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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自然就是之前被李牧塵一頓狂揍的青衫。

此時的青衫比從李牧塵手底下逃脫的時候更加狼狽,點點滴滴的血跡沾滿了他身上的衣服,而垂下來的手掌上還有一條血跡從袖子裡頭延伸出來,匯聚到他的指尖,凝成搖搖欲墜的一滴。

靠坐着的樹上幾乎被打濕成紅色,按壓着胸口,此時的青衫幾乎沒有呼吸起伏。

面對這樣來歷神秘的高手,青衫竭力地控制着自己所會發出的一切聲響,哪怕是呼吸的聲音。

而就在這個毫無察覺的男人緩步走到了他所在的樹下的時候,一直被當成了獵物追捕此時卻轉眼之間變身成獵手的他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指尖微微一抖,而那滴血,砸落在樹枝上。

很輕微很輕微,尋常人幾乎不可能察覺到的聲音。

卻被這個男人在這夜風呼號的森林中捕捉到了。

他猛地抬起頭,看見的卻是無限放大的青衫那張臉。

抓住男人的脖子,在他做出任何動作之前狠狠地一擰。

這個男人的身體猛地僵直,掙扎彈動了一下,然後頹然失去所有的力氣。

頸椎骨連帶着神經徹底被擰斷的他被青衫扔在樹下。

從樹枝上跳下來,靈巧如同燕子一般的青衫臉色更加慘白,他輕咳一聲,抬起頭看向另一個方向,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一眼,然後轉瞬之間身影就消失在這裡。

而此時,在公園外面一輛車內。

張隊長面色平靜地坐在車裡,旁邊一個男人正觀察着一個小小的屏幕,屏幕上有兩個信號點在不斷地移動和閃爍着,忽然,其中一個信號徹底消失,那男人皺了皺眉頭,扭頭對張隊長說:“十八號死了。”

張隊長聞言臉色陰沉了一些。

“這個青衫比我們想象的更難纏。”張隊長沉聲說。

那男人搖搖頭,並未說話。

片刻之後,他拿掉了戴在頭上的耳機,關掉了顯示屏,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說:“十七號也死了。”

張隊長的臉色更加不好看。

“這次行動失敗,很可能會引起青衫的警覺,下一次再想找到這麼好的機會就難辦了。”男人皺眉說。

“董事長那邊恐怕會責怪下來。”張隊長沉聲說。

看了張隊長一眼,男人說:“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沒關係,還有第二號方案。”張隊長臉上露出一抹陰沉的笑容,說:“原本不想這麼快動這個棋子,但是現在不動也不行了,沈德潛那邊一定要儘快地除掉。”

“二號方案?”男人挑眉驚訝道。

“呵呵。”張隊長笑了笑,並未解釋,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冷淡地說:“你可以把那張化驗單拿給沈德潛了。”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走,去東郊別墅。”

車子發動,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冰冷沉暮的夜色之中。

德叔的別墅里。

卧房外面,影哥輕輕地敲了敲門。

德叔打開門,看了一眼影哥說:“來了。”

影哥點點頭,他跟在德叔身邊這麼多年了,能夠察覺的出來德叔這兩天的狀態不太好,特別是剛才看到自己的時候,似乎有些期待。

他在期待什麼,影哥現在已經很清楚了。

不過為了演戲,他並未露出任何異樣的神色,只是輕聲說:“德叔,化驗結果出來了。”

“哦?”德叔眼中光芒一閃,略微有些急切地說:“化驗單呢?”

對於常年修身養性幾乎已經不會輕易產生感情波動的德叔來說,這麼些微的表現出來的急切,已經是非常重大的感情波動了。

影哥心底越沉,臉上卻沒有一點的不正常,從懷裡掏出一封密封完好的信封說:“這裡。”

接過了信封,看了一眼發現沒有拆過的痕迹,德叔的神色更加放心和滿意,對影哥說:“你沒有拆開看?”

影哥搖搖頭說:“德叔沒有讓我看。”

德叔點點頭,難得親熱地拍了拍影哥的肩膀說:“很好,你先下去吧,有事情我會叫你的。”

“好。”影哥點點頭,緩緩地帶上門離開。

等走到自己房間里,影哥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可怕。

信封雖然沒有拆開,但是他卻已經知道了裡面的內容,那是一張親子鑒定結論,而裡面的結果他也已經知道了。

影哥的心裡一直都抱有希望,他覺得德叔膝下無子,等他老了西去,這一切遲早都是自己的,就算是自己有些忍耐不住,但是只是吃一些和早一些的問題,但是這張親子鑒定的出現,讓他整個人都坐立不安,眼看着一切即將慢慢地到自己手中,可德叔卻忽然出現了一個兒子!

這讓影哥怎麼能心甘!?同時,也讓他徹底地對那一點希望死心。

良久,他豁然起身猙獰地說:“沈德潛,你逼我的!”

