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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她打開了這個盒子。

裡面,是一本很久遠的日記本,還有幾張照片,看那年頭,最少也有二十多年了。

李牧塵眯起眼睛,就站在周母的身後看着這一幕。

周母把小盒子放在旁邊,拿出了日記本,輕輕地翻開,上面是一行行娟秀的字跡,李牧塵一眼就掃的很清楚,這本日記本,似乎是周母年輕的時候寫的日記,上面寫的無非是一個少女的心情,而裡頭多次地提到一個他,估摸着應該就是周母的那個初戀情人了。

周母看着看着,眼淚就掉落下來,等她懷舊完了,放下了日記本,拿起了那幾張照片。

泛黃的照片上,記載着一段已經逝去了很久很久的往事。

順着周母的目光,李牧塵也看向了那照片。

因為歲月的侵蝕,這照片已經泛黃了,而黑白色的照片裡頭,一起站立着的是一對年輕的男女,穿着那個時代很流行的白色襯衫和軍綠色長褲,男人的笑容很陽光,而女人怎長相甜美,正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笑的很幸福,兩個人面對着鏡頭,那男人的笑容有些拘謹,女人則輕輕地依靠着男人,這怎麼看怎麼就是一章那個年代最普遍的情侶照。

而李牧塵看見了那個男人的臉龐,卻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頭皮發麻,李牧塵有一種瞪大了眼珠子難以置信的感覺。

這個男人,他太熟悉了。

歲月固然可以把一個人變得蒼老,但是五官卻是不會變化的,而把李牧塵記憶里的那個人倒退二十年,和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一模一樣!!

不會吧!??!?!周俊凱他媽的初戀情人居然是····德叔!!!

這張臉,不就是德叔年輕了二十歲的模樣!?

這個讓李牧塵吃驚無比的念頭剛出來,李牧塵就覺得太過玄幻,德叔現在六十多歲了,而就算是二十多年之前,他也有四十歲,但是周母卻現在撐死都只有五十歲的樣子,怎麼可能!?

四十歲的老男人和二十多的年輕女孩,在現在這個時代或者很普遍了,總歸是因為那個男人很有錢,大家雖然感覺鄙夷,但也不會覺得是不可饒恕的事情,但是放在二十多年之前的那個年代,這是要浸豬籠的!

並且···李牧塵深深地皺起眉頭,這個慘兮兮的神秘初戀情人居然是德叔,這着實太讓李牧塵覺得錯愕了一些。

而之後,周母無意識的呢喃中說的一句話,徹底印證了李牧塵心裡頭的猜測。

“沈德潛,這麼多年了,你在哪裡?”

沈德潛,沈德潛!

原來在那個年代,年齡就已經不是問題了。

李牧塵忽然有一種~馬上去嘲笑德叔一番的衝動,難怪這老頭一直就無妻無子,原來他還有一段這麼悲催的過往,被周浩文逼着看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睡了,這擱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受不了。

老狐狸啊!

李牧塵忽然為德叔的隱忍功夫感到震驚了,德叔成名到現在,恰好二十年,而這麼多年下來,他居然一隻都在默默地發展自己的勢力,就算是在同一個城市居然都沒有被周浩文給發現,這需要多深的城府?

不想還好,一想,李牧塵就覺得這件事情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德叔的性子,李牧塵最了解不過,連從自己手底下離開的曾經為自己賣命的人都不放過,不能為我所用也絕對不能便宜了別人,這樣的梟雄居然在自己有實力報仇的時候還選擇隱忍,那麼可能性只有兩個,一個是這麼多年過去,德叔已經徹底放棄了,還有一個···周浩文的能量,讓即便是現在的德叔都感覺無能為力。

只是,這個周浩文有這麼牛掰?

李牧塵皺起眉頭,根據他對雙方明面上的能量了解,周浩文更多的是檯面上的光鮮身份,屬於見得了光的白道身份,只是他的頭銜再多,如果碰到了下了決心要拚命的德叔,恐怕也沒有多少作用,德叔要的是人命,周浩文這個名譽主席那個政協委員的身份不可能多給他一條命。

而德叔,卻沒有動手。

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這裡頭有多少催人淚下曲折離奇的故事,和李牧塵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看着周母悲傷的背影,李牧塵隱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沈德潛現在過的很好。”

一個沙啞的聲音,毫無徵兆地在安靜的房間裡頭響起。

聽見這個聲音,周母猝然轉身,見到的卻是一個戴着面具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背着手站在自己面前,臉上還有淚痕的她面色一驚,完全是下意識地就要張嘴呼喊。

