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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哥臉色一惱,狠聲說:“不管怎麼樣,都是我帶來的人,你不能動他,更何況他的爸爸是上原區的天鳥,你得罪不起,現在你最好立刻就把他完好無損地給我帶回來,然後道個歉,或許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件事情可以這麼算了。”

“影哥,你還是沒聽明白啊。”李牧塵搖頭晃腦地走到了影哥的面前,笑眯眯地說完,毫無徵兆地一伸手抓向影哥,而影哥,也完全沒有料到李牧塵會忽然動手,眼神中閃過一抹驚訝和厲芒,身體一扭就要躲過去,其實此時在影哥的心裡頭,驚喜是遠大於憤怒的,在他看來,沒有德叔的命令他不能隨便對李牧塵下手,可若是李牧塵主動對他動手,那麼就是打殘了李牧塵也怪不了他了!

李牧塵,別怪我,是你自己找上門來送死的!

影哥心中怒笑一聲,身體扭轉,就要讓過李牧塵的手掌。

而李牧塵的手掌,卻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朝着影哥的衣服領子衝去,不管他的身體怎麼搖擺,卻竟然都逃脫不了李牧塵的鎖定,說時遲那時快,不過短短一個呼吸的功夫而已,影哥的身體扭動到了一半,被李牧塵給抓了個正着。

眼神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眼色,影哥驚愕地看向李牧塵,還有一絲忌憚。

抓住了影哥的衣服領子,李牧塵完全沒有半點尊重地把他提到了身前,看着影哥那張驚怒夾雜着不敢置信的臉色,冷冰冰地說:“影哥,你是找茬來的?”

影哥臉色一變,心裡頭怒火滔天,一股子戾氣從心底迸發出來幾乎要把他給淹沒了,死死地盯着面前同樣面無表情的李牧塵,在接觸到那雙毫無感情,漠視了一切的眼睛的時候,影哥那顆被憤怒衝撞得不斷地在膨脹的心臟,驀然就好像被一股子冷氣給瞬間冰封住了。

這是怎樣一雙眼睛?

沒有感情,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眼神中,有的只有漠然,對一切的漠視,生命,感情,利益,一切的一切,都被漠視掉了。

這一瞬間,影哥甚至有了一種只要是自己點點頭立馬就會腦袋落地的錯覺,而這種錯覺,讓影哥感覺到一股子冷氣從尾椎骨竄到了後腦勺,讓他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不,不是。。。”下意識地,影哥說出了這句話。

因為莫名的,影哥有一種感覺,他感覺到李牧塵好像在等,和自己之前就等着李牧塵對他動手一樣的等,現在的李牧塵等着自己點頭說是,然後就可以大張旗鼓地幹掉自己了,沒錯,是幹掉自己,不只是教訓。

聽見影哥的話,李牧塵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這個笑容,來的毫無徵兆,卻像是一針強心針,讓影哥之前感受到的那些恐怖壓力在一瞬之間消失於無形,好像之前的那一切,都只是一個幻覺而已。

“早說嘛,我就說,影哥你這麼正直善良的人怎麼可能來找茬對不對?既然不是來找茬的,我們還能做好夥伴好好地一起玩耍。”李牧塵笑眯眯地鬆開了影哥的衣服領子,還給他把被扯皺了的衣服拍拍整齊,笑眯眯地說。

經過了這麼一出,影哥的臉皮就算是再厚也沒有臉繼續待下去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陰沉地說:“李牧塵,你很好!”

李牧塵看了影哥一眼,嘿嘿一笑,說:“不知道今晚這一出,是德叔的意思還是影哥你自己的意思?”

影哥表情微變,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老鼠一般惱羞成怒地說:“李牧塵你什麼意思!?”

“要是是德叔的意思,我就要找德叔好好地說道說道了,我一個做小本生意的,犯得着讓德叔他老人家這麼日日夜夜地惦記着關心着?隔三差五地給我送幾個貴客過來?”李牧塵表情平靜地淡淡說。

隔三差五地送貴客來!?影哥心頭一驚,暗道難道李牧塵知道了些什麼,心裡頭雖然念頭翻滾,但嘴上卻是一點不承認,咬着牙說:“這麼點小事,不用驚動德叔他老人家了。”

“我也這麼覺得,畢竟都十二點多快一點了不是?德叔年紀大了,缺覺,這麼大半夜的打擾他老人家也不太合適。”李牧塵笑眯眯地說。

影哥悶哼一聲,狠狠地看了李牧塵一眼,咬牙說:“既然這樣,我就走了!”說完,扭頭就走,而李牧塵也沒有阻攔。

瞧着影哥毫無面子地滾蛋,李牧塵轉身走到了之前吳坤被拖進去的包間裡頭。

李牧塵來的時候,包間裡頭正熱鬧着。

“我戳,傻逼,你特么的吃不吃!?”王奎一腳踩在凳子上,手掌啪啪啪地拍在自己翹起來那條腿的大腿上,挽起了袖子高聲叫罵。

而他的對面,臉上涕淚橫飛的吳坤已經癱軟在了地上,被連個保安夾着身體一臉痛哭流涕地求饒,“對不起啊,大哥,大哥,饒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啊,不能吃了啊!”