而樓上,信封已經被拆開了,那張親子鑒定報告單躺在桌面上,上面的匹配程度恰是99。99%。

半個小時之後,一個神秘的電話打到了德叔的手機上。

這一晚,德叔站在窗邊抽了整整一個晚上的煙。

李牧塵舒舒服服地過了幾天安穩日子,其實他所謂的安穩日子就是在公司里打打醬油,上班遲個到下班早個退之類的,中間用公司里的rtx調戲調戲其他部門的美女,間或用外網上qq跟一些陌生的妹子聊個天探討探討人生和理想。

不過李牧塵眼裡的安穩日子在肖雪看來卻是完全不求上進的懶人作風,這幾天她苦思冥想,但是不管什麼措施都能被李牧塵給找到空子。

命令李牧塵不準和女同事過多的接觸,這廝都能打着給女同事修理打印機的借口去口花花幾句,氣的肖雪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惡狠狠地念叨上次家裡的燈泡壞了這個死人都磨磨蹭蹭兩三天才去修,而看別人家女同事漂亮打印機當點毛病他就屁顛屁顛地跑去獻殷勤,碰見這麼一個無良男人肖雪甚至在懷疑是不是自己上輩子作了什麼孽。

皺着眉頭考慮了一會,看了一眼透明的辦公室玻璃幕牆外面,李牧塵正坐在那對着電腦眉飛色舞的,看他那樣子就知道肯定在和哪個美女聊天了。

重重地哼了一聲,肖雪昨天已經把李牧塵的辦公室調到了自己辦公室外面,可就算是這樣自己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監控着他,比如現在!

打開辦公室的門,肖雪踱步出來,而一聽見響動,李牧塵立馬就很機敏地關掉了聊天軟件,打開早就準備好的一份word文檔,皺眉苦思地喃喃自語:“這個計劃應該怎麼寫呢?”

肖雪眼看着李牧塵裝模作樣的樣子,冷笑一聲,瞧見了在李牧塵電腦屏幕右下角閃動的qq頭像,說:“打開。”

李牧塵扭頭看向肖雪,露出好像才發現肖雪的驚訝表情,然後趕緊問好:“肖總你好。”

“我說打開,看看人家給你發什麼信息了。”肖雪完全無視了李牧塵裝傻充愣的舉動,板著臉說。

“肖總,這是員工的個人隱私!”李牧塵眼珠子亂轉地抗議道。

見到李牧塵的表情肖雪就知道這個死人又在考慮什麼狡辯的借口了,上一次類似的情景他就一腳踢掉了電源線讓自己氣的夠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見到李牧塵的蹄子又偷偷摸摸地朝着電源線挪去,吃過一次虧的肖雪趕緊一把拉開了李牧塵。

被肖雪拉開,李牧塵無辜又無奈地看着肖雪,緊接着瞧見肖雪握着鼠標朝着qq移去,李牧塵腦門上汗刷地就下來了,趕忙伸出手拉着肖雪的手,低聲求饒道:“這,這就不用看了吧。”

肖雪甩開李牧塵的手,點開了那閃動得越來越急促的qq頭像。

消息窗口彈出來。

是一個網名叫寂寞~少婦的人。

“真的啊?女人月經的時候吃點蓮子羹真的有用嗎?咯咯,為什麼你這個男人會懂這麼多啊?”

“喂?你在幹什麼?”

“還在嗎??”

看着這個叫寂寞~少婦的人不知羞恥地連發了好幾條信息來,肖雪的臉上都能刮下冰霜來了。

“這個,我們只是在探討一些醫學知識。”李牧塵乾咳一聲,解釋道。

肖雪扭頭冷冷地看了李牧塵一眼,說:“網上很多大男人冒充女人專門騙你們這些花心蘿卜的,你不知道?”

李牧塵聞言臉色一驚,下意識地搖頭說:“怎麼可能,這個世界哪有這麼黑暗。”

肖雪冷笑一聲,複製了這個寂寞~少婦的qq號碼在百度上一搜。

結果搜索出來的第一頁內容全是一些貼吧啊論壇啊之類的頁面,隨便點開一個看就能發現是在訴苦被這個qq給騙了,聊了好幾天發現對方是個鬍子拉碴的摳腳大漢。

李牧塵瞪大了眼睛,一想到自己聊了兩天的寂寞~少婦在電腦那頭居然是一個大腹便便扣着腳指頭的男人,李牧塵就一陣反胃。

肖雪用鄙視又噁心的眼神看了李牧塵一眼,冷哼一聲扭頭走了。

李牧塵留在原地撓撓頭,瞧見那寂寞~少婦還在不斷地發消息來,臉色越發的噁心,趕緊把這個寂寞~少婦給拉黑了。

沒多一會,全公司的員工就接到了總裁辦公室發出來rtx廣播通知。

“任何員工在上班期間內嚴禁用外網聊天更加嚴禁用rtx說與公事無關的事情,違令者嚴懲!”

看着這條廣播通知李牧塵苦笑不已,這措辭嚴厲的就差在最後註明一條“特別是李牧塵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