而就在她張開嘴要喊出來的時候,一隻帶着皮手套的手卻捂住了她的嘴。

“我想你現在很想念沈德潛,如果你想知道他現在的下落的話,最好配合我一些,不是嗎?”李牧塵淡淡道。

周母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經過了起先本能般地驚慌之後,雖然眼睛裡還有戒備,但是卻已經懂得怎麼配合李牧塵了。

看着周母使勁地眨眼睛點頭,李牧塵鬆開了周母的嘴,他並不怕周母喊叫,只是這樣一來會打亂他的計劃而已,僅僅如此。

“你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還有,你要做什麼!”周母一連串問了三個幾乎是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想知道的問題。

李牧塵卻並沒有回答她,只是用那特意偽裝的沙啞聲音說:“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沈德潛的下落,而且我還知道,似乎你的婚姻過的並不怎麼滿意,”

李牧塵的話,讓周母一顫。

“不管你是什麼人,我想你來錯地方了,請你立刻離開,我可以當做沒有看見過你!”周母戒備地看着李牧塵,嚴肅地說。

李牧塵輕笑一聲,好整以暇地走到了房間里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說:“你真的要趕我走?我走也可以,不過你確定你可以看着你的兒子娶劉市長的女兒?你確定你可以看着周浩文拿你們母子倆的未來作為他報復的來源,在折磨你們的過程中享受快感嗎?你自己可以無所謂,但是你那個不知道應該叫沈俊凱還是叫什麼俊凱的兒子,你可以無所謂嗎?”

李牧塵的一連串問題,讓周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字字誅心,的確,李牧塵的每一個問題都落在了周母的心坎上,容不得她說一個不字。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想你誤會了,我的家庭很美好,而且我自己家裡的事情不需要別人來插手!”周母咬着牙說。

李牧塵呵呵輕笑一聲,說:“是嗎?看來我的確是來錯地方了,那麼再見。”

說著,李牧塵就走向窗口。

而周母則錯愕地看着他,“你,你是從窗戶里爬進來的?”

面對這種問題,李牧塵連回答的興趣都沒有,單手撐住了窗沿,就要跳躍下去,雖然這裡是三層樓,但是這點高度對於他來說和沒有是一樣的。

“等等!”終於,在李牧塵走到了窗戶邊緣的時候,周母開口了。

李牧塵轉過身,眼睛透過面具平淡地看着她。

周母躊躇猶豫了良久,終究,她還是妥協了,低下頭:“你有什麼辦法嗎?”

兩個小時之後,李牧塵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影哥,說:“別每次看到我都板著臉嘛,來,給爺笑一個。”

影哥冷哼一聲,咬咬牙,對李牧塵的憎恨和不滿幾乎要爆發出來,只是一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還有德叔幾次三番近乎最後通牒般的警告,讓影哥死死地壓抑住了自己的憤怒,他告訴自己等等,再等等,等到那邊的人過來就可以徹底解脫掉這一切。

“德叔已經睡下了。”影哥板著臉嚴肅地說。

李牧塵看了看時間,驚訝地說:“這才九點鐘,這麼早就睡下了?趕緊的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找德叔,要是晚了的話我敢打賭德叔罵的人是你不是我。”

影哥冰冷地哼了一聲,他雖然很想不理會李牧塵,但是考慮到了德叔對李牧塵的重視,憋屈的他還是不得不去叫德叔。

片刻,穿着睡衣的德叔走了下來。

看他的樣子,精神似乎不太好。

“是小塵啊,這麼晚了找我老頭子有什麼事情嗎?”德叔看見了李牧塵,臉上露出了樂呵呵的笑容,說。

李牧塵毫不客氣地坐在德叔客廳的沙發上,耷拉着眼皮說:“影哥,我渴了。”

“你!”見到李牧塵這一副等着自己伺候的模樣和語氣,影哥就忍不住要殺人。

“小影,去泡兩杯茶來。”德叔扭頭對影哥吩咐道。

影哥表情一窒,便秘般地板著臉去了。

“還特意地支開小影,現在你可以說了。”德叔坐在李牧塵的對面,緩緩地說。

李牧塵笑眯眯地說:“德叔,你果然是老狐狸啊?”

德叔抬起眼皮看了李牧塵一眼,說:“老了,不行了,打架打不過你們這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只能靠着多吃幾年的米飯耍耍心思,要不然還讓我們這些老頭子挖個洞自己躺在裡頭等死?”

李牧塵哈哈笑着說:“德叔這話可讓我們這些做晚輩的沒臉見人了,我可是十分尊老愛幼的。”

“行了,大晚上的把我叫起來就聽你瞎扯?”德叔擺擺手,說。

李牧塵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照片,背朝上,在茶几上推到了德叔的面前。