李牧塵樂了,原本以為現在的吳坤最不濟也給打得鼻青臉腫拿個籠子丟進去就能偽裝國寶了,但誰曾想這個小子一點外傷沒有,不過卻比給一百個大漢輪了一樣凄慘的表情。

王奎哼哼怪笑一聲,拿了一個勺子,勺子裡頭,滿滿當當的都是綠色的不明粘稠液體,“大哥,捏開他的嘴巴。”王奎興奮地說。

那兩個保安顯然也不是什麼善良的良民,嘿嘿笑着一把捏開了已經連掙扎搖頭的力氣都沒有的吳坤的嘴巴,看見吳坤的嘴巴打開,王奎把勺子里的東西都灌了進去,還不等吳坤慘叫掙扎,就嘿嘿笑道:“老子這可是第一次喂別人吃東西,夠你紀念一輩子的了。”

話落地,那綠色玩意兒的味道已經沖了上來,吳坤連話都說不出來,整個人跟羊癲瘋一樣地抽搐着打着擺子,眼睛裡頭眼淚跟不要錢一樣地流出來,而鼻腔里更是無數透明的液體流出來,整個人看起來扭曲凄慘無比。

“卧槽,這什麼東西?”李牧塵忍不住了,湊上來問。

“塵哥。”王奎嘿嘿一笑,說:“沒啥,跟他玩遊戲呢,這個啊,純純的芥末,味道好極了,塵哥你要不要嘗嘗?”

李牧塵眼珠子一凸,茶几上,一大盤芥末已經少了一半,這玩意,想必就是這幾分鐘裡頭王奎逼着吳坤吃下去的。

吃芥末!?這比什麼酷刑都酷刑啊,一般人還不給折磨瘋了?

而看現在的樣子,吳坤距離瘋掉貌似也不遠了。

李牧塵看着地上抽搐着的吳坤,忽然有些同情這個小子了。

天鳥是在凌晨三點接到電話讓他到豪門酒吧去把兒子領回家的。

當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天鳥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有對吳坤的擔心,有對李牧塵的憤怒,更多的,還是一種近乎要爆炸的憎恨。

臉色陰沉的可怕的天鳥穿着衣服出門的時候,立刻就有住在樓下的心腹走過來,一聽見居然是天鳥的兒子被人給扣在了豪門酒吧,一個個嚎叫着就要召集人手去踏平了豪門酒吧。

“行了,現在我們的情況不太好,暫時不能大動干戈。”天鳥陰沉着臉說。

“可是老大,你一個人去的話太危險了。”那心腹立刻就不放心地說。

“媽的,我天鳥也是從最底層一步步混上來的,砍過的人數不勝數,什麼陣仗我沒有見過?給他李牧塵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把我怎麼樣,他要是真的打算撕破臉皮搞到底了,也不會打來這個電話了。我們收到的,就是我兒子的屍體了!”天鳥怒罵道。

事實上,天鳥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他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但也會因為錢發愁,現在他這邊總共能用的錢就一千萬,資金可以說是捉襟見肘,能省一分就省一分,要是帶人過去,而豪門酒吧當初可是把他手底下幾十個小混混打得進了醫院的,在這樣的戰鬥力下,帶個百多號的人過去他天鳥不是叫不起來這個人,可真打起來,他天鳥哪裡來的錢去給手下的小混混出撫恤費?

出不起錢,他竭力在維持的表面繁華豈不是都暴露了?

天鳥憋屈的很,自己明明有百多號小弟,可卻一個都不能動,這種憋屈的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嘗試到了,而天鳥隱隱地覺得,李牧塵就是看穿了這一點才大張旗鼓地把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的。

另一個方面,他也的確不相信李牧塵敢對他怎麼樣。

總而言之,喝退了幾個心腹,天鳥一個人開着車沖向豪門酒吧。

天鳥來到豪門酒吧的時候,已經將近四點了,而這個時候,再熱鬧的酒吧也已經歇業了,冷冷清清的豪門酒吧外面,只有霓虹燈在閃爍,下了車,天鳥抬頭看了一眼裝修得金碧輝煌的豪門酒吧,一陣子冷風吹來,地上的塑料袋之類的垃圾紛紛揚揚,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無比的凄涼,讓天鳥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而看向豪門酒吧大門的眼神,更像是看着一頭洪荒巨獸貪得無厭地張開的大嘴一般,黑洞洞的讓人滲的慌。

推開門,走進了豪門酒吧,一路安靜,開着燈,卻沒有人,周圍安靜得只有他的腳步聲在回蕩。

和天鳥想象中的人馬林立如臨大敵的樣子完全不同,冷清得彷彿像是一個鬼域,若不是門開着沒有鎖,若不是一路走過來旁邊的走廊燈都開着,他還以為是李牧塵大半夜的消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