下去,冰冷地說:“時間已經到了,裡面的人已經等了很久,但願你小子過了今晚還能這麼囂張地跟我說話。”

說完,影哥冷哼一聲,就走了。

李牧塵跟着影哥走進唐朝酒吧,這一次,自然是暢通無阻的。

來到了酒吧的最樓上,一個很大的包廂外面,有幾個影哥差不多模樣的人已經站着了。

影哥指了指門口,話也不說,示意讓李牧塵進去。

李牧塵走到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推開門,一桌子大佬啊。

鄭賀民坐在裡頭,一桌子人,說實話,李牧塵只是認得一個鄭賀民,其他的人,李牧塵一個都不認識。

不過憑感覺,李牧塵覺得坐在中間的一個身穿唐裝笑眯眯的老頭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德叔,控制了靜安區地下世界十多年之久的沈德潛了。

李牧塵看向了德叔,這個時候,一桌子人也看向了站在門口的李牧塵。

“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鄭賀民淡淡地笑着說。

“自己丟人沒關係,不能丟了德叔的人。”李牧塵很是乖巧董事地對德叔問好。

“德叔好。”

“你認得我?”德叔臉上沒有半點因為李牧塵的遲到而生氣的樣子,笑眯眯很和善地問,看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地下大佬,梟雄。

“公交車人太多了,我打出租車來的,路上堵車了。”李牧塵笑嘻嘻地回答。

這麼個回答說出來,頓時就有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李牧塵一看,這才發現屋子裡有個容貌和身段氣質都不輸給肖雪的女人。

這個女人嫵媚地依在桌子上,看着李牧塵,對德叔說:“德叔,你手底下的人可真有意思,公交車,咯咯。”

一桌子凶神惡煞的男人裡頭,這個女人的存在無疑就是個最大的亮點,她一開口,便是一點不做作的軟糯糯的嫵媚嗓音。

這個嗓音李牧塵認得,就是昨晚和肖雪打電話把肖雪氣的夠嗆的女人,叫黎紫妍,唐朝酒吧的老闆,也是中都市之花。

這個時候,另一個總有兩百斤的魁梧男人冷笑着說了一句:“德叔,這小子就是你要保下來的保安?不怎麼樣嘛。”

李牧塵看了他一眼,見到這廝體型跟一頭黑熊一樣健壯,粗~黑的臉上有一條醒目的刀疤,李牧塵卻是沒有這號人的存在。

“我的人,不用別人調教,這叫有個性,你們這些個粗鄙的人懂個屁。”德叔笑了笑,不冷不熱地爆了一句粗口。

這表情,和這語言,實在很難搭上調,不過也提醒了別人,這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德叔,掌控了靜安區地下世界十多年的德叔!不是個和善的普通老頭子!

似乎是習慣了德叔的強勢,別人也沒人吭聲。

“肖雪呢?”鄭賀民問。

“身體不舒服,沒來。”李牧塵回答。

“哦?”鄭賀民看了德叔一眼,不冷不熱地說:“德叔,這就是你的誠意?”

德叔沒吭聲,看着李牧塵,顯然是要給個解釋了。

李牧塵扭頭看了鄭賀民一眼,很是驚訝地問:“誠意?什麼誠意?德叔大駕光臨能給你個面子吃一頓飯已經是祖墳上冒煙的福氣了,看你這態度,好像還不是很開心?”

這話說出來,鄭賀民變了臉色,其他大佬也變了臉色,連德叔都皺起了眉頭。

鄭賀民豁然站了起來,硬邦邦地說:“德叔,看來這桌酒是沒有喝下去的必要了,我該走了,該交的東西,我會全部交給警方的。”

說著,就要走。

德叔沉着臉沒說話。

李牧塵一伸手,卻是攔住了鄭賀民。

“怎麼,要動手?”鄭賀民神色不善地盯着李牧塵,陰鷙的眼神,就像是一頭盯着獵物的狼,眼珠子裡頭冒着幽幽的光芒。

“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德叔還沒說話,一桌子哪個不是一個區的大佬?你鄭賀民不過是在德叔牙縫裡討點殘羹剩飯吃的小土狗,有你在這裡甩臉子的餘地?”李牧塵毫不客氣地噴了鄭賀民一臉說。

鄭賀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李牧塵,一字一頓地說:“你最好再重複一次!”

李牧塵嘿嘿一笑,說:“好話不說第二次。小土狗,沒長耳朵?”

把青面狼叫成小土狗,別說是李牧塵,就是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這個資本說這樣的話。

的確,在座的都是各自區里的大佬,可青面狼是新貴,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和他們這些人平起平坐了,否則他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可李牧塵這麼直白地打了鄭賀民的臉,雖然大家都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但是不得不說的是,非常得人心。

青面狼再牛逼,也只是個新貴,就算是有了和他們平起平坐的資本,但這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也等於是在座的威脅,因為中都市的區就這麼四個,地盤就這麼大,出了一個青面狼得了地盤,別人的地盤就要縮小,現在青面狼在靜安區發展,啃的是德叔的地盤,誰能保證他不把爪子伸到別的區里去?

所以,打心眼裡在座的大佬是看不起青面狼的,可不管怎麼樣,青面狼已經坐大,沒有人會這麼直白地打青面狼的臉。

可現在,李牧塵這個小小的保安,這個今晚闖禍的人,本應該是低頭哈腰做孫子的傢伙,卻騎在了青面狼的腦袋上。

黎紫妍眼神不斷地在李牧塵的身上轉悠着,一雙美麗的眸子里散發著感興趣的光芒。

沒想到肖雪的夜色酒吧里出了這麼個有趣的傢伙。

今晚,李牧塵把青面狼的臉打得啪啪啪直響。

青面狼怒極而笑,咬着牙說:“小子,你是個什麼東西,我鄭賀民出道到現在,還沒有人敢這麼說我的!”

“沒人敢?那就我來說,小土狗,你問我是誰,聽好了,你大爺我是夜色酒吧的保安隊隊長,李牧塵!”李牧塵冷笑道。

“有種!”刀疤漢子第一個打破了兩個人的僵局,對李牧塵豎起大拇指說。

而同時,在德叔的身邊,一個老態龍鐘的老人卻皺着眉頭哼了一聲,說:“我退隱了有五六年了,現在的晚輩都這麼不知道輕重嗎?老六,你怎麼管教的你的人的?”

“老頭,你資歷很老?”李牧塵揚眉朝着那老態龍鐘的老頭開噴。

如果說之前李牧塵對鄭賀民那些不客氣的話,還只是讓人覺得新鮮和大快人心的話,那麼接下來李牧塵對那拄着拐杖老態龍鐘的老人所說的這句話,就讓人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了。

這個老頭名字叫周道光,以前在中都市是個很有名氣的大混子,他出來混的時候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還在玩泥巴,這資歷,不可謂不老,平安地度過了嚴打,平安地金盆洗手了,然後退隱,現在中都市的混混,哪個不知道周老爺子的。

雖然周道光退下去了,並且十分乾淨利索地徹底退了個乾淨,可他的名望還在,地下世界,又偏偏是一個很講究論資排輩的地方,輩份大了一輩,挨打是真的要立正的。

鄭賀民跟周道光,完全不具有可比性,並不是說鄭賀民的能量和層級比周道光低,畢竟周道光再牛逼,本質上也只是個已經退隱了的老頭子,道上的人對他的更多的是尊敬,而鄭賀民不同,他的聲望遠遠沒有周道光那麼強,可手底下是實打實的有一批人馬有一大塊地盤的。

可不管怎麼樣,李牧塵對周道光的這句話,算是一刀刺進了老虎屁股了。

周道光氣的鬍子都吹了起來,狠狠地一柱拐杖,對着身邊沉着臉的德叔說:“老六,好,很好,你手底下的年輕人個個血氣方剛,我老頭子行將就木,沒本事摻和你們的事情了,